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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宫变惊魂殇帝梦 血溅龙袍殒君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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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哪?”

宫女抖得像筛糠:“奴、奴婢不知......”

“嗯?”

裴虔通“唰”地抽出刀,雪亮刀锋抵住她喉咙。

“西阁!

在西阁!”

宫女瘫坐在地,包袱里的金银首饰撒了一地。

众人直奔西阁。校尉令狐行达冲在最前头,刀尖还滴着血。

此时炀帝正和萧后、朱贵儿缩在西阁里,听着外头喊杀声越来越近。

“陛下快看!”

朱贵儿突然指着窗外尖叫。

炀帝扒着窗棂往下看,正对上令狐行达杀气腾腾的脸。

那染血的刀尖往上一挑,险些戳到他鼻梁。

“你、你们要弑君?”

炀帝嗓子都劈了叉。

令狐行达咧嘴一笑:“臣哪敢啊?

就是请您回长安。”

说罢“砰”地踹开雕花门,踩着楼梯就往上冲。

木梯被他踏得咚咚响,像催命的鼓点。

萧后一把抱住炀帝胳膊:“陛下!”

朱贵儿已经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了一半。

炀帝看着令狐行达一步跨过最后三级台阶,明晃晃的刀尖离自己胸口只剩三寸。

裴虔通大步走进殿内,脸色阴晴不定。

炀帝抬眼瞧见是他,竟笑了:“哟,这不是老熟人吗?

怎么,连你也来凑热闹?”

说着,手指轻轻敲着龙椅扶手。

虔通抱拳行礼,语气恭敬里带着三分强硬:“陛下说笑了。

臣等哪敢造反?

只是将士们想家想得紧,特来请您回京罢了。”

“回京?”

炀帝嗤笑一声,袖口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朕难道不想回?

可上江的粮船还没到呢——总得让百姓有口饭吃不是?”

他忽然起身,玉带扣碰得叮当响,“行啊,这就跟你们走。”

虔通没接话,转身对门外喊:“行达!

把宫门守好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他扭头又吩咐亲信:“去,请宇文大人过来。”

这边化及带着亲兵匆匆赶到,马蹄声踏碎一地的月光。

司马德戡早候在台阶下,见他来了连忙行礼。

化及却趴在马背上不肯下来,一个劲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是戴罪之身啊......”

活像戏台上唱苦情戏的。

德戡上前就拽他胳膊:“您快别推辞了!”

几个将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人架进大殿。

金砖地上靴声杂乱,有人高喊:“从今日起,宇文大人就是丞相!

速传百官上朝!”

裴虔通又走进来,对隋炀帝说道:“百官都在朝堂等着呢,等陛下您亲自出去安抚一下。”

隋炀帝心里还不想出去。

可裴虔通哪管这些,硬是逼着他上了马,挟持着他出了宫门。

这时候,萧后和朱贵儿还没来得及梳妆打扮呢,头发乱糟糟的,跟在马后面。

眼看着就要出殿了,被宇文化及瞧见了。

他赶忙对着裴虔通摆摆手,说:“带这俩女人干啥!”

裴虔通听了,就把隋炀帝带到了寝殿,自己和司马德戡拿着刀,一左一右地站在隋炀帝身边。

隋炀帝这时候开口问:“虞世基在哪儿呢?”

这时候,站在

隋炀帝听了,叹了口气,说:“我到底犯了啥罪,落到这步田地?”

马文举可没客气,大声说道:“陛下您啊,把宗庙都扔一边不管了,整天到处巡游。

对外不停地打仗,对内还奢侈淫乱到了极点。

年轻力壮的都死在了战场上,老的小的只能饿死在沟里。

老百姓都没了生计,您还只信任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不听大臣的劝告,还掩饰自己的过错,这还能说自己没罪?”

隋炀帝听了,说道:“我是对不起老百姓,可没对不起你们啊。

你们又有荣誉又有俸禄的,为啥要背叛我?

今天这事儿,到底是谁带头干的?”

