第765章 抗战进入相持(1/2)
老陈通过关系,买通了相川志雄府邸的一个佣人,得知相川志雄每周三会去租界的一家舞厅跳舞。这个消息让大家兴奋不已,王亚樵立刻召集众人,制定刺杀计划。
“舞厅里人多眼杂,有利于我们行动,也有利于我们撤退。”王亚樵说道,“赵虎,你带两个人,乔装成舞客,混入舞厅,寻找机会下手。老陈,你带几个人在舞厅外接应,一旦得手,立刻撤离。”
“是!”众人齐声应道。
周三晚上,租界的舞厅里灯火辉煌,音乐悠扬。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赵虎和两个弟兄穿着西装,混在人群中,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晚上九点,相川志雄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走进舞厅。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身边跟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赵虎看到相川志雄,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悄悄从腰间拔出藏好的手枪,做好了准备。
相川志雄走进舞池,和身边的女人跳起了舞。赵虎趁机靠近,就在他准备开枪的时候,一个卫兵突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大喝一声:“有刺客!”
赵虎见状,立刻开枪射击。子弹呼啸着朝着相川志雄飞去,但相川志雄反应极快,立刻扑倒在地,子弹打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舞厅里顿时一片混乱,人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卫兵们立刻举枪还击,赵虎和两个弟兄边打边退。但敌人太多,他们很快就被包围了。一个弟兄中弹牺牲,另一个弟兄也受伤了。赵虎看着受伤的弟兄,心中一横,朝着相川志雄的方向冲了过去,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舞厅外的老陈听到枪声,立刻带着人冲了进来,对着卫兵们开枪,掩护赵虎撤退。赵虎趁机拉起受伤的弟兄,跟着老陈一起冲出了舞厅,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次刺杀行动又失败了,但这次他们给相川志雄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相川志雄回到府邸后,立刻下令加强安保,甚至不敢轻易出门。他没想到,铁血锄奸团竟然如此顽强,接二连三地对他发动袭击。
李士群得知刺杀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自己派出了那么多特务,竟然还是没能阻止铁血锄奸团的行动。他立刻召集吴四宝,下令在上海滩进行地毯式搜捕,一定要抓住王亚樵和铁血锄奸团的成员。
上海滩的搜捕行动变得更加疯狂。76号的特务和特高课的密探遍布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排查,凡是有嫌疑的人,都被抓了起来。无数无辜百姓受到牵连,被关进76号的大牢,遭受了不白之冤。
铁血锄奸团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他们的据点被敌人发现,只能不断转移。物资匮乏,人手不足,每一次行动都充满了危险。但他们没有放弃,依然在坚持着抗日锄奸的使命。
王亚樵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弟兄们,心中充满了感慨。他知道,抗战之路漫长而艰难,但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不灭,就一定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
孤灯照江滩
民国二十七年冬,武汉三镇的江风裹着雪粒子,像淬了冰的钢针,扎得人脸颊生疼。汉口法租界的霞飞路深处,一栋不起眼的石库门小楼里,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映着安靖江紧蹙的眉头。她指尖夹着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烫得指尖微微发麻,才猛地回神,将烟蒂按在满是烟渍的白瓷缸里。
“站长,城外传来消息,白虎小队昨夜袭击日军高桥仓库,虽然烧掉了三车军火,但自身折损了两名兄弟,还有三人重伤。”行动组组长赵烈推门而入,厚重的棉袄上沾着雪沫,语气里满是疲惫与焦灼。他身后跟着的通讯兵小李,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淤青,那是昨夜撤离时被日军巡逻队的枪托砸到的。
安靖江抬眼,目光扫过两人冻得通红的脸,喉结微动。她今年二十八岁,一身藏青色旗袍外罩着件黑色短大衣,齐耳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唯有眼角的细纹泄露了连日来的操劳。作为军统武汉站成立以来首位女性站长,她凭借精准的判断和狠辣的手段,在男性主导的特工世界里站稳了脚跟,代号“寒梅”,在日军和76号的黑名单上,是与“鬼狐”李季齐名的狠角色。
“重伤的兄弟安排好了吗?租界里的西医不敢接诊,只能靠咱们自己的药箱撑着。”安靖江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起身走到墙角的木箱旁,掀开盖子,里面整齐码放着几支盘尼西林和一卷绷带——这些都是通过地下交通站从上海辗转运来的紧俏物资,用一次就少一次。
“已经安置在法租界与华界交界的贫民窟里,由老张的媳妇照顾着。”赵烈答道,“只是日军的封锁越来越严了,今天清晨,他们在租界外围拉了三层铁丝网,每个出入口都设了检查站,不仅搜身,还要查良民证,稍有可疑就直接拉走,说是去江北修防御工事,实则……”
“实则有去无回。”安靖江接过话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她清楚,那些被当作壮丁抓走的人,要么累死在工地上,要么就成了日军的活靶子。武汉沦陷已有三个月,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为了肃清抗日力量,在三镇实施了“清乡”政策,大肆搜捕军统、地下党和爱国志士,租界虽说是“中立区”,但也早已是风声鹤唳。
就在这时,桌上的无线电突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小李立刻上前,熟练地调整着旋钮,将密码纸铺在桌上。安靖江凑过去,目光快速扫过破译后的文字,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总部的命令?”赵烈见她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安靖江将密码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里,火苗瞬间窜起,映得她眼底寒光闪烁。“总部让我们一周内策划一次行动,眼底是日军华中派遣军参谋长松井石根的车队。他们给出了松井的出行路线,却没提供任何支援,只说‘经费自筹,人员自调’。”
“自筹?自调?”赵烈气得一拳砸在桌上,瓷缸里的烟头都震了起来,“咱们武汉站现在就剩二十一个能行动的弟兄,经费早就见底了,连买炸药的钱都得靠变卖兄弟们家传的物件。上次暗杀日军宪兵队队长山本,咱们花了三个月才攒够买定时炸弹的钱,现在让我们一周内搞定松井,这简直是让弟兄们去送死!”
