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富家千斤爱上了我这穷书生(5O)(1/2)
深秋的阳光像被筛子滤过,透过老槐树虬结的枝桠,在文化礼堂的青砖地上投下细碎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是时光的脚步,温柔地踏过这方承载着平安村几代人期盼的土地。今天是礼堂落成的日子,震天的锣鼓声从村口一直传到村尾,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带着硫磺的气息,混着孩子们清脆的笑闹,把小山村的空气搅得热热闹闹,连墙角的蛐蛐都似被这氛围感染,鸣叫声都格外响亮。
我站在礼堂门口,双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兜里的平安符,那是雅溪昨晚连夜缝的,针脚细密,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雅溪正给念溪梳辫子。小姑娘穿着粉色的小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雏形,却一点儿也不老实,小身子扭来扭去,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追蝴蝶的哥哥小默,辫梢上系着的红绸带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像只跳跃的小火苗,映得她苹果似的脸蛋愈发红润。
“别动呀,”雅溪无奈又宠溺地笑着,伸出手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指尖带着轻柔的力道,“等会儿要给你爷爷献花呢,辫子乱糟糟的多不好看,要做个漂漂亮亮的小嘉宾。”她说话时声音软糯,还不忘拿起桃木梳子,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额前的碎发梳到耳后。
念溪嘟着小嘴,不情愿地停下扭动,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小默的方向,小声嘟囔:“可是哥哥在捉蝴蝶,我也想去。”
“等献完花,奶奶带你一起去好不好?”雅溪蹲下身,平视着孙女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温柔的哄劝,“到时候让小默哥哥给你捉一只最漂亮的,咱们系在辫子上,比红绸带还好看。”
小姑娘眼睛一亮,立刻乖巧地点点头,乖乖地坐着让雅溪梳理头发。雅溪的动作很轻柔,梳到发梢时还特意用手指理顺,然后拿起红色的发绳,熟练地缠绕起来,很快就编出了两个精致的麻花辫,红绸带在辫梢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随风轻轻摇曳。
就在这时,小默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挤了过来。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夹克,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了不少路。手里紧紧攥着两朵刚摘的野菊,黄澄澄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一看就是刚从后山采来的。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把其中一朵递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爸,你看我请的剪彩嘉宾怎么样?”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位白发老人,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虽然拄着一根木质拐杖,步伐有些缓慢,但精神头却足得很,眼神明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我的眼眶瞬间就热了,认出他是当年我在工地上救过的老工程师,李伯。
“李伯,您怎么来了?”我快步走上前,声音有些哽咽,连忙伸手想去扶他。
李伯笑着摆摆手,自己站稳了脚步,握住我的手说:“小陈啊,你这文化礼堂落成,这么大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当年你在工地救了我一命,我一直记着这份情,如今看到你日子过得这么好,还为村里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我打心眼里为你高兴。”
我接过小默递来的野菊,指尖有些发颤。这双手,曾经能稳稳地握住沉重的钢筋,在工地上挥洒汗水,建起一栋又一栋高楼;也曾经因为意外受伤,连筷子都捏不稳,在病床上度过了无数个难熬的日夜;而现在,它却能稳稳地托住这朵带着露水的小花,感受着花瓣的柔软和露水的清凉。
小默在一旁笑着说:“我也是偶然联系上李伯的,跟他说了咱们村建文化礼堂的事,他立刻就说要过来看看,还主动要求当剪彩嘉宾呢。”
李伯点点头,目光转向身后的文化礼堂,眼神里满是赞叹:“这礼堂建得真不错,大气又实用,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文化礼堂的主体是青砖黛瓦的样式,屋顶是传统的歇山顶,覆盖着青灰色的瓦片,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红灯笼,随风轻轻晃动。墙面是用村里烧制的青砖砌成的,摸上去粗糙而厚实,透着一股质朴的气息。梁上雕着金黄的麦穗,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麦香;窗棂上刻着耕牛的图案,姿态各异,充满了生活气息;就连门口的台阶都做得矮矮的,坡度也很平缓,生怕老人和小孩不小心绊倒。这每一个细节,都藏着我们全家人和全村人的心血。
