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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舫与昨夜入住仙儿地画舫相比自是不如,但也显得豪华异常,笔墨纸砚,琴棋书画,应有尽有。几个名优坐在台中,轻拨琴弦,凄凄怨怨唱着小曲,台下的才子们击节而歌,应声高喝,倒的确有些文士聚集的气氛。
“诸位公子”一个执事官模样的人物站起来道:“今日赛诗会,乃是饮酒作诗之畅事,我等能聚于一堂,乃是天大地缘分,便请诸位同饮一杯,以谢相聚之缘,请”
“请”诸位才子一饮而尽,倒也颇见气氛。
那执事官又道:“诸位既然通过第一关,那便都是饱学之士,今日这第二关也甚是简单。我等五十余人。便分为五组,每组分别行个酒令。这酒令须由一字对至上数多字,对不上者便请退至一边畅饮,其余公子继续。坚持至最后者。为胜。”
林晚荣大概听懂了,心里暗自觉得新鲜,这个法儿倒有意思,十个人行酒令,由一个字对至多个字,与其说是比才华,不如说是比机智,比酒量。
他端了茶杯,寻了个靠近舱弦的地方坐下,往那河上望去。却见还有两只画舫游戈在旁,也不知洛凝在哪艘船上。正闲的无事,却见远处划来一只小船。船上立着个黑大个和一个白面无须地中年汉子,两个人正聚在一起,低语着什么。
我日啊,老子没有见鬼吧。他仔细地揉了揉眼睛,猛地啊了一声。将手里的茶盏一扔,大声叫道:“杜大哥,胡大哥”
那船只离得甚远。初始还听不到他的叫喊,待到走近,听到喊声,船上二人偱芦望来,一望见林晚荣的影子,二人愣了一下,旋即大喜。胡不归昂扬五尺高地汉子,老泪落满脸膛,大声道:“林将军。林将军,你还活着,他娘的,你还活着,哇哇哇哇”
林晚荣哈哈大笑,抹了把鼻子,身子一纵,便要跳下河去。燕升回急忙拉住他道:“三兄,你要做什么”
林晚荣道:“我有几个生死兄弟在那边,我要过去看看他们,,我可想死他们了。”
燕升回道:“既然兄弟见了面,你还担心这一时半会嘛,眼下寒冬腊月的,就算你游了过去,受了风寒那也不划算啊。待到这赛诗会结束,你再与他们好好喝个痛快,那不也美地很”
也是啊,老子这么着急干什么,林晚荣不好意思一笑,对着那二人猛地招手。胡不归和杜修元二人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忙将那向此处摇来的小船停下了,对着他用力挥手,两个人在船上大跳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林晚荣心里大爽之下,正赶上那什么行酒令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寻了一个十人组,这里面都是些生面孔,他也不怕,举起酒杯啪啪的连喝了两个,心里却仍是止不住地痛快。
众人见不知哪里跑来的狂人,一言不发就连喝了两盅,皆都暗自吐舌。
反正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比喝酒比斗智,老子还没怕过谁。林晚荣微红着双眼,脸上压抑不住的激动。
“请”第一人一杯饮尽,起了个令道。
“请”第二人接道,一杯饮尽。
“风华”第三人道。
“畅饮”第四人道。
到了林晚荣时,他早已又喝了两盅,前面一人题地是“月中恋情深”,他哈哈一笑,大声道:“梦里心意长。你喝,我也喝”
第一轮十人饮尽,却无人出局。林晚荣举杯频频,也不管是谁,杯来酒干。
第二轮便要从六字头开始了。
“醉意易显风光,
“酒香莫说悲凉”
句子越长,难度便越大,此轮未完,便有四人出局。临到林晚荣时,前面一才子吟道:“风
华绝代醇酒美人唇边”。
林晚荣大声笑道:“铜皮铁骨烈马将军阵前。”一仰脖子,烈酒便像水一般灌进他喉咙里,他连面色都未变过。几位才子见他这般豪气,绝非柔弱书生模样,心里皆是敬佩不已。
待到三轮下来,再无人与他比拼,林晚荣双目微红,身体摇晃,却屹立不倒,唱道:“兄
弟本手足,豪气环玉宇,谁人笑我沙场醉兵甲怀壮志,杯酒祭杰雄,请君再饮三百杯”
这一句谁人能接上诸人早已败下阵来,望着他的面孔满是羡慕与敬仰。林晚荣见无人再接,心里不痛快,执起桌上两个酒盅,左右开弓一饮而尽,却似仍未过瘾,将酒杯碎裂在地,举壶痛饮,咕嘟几声,透明的酒液顺着他嘴角滴漏下来。
众人皆是呆了呆,这些都是饱读诗书的书生,何曾见过如此狂放的人物,但见他饮酒作诗都是放荡不羁,隐隐有股杀气激扬,莫不心惊。
那边地燕升回早已败退下来,已有七八分醉意,见了林晚荣这模样,顿时叫道:“三兄,好样的,人生当如你这般,半醒半醉,写意逍遥,酒来”
他一手执壶,竟学那林晚荣模样,咕嘟咕嘟几声,还没喝上几口,便噗通一声,醉倒在了地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四轮赛诗1
“当”却是那执事官一鸣翠锣,大声道:“前五组赛酒令已决出胜负。诸位公子借酒言志,吟诗抒怀,实乃一大乐事,便请各位放怀痛饮吧。”
这行酒令看似简单,实则不然,一要有酒量,二要有才学,每令为一诗,一圈行下来,坚持到最后者,至少已行诗四五首。林晚荣浑浑噩噩,浑然不觉作诗有多难,只觉得心里痛快之极,想什么就说什么。及至夺了本组第一,心里才清醒一些,仍觉痛快不已。
按照规程,每组赛酒令取得第一名者,便可以进入下一轮了。其余人等则失去了进入主船的资格,虽然有些遗憾,但这花船之上,同样有定好的词牌诗头,同样可以诗会友,倒成了真正的赛诗会。诸位才子也不用去想那晋级之事,又有美酒佳肴在此,诸人皆都放开胸怀,美诗妙句层出不穷。
执事官将五组胜利之人拉过一旁,恭敬抱拳道:“恭喜诸位才子,今日这一轮得胜,诸位便可进入洛小姐花船,与洛小姐说些诗词歌赋。若是得洛小姐青眼,便可抱得美人而归,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林晚荣已有六七成醉意,笑道:“做些诗词便可飞黄腾达这倒有趣得很。”其他几位才子听他语带不屑,皆恼怒地看他一眼,但见他微醉上脸,也不愿与他计较。
执事官道:“另一船的五位才子,皆已顺利晋级。除了咱们金陵的侯跃白公子之外,还有赵小王爷,另外最出名的就是京中才子吴雪庵了。咱们这一船的诸位虽然没有他们名头大,但我见诸位才学气势也都是非凡。未必便胜不过他们。待会儿便会有人来接诸位上那正中的花船,祝各位公子好运了。”
林晚荣醉意之下,已懒得管其他人等是谁了,这种情况下,打入十强,那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胜利了。
醉倒在地的燕升回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拉住他的手道:“三兄,愚兄无能,不能继续陪你一程了,你一定要针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