安靖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总部的刁难?武汉沦陷后,军统在华中地区的势力大减,总部似乎觉得武汉站已是强弩之末,既要让他们继续牵制日军,又不愿投入过多资源。前几日她发报请求增派人员和经费,得到的回复却是“坚守岗位,勿要畏难”,字里行间满是敷衍。
“抱怨无用。”安靖江睁开眼,语气恢复了平静,“松井是日军华中地区的核心人物,杀了他,能极大动摇日军的军心。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在日军的严密防备下完成任务,同时把弟兄们的伤亡降到最低。”她走到墙上挂着的武汉地图前,指尖落在江汉路与中山大道的交叉口——那是松井车队的必经之路,也是租界外围的繁华地段,人流量大,便于撤离,但也意味着日军的守卫会更加森严。
“日军的车队通常有四辆汽车,松井在第二辆防弹车里,前后各有两辆摩托车护送,还有一个排的宪兵随行。”赵烈指着地图补充道,“上次我们暗杀山本,用的是路边炸弹,但松井的车队肯定会提前排查路线,普通的炸弹根本靠近不了。”
安靖江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小李说:“给我接地下交通站的老王,我要知道最近有没有从上海来的货船进港。”
小李立刻点头,熟练地操作着无线电。不一会儿,他抬头道:“站长,老王说昨晚有一艘法国货船靠岸,运来一批西药和医疗器械,还有一个‘特殊包裹’,说是上海那边托他转交的,让您亲自去取。”
“特殊包裹?”安靖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在上海并无直接联络人,唯一有过交集的,是去年在南京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军统上海站行动组组长“孤狼”。难道是他?
当晚,安靖江换上一身粗布棉袄,脸上抹了些锅底灰,伪装成贫民窟的妇人,在赵烈的护送下,沿着狭窄潮湿的小巷,来到法租界边缘的码头仓库。地下交通站的老王是个五十多岁的瘦高个,常年穿着一件油光锃亮的棉袍,见到安靖江,立刻引着她走进仓库深处。
“安站长,好久不见。”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阴影里传来,随即走出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脸上带着一张半遮面的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安靖江心中一凛,这声音有些熟悉。“阁下是?”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正是“孤狼”沈啸。“去年南京夫子庙,我们曾并肩作战,站长不记得了?”
安靖江恍然大悟。去年她在南京刺杀汪伪政府要员,遭遇76号特工围堵,正是沈啸出手相助,才得以顺利撤离。“原来是沈组长,不知你此次来武汉,所为何事?”
“奉上海站站长之命,护送一批物资给武汉站,同时带来一个消息。”沈啸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安靖江,“这里面是十公斤tNt炸药和三枚定时雷管,都是德国产的,威力足够炸毁防弹车。另外,76号已经派了‘毒蛇’小组来武汉,目标就是铲除你和你的武汉站。”
“毒蛇小组?”安靖江瞳孔微缩。她早有耳闻,这是76号专门用来对付军统骨干的暗杀小组,组长是原军统叛徒林正雄,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残忍,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
“没错,林正雄已经潜入武汉,可能就在租界内。”沈啸语气凝重,“他最擅长伪装和策反,站长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上海站那边也收到消息,日军为了配合毒蛇小组的行动,会在近期加大对租界的搜捕力度,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安靖江握紧手中的油纸包,指尖传来炸药的冰冷触感。她知道,沈啸带来的不仅是物资,更是警告。武汉站现在腹背受敌,既要应对日军的围剿,又要防备76号的暗杀,还要完成总部下达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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