剪彩仪式定在上午十点,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宣布,锣鼓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响亮。我、李伯、村支书还有几位村里的老长辈一起站在礼堂门口的红绸带旁,手里拿着金色的剪刀。阳光正好,洒在红绸带上,映得那红色愈发鲜艳夺目。
“小陈啊,”李伯转头看着我,语气诚恳,“当年在工地上,你说‘盖房子得先懂人心’,我那时候还不太明白,觉得盖房子只要坚固安全就行。现在我信了,你看这礼堂,处处都透着贴心,梁上的麦穗、窗棂的耕牛,都是咱老百姓熟悉的东西,台阶做得这么矮,也是为了方便老人小孩,这才是咱老百姓真正需要的房子。”
听着李伯的话,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当年。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的建筑工人,在一个大型工地上干活,李伯是项目的总工程师。有一次工地发生意外,脚手架突然松动,李伯正好在被掉落的钢管砸伤了腿,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后来就离开了建筑工地,回到了老家平安村。
“李伯,那时候我年轻,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这可不是简单的‘该做的事’,”李伯拍了拍我的手背,“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而且你说的那句话,这些年一直记在我心里,也影响了我的工作。后来我负责的项目,都特别注重人性化设计,因为我知道,盖房子最终是给人住的,得懂人心,才能盖出好房子。”
主持人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和李伯他们一起举起剪刀,对着红绸带剪了下去。“咔嚓”几声,红绸带应声而断,飘落下来,人群中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孩子们兴奋地跳了起来,大人们也互相道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剪彩仪式结束后,我陪着李伯走进礼堂。礼堂内部宽敞明亮,地面铺着浅灰色的地砖,打扫得一尘不染。正面是一个宽大的戏台,戏台的背景墙是一幅手绘的山水画,画的是平安村的景色,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是潺潺的溪水,还有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画得惟妙惟肖。戏台两侧的柱子上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槐香满庭承古韵”,下联是“文脉永续润新村”,横批是“平安喜乐”,这是村里的老秀才特意为礼堂题写的。
礼堂的两侧摆放着一排排木质长椅,是村里的木匠师傅亲手打造的,打磨得光滑细腻。墙上挂着许多老照片,有平安村几十年前的样子,有村民们辛勤劳作的场景,还有文化礼堂从奠基到落成的全过程。我望着礼堂的梁架,那里还藏着我最初画的草图印记,虽然已经被油漆覆盖,但我依然能清晰地记得每一笔每一划。梁架上还挂着雅溪连夜缝的平安符,红布上绣着“平安顺遂”四个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小默走到我身边,笑着说:“爸,你看这梁架,我修改了七遍的设计图终于派上用场了吧?”
我转头看着儿子,他继承了我的手艺,大学学的是建筑设计专业,这次文化礼堂的设计主要就是他负责的。“不错,比我当年厉害多了。”我欣慰地说。
小默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说:“还是爸你指导得好,而且村里的乡亲们也给了很多建议,这礼堂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慨。当初提出要建文化礼堂的时候,我还担心资金不够,没想到村里的乡亲们都特别支持,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张大爷把家里珍藏多年的木料捐了出来,王大叔主动承担了运输砖瓦的任务,就连村里的孩子们都帮忙捡拾石头、清理场地。念溪还画了一幅涂鸦,画的是全家人和乡亲们一起建礼堂的场景,工匠师傅觉得特别有意义,就偷偷把它刻在了门后,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孩子们涌进礼堂后,立刻在戏台前追逐打闹起来,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礼堂里。念溪拉着小默的女儿一诺,小心翼翼地爬上戏台,指着墙上的老照片,叽叽喳喳地介绍着。“一诺妹妹,你看这张照片,”念溪指着一张我和雅溪年轻时在工地的合影,骄傲地说,“这是我爷爷和奶奶,那时候爷爷还是个建筑工人,可厉害了!”
一诺是个文静的小姑娘,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梳着齐耳的短发,睁着大大的眼睛,认真地听着念溪的介绍,时不时地点点头。“念溪姐姐,你爷爷真厉害,”一诺小声说,“这礼堂也是爷爷建的吗?”
“是呀,”念溪挺起小胸脯,更加骄傲了,“我爷爷画的草图,爸爸修改的设计图,还有全村人一起帮忙,才建成了这个大礼堂。你看这张照片里的草图,就是爷爷画的。”她指着照片里一张有些模糊的草图,脸上满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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