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让他们滚（2/2）
“吉安娜，你看上去还是那么亲切。”阿尔萨斯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转身朝他微笑，此刻并没有尴尬，而只有欣喜。她很高兴能再见到他，而他也是，重逢的喜悦在心中涌动。
但就在这时，吉安娜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你的那个顾问，阿尔萨斯。”
“你是说，吉米多维奇·弗里德里希教授？”阿尔萨斯问，“为什么？”
“他.......反正我觉得他很可能是一个骗子。”吉安娜说，“我对他用过读心术，可却什么也读不到。教授把他的真实意图隐藏得很深，他担任你的魔法顾问一定是别有所图。还有那个雅各宾协会，他们绝对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别有所图？”阿尔萨斯又颇有些怏怏不乐了，“吉安娜，他本来推辞了，是我再三邀请他，他才来的。而且雅各宾协会起初并不想让我加入，他们都叫我离开，我好不容易通过了考验才——”
“相信我，阿尔萨斯。”吉安娜平静的眼睛中闪动着光彩。
“我相信你，一直都是。但这件事不一样——”好吧，阿尔萨斯早该知道的，只要他和她谈论政治，就总是会有不愉快的结果。
上次在敦霍尔德城堡也是。在第三军团平定了布莱克摩尔的叛军之后，吉安娜觉得那些兽人很可怜，甚至认为它们不属于这，还建议把它们放了。阿尔萨斯当然不同意，他更换了敦霍尔德指挥官的人选，甚至还打算加强戒备。在争吵之中，他们最终不欢而散。
阿尔萨斯不想再重复一遍这样的经历了。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其他事情。”他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她的手上。“你知道的。”
吉安娜没有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她扬起眉毛，“关于在冬幕节结束的那件事？”
“不，那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阿尔萨斯说，“吉安娜，没有你，我的一切都不完整。”
吉安娜默然。阿尔萨斯的手顺着她的肩膀往上滑动，然后轻轻地抚摸她脸颊上光滑的曲线。
“你比谁都懂我，吉安娜。”他接着说，“我一直都很怀念。不要拒绝我，吉安娜。求你。”
她沉默良久，最后终于发出柔声叹息。当她拥抱他并亲吻他的脸颊时，阿尔萨斯不禁浑身一阵颤抖。
“我真是永远都没法拒绝你，阿尔萨斯。永远。”吉安娜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轻佻的取笑意味。她抬眼看向他，双眼分明在清辉中闪动。“而且……是的。我也觉得不完整。我也一直很想你。”
一阵释然的欣喜沐浴着阿尔萨斯，他倾身向前把她搂在怀里，热烈地吻了她一下。“你是我的。”
“那么你也是我的。”说完这句话，吉安娜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轻轻地把他推开。“这次你是不是不会再离开我了？”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弃你而去了。我永远是你的，你也永远是我的。”阿尔萨斯说，然后再次倾身向前将女法师搂在怀里。“我们会结婚——也许得等到明年春天的花园节。”
吉安娜，害羞的好学生吉安娜点了点头。阿尔萨斯想象着她沐浴着玫瑰花雨，然后成为他的妻子。之后吉安娜所说的金发孩子也将会降生。
接着，他们十指紧扣，穿过通往宫廷居所的走廊。
这时，莱安妮·米奈希尔终于心满意足地从她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她显然一直在暗中观察。然后，王后对国王说：“老头子，我们应该把海军上将夫妇邀请来和他们谈谈了。你知道的。”
泰瑞纳斯听完，有些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
洛丹伦王城的雅各宾总部大楼内，一场会议正在激烈地进行着。附近的空间中充斥着奥术粉尘，还准备了大量的照明弹，以防止有人潜入。
“在杀死自己的父亲以后，加林·托尔贝恩为了巩固统治，又清除掉一大批原本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的贵族与士兵。到了今天，加林国王几乎等于是个孤家寡人了。
他能实际控制的也就王宫和激流城附近的几条街道。他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的施工队来替他翻新他的王宫，或许是害怕连这最后的藏身之所也会失去吧。”