司马德戡马上回应道:“天下人都怨恨您,哪止一个带头的啊!”

话说众人正说着呢,突然有个女子娇声一喝,挺身而出。

她对着那些人骂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狂徒,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口出狂言!

要知道天子那可是至尊无上的。

就算天子有那么点小过失,也盼着你们好好辅佐才是,怎么能如此无礼呢?

再说了,三天前天子还下了诏令,让宫里的人做了絮袍,分发给你们。

天子对你们多体恤啊,你们怎么能忘恩负义,还敢胁迫天子呢?”

说话这人正是隋炀帝的宠姬朱贵儿。

那领头的德戡怒目圆睁,盯着朱贵儿,反唇相讥道:“天子昏庸无道,全是你们这些妖媚的婢女,用些狐媚手段迷惑天子,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今天还敢多嘴?”

朱贵儿哪肯罢休,依旧大骂他们是逆贼。

这可把德戡惹火了,他脾气一上来,顺手拔出刀,狠狠砍向朱贵儿。

可怜朱贵儿,娇弱的身子哪能抵挡这一刀,瞬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唉,这朱贵儿也是个烈性女子,明知对方人多势众,还敢挺身而出,为天子说话。

她不过是尽了自己作为宠姬的本分。

可惜生在这乱世,又碰上这些叛逆之徒。

她那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

此时,她的一缕芳魂,已然先一步踏入鬼门关,静静地等着隋炀帝了。

德戡又对炀帝说道:“臣等本就有负陛下。

如今这天下可全乱套了,长安和洛阳两座京城都被贼军占了。

陛下您想回也回不去,我们这些人想活命也没地儿去。

而且我们自己寻思,已经失了臣子的气节,这事儿也没法半途停下。

所以啊,只能借陛下的脑袋,去跟天下人谢罪了。”

炀帝一听这话,当时就吓得魂都没了。

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啊,正好舍人封德彝走进来。

炀帝还以为他是自己的心腹忠臣,肯定会来救自己呢。

谁知道,封德彝一开口,全是胡言乱语。

一桩桩一件件地数落炀帝的罪过,还催着炀帝赶紧自我了断。

炀帝这下可气坏了,怒冲冲地说道:“那些当兵的不懂名分,也就算了。

你可是读书人啊,读了那么多书,懂得礼仪,怎么也跟着贼人来欺负我这个君王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么做对不对?”

封德彝听了炀帝这番话,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不行。

他红着脸,低着头,赶紧退出了屋子。

赵王杲是隋炀帝的小儿子,才十二岁。

他看到父亲被人逼到这份儿上,心里害怕极了。

他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父亲的衣裳,“哇哇”地大哭起来。

那哭声,在这乱糟糟的场面里,格外刺耳。

司马虔通正忙着呢,被这哭声吵得心烦意乱。

他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瞪了赵王杲一眼,心里骂道:“这小崽子,哭个没完没了!”

说着,他顺手抽出刀,“唰”地一下就砍了过去。

可怜的赵王杲哪能躲得开,一下子就倒在地上,鲜血溅到了隋炀帝的龙袍上。

司马虔通杀了赵王杲,又把刀指向了隋炀帝,打算一不做二不休。

隋炀帝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心里虽然害怕,可嘴上还硬气着:“我是天子,死也得有个天子的死法,哪能让你们用刀砍我?

你们快去给我拿鸩酒来!”

叛党们哪会听他的,都冷笑着,根本不搭理他。

令狐行达走上前,一步一步逼近隋炀帝,眼神里满是凶狠:“别废话了,赶紧自己了断吧!”

隋炀帝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

他默默地解下自己的练巾,递给令狐行达,说:“罢了罢了,就用这个吧。”

令狐行达一把接过练巾,“呼”地一下套在隋炀帝的脖子上,双手用力一绞。

隋炀帝挣扎了几下,渐渐地没了动静。

这个一辈子荒淫无道的皇帝,就这么咽了气。

隋炀帝在位一共十三年,死的时候才五十岁。

他这一死,天下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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