正典中的加林·托尔贝恩最终也沦为了路边一条。
他挡不住食人魔、辛迪加和巨魔的攻击，最终连自己的王宫都守不住了，只得和民兵一起退居一座小小的教堂。落锤镇的巨魔森古向部落勇士发布命令，几个部落勇士就轻轻松松地终结了这位“斯托姆加德国王”的性命。
现在加林的处境比那要好上一点，即便也不多，但至少现在他还能安然地睡在自己的王宫内，而且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工匠也都在明面上承认他是他们的“国王”，虽然就连加林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些操着南方口音的“高地工匠”是哪来的。
“那么阿拉希高地又有了一个新问题。”斯迪加特说，“我们的人可以凭借武器和人数上的优势来击败石拳食人魔和巨魔，但那些兽人萨满实在是太过于令人恼怒。
他们能够召唤风暴、火焰与闪电，其中的某个强大萨满甚至还可以用一场剧烈的地震来摧毁我们引以为傲的城墙与堡垒。在他的面前，我们重建的激流城形同虚设——那家伙似乎还是兽人的大酋长。
如果让这些家伙继续待在阿拉希高地，我们恐怕什么都干不了。”
“那这又能怎么办呢？”弗朗西斯问，“洛丹伦联盟当初在阿拉希高地部署了近十万军队，都只能把部落压制在落锤镇而无法完全消灭。如今他们撤退了，难道我们应该让鹰眼兄弟去把他们叫回来吗？”
“王室的魔法顾问可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莱特芬格笑着说，但紧接着又变得满面愁容，“如今达比雷农场、哥沙克农场还有半个避难谷地都在兽人的手里，许多充满了恐惧情绪的农夫都在不停地逃离家园，抛弃耕地。斯迪加特说得没错，这样下去我们可没法把阿拉斯高地打造成一个坚实的根据地。”
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毕竟谁也拿萨尔和他的部落没什么办法。
作为前黑水海盗和法迪尔海湾的负责人，奥布里和斯迪加特可是亲眼见过萨尔战斗的场面的。
那时，部落的大酋长敏捷地躲避着人类士兵投来的长矛，然后抬起手臂，手上电光缠绕，迅速地将身旁的士兵烧成了焦炭。
然后，他用战锤猛击大地，让一片区域内的大地勐地开裂，无数尖锐的岩石伴随着火焰冲向人类军队，狂风化作闪电，缠绕着那些那些岩石柱，增加着他们的杀伤能力。
奥布里亲眼见到，挡在这力量前的所有人类士兵直接被锋利的岩枪贯穿了身体，并被上面缠绕的火焰和闪电化作了焦炭。这力量，可谓是摧枯拉朽。
就这么一个怪物，或许只有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能够和他过上几招了。那位老圣骑士手中的盾牌可以绽放出金色的光辉，像是张开的翅膀一样，把岩石的所有攻击都拦截和偏转，将身后所有的士兵都保护在圣光的羽翼之下，这样才堪堪地挡住萨尔的进攻。
这间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清楚，除非教授又捣鼓出了什么能量密集型奥术炸弹之类的新鲜玩意儿来制裁部落和部落的大酋长，否则他们这些人是绝对拿那个绿皮怪物没一点办法的。
“我们可以在我方控制的避难谷地区域大量地埋设重量感应式地精地雷！”奥布里说，“只要把人们动员起来，这很快就能做到，到时候兽人就会被阻隔在东边了。他们想要过来，除非他们的大酋长一次又一次地召唤地震，我就不信他的元素之力是无穷无尽的。”
这样做相当于放弃了大半个阿拉希高地，并且将人类的活动范围控制在西边的激流城、诺德弗斯农场附近。
“你能说出这话可能因为你是南海镇人，而不是高地人吧。”斯迪加特说，眼睛中闪耀着泪花。“那些兽人如今盘踞在落锤镇，但奥布里，你可知‘落锤镇’原本不是它的真名？”
“对不起，我......”
“但我们又能怎么办？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即便最近那些兽人消停了不少，但不采取措施，我们的人民不可能有安全感！”
正当众人讨论得七嘴八舌的时候，弗里德里希教授终于从洛丹伦王宫回来了。他径直地走进会议室，这时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着他。
“你们继续，我现在有点累了。”费利克斯说，他的眼睛中写满了疲惫，站在王宫的露台上听那些人吵架不是一份让人身心愉快的工作。
在旁听了五分钟后，他终于发言了：“如果我们无法消灭部落大酋长萨尔和他领导的那伙兽人，那么为什么不让他们赶紧滚呢？”
“让他们滚？！”斯迪加特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对，就是让他们滚。”费利克斯说，“这样，你们先提前在法迪尔海湾和南海镇的东部海滩上准备上百艘快速运输船，我到时候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