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议会成员（2/2）
但这些幸存者们却将它转化为了前进的动力。
“议会成立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准备期。”塞拉斯继续道，“不是立即复仇，那时的我们太弱小，最强的也不过第六极限。我们需要时间，需要知识，需要力量。”
“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了解敌人。”凯拉接过话题，“在那之前，我们对原初者几乎一无所知。它们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收割文明？它们的弱点是什么？这些问题困扰了我们很久。”
“第一个突破来自水银族的莫菲斯。”塞拉斯看向那个液态金属生命。
莫菲斯的身体微微波动，声音像是从水中传来：“我的种族天生就是变形者，可以模拟任何见过的生命形态。在文明毁灭前，我曾短暂接触过一个执行者，记录了它的能量频率。”
他的形态开始变化，渐渐变成了一个执行者的模样。
黑色的外骨骼，没有表情的面孔，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利用这个形态，我成功潜入了几个原初者的前哨基地。”莫菲斯恢复原形，“虽然每次都很快被发现，但我收集到了宝贵的情报。最重要的发现就是，其实原初者并不是铁板一块。”
“它们内部有派系。”莫菲斯解释道，“表面上看，原初者是完美的集体意识，所有个体都服从中央。但实际上，它们分为三派：收割派、沉睡派，还有一个最神秘的观察派。”
零号的眼中射出光线，投影出一个复杂的组织结构图：“根据收集到的数据分析，收割派占据主导，约占原初者总数的60%。它们主张通过收割其他文明来寻找存在的意义。沉睡派占30%，它们选择在永恒的梦境中寻找答案。”
“剩下的10%就是观察派。”莫菲斯说道，“它们既不收割也不沉睡，而是默默观察着一切。没人知道它们在想什么，但有传言说，观察派掌握着原初者最大的秘密。”
“这个情报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塞拉斯说道，“既然原初者内部有分歧，就说明它们不是无懈可击的。”
“第二个突破来自晶族的普利姆。”凯拉看向那个水晶生命。
普利姆的身体折射出七彩光芒，声音如同水晶碰撞般清脆：“我的种族掌握能量转化技术。在分析执行者的残骸时，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原初者的能量核心有一个致命缺陷。”
她伸出手，手心出现一个能量模型：“它们的核心就像一个永动机，不断产生能量。但这违背了热力学定律，所以必须有外部输入。这个输入就是——被收割文明的情感能量。”
“换句话说，原初者是寄生虫。”格罗姆粗声道，“它们必须不断收割才能维持存在。一旦停止收割，它们的能量系统就会崩溃。”
“理论上是这样。”普利姆点头，“但问题是，它们已经储存了三十亿年的能量。即使现在停止收割，也能再维持至少一亿年。”
“第三个突破，也是最重要的突破，发生在七百万年前。”塞拉斯的声音变得凝重，“我们发现了永恒者文明的遗迹。”
画面再次变化，展现出一个死寂的星系。
所有的恒星都熄灭了，行星被掏空，只剩下巨大的机械结构漂浮在虚空中。
“这里就是原初者的起源地——终焉星系。”塞拉斯说道，“当我们到达时，这里已经死亡了至少十亿年。但那些机械结构还在运转，记录着永恒者文明的历史。”
“我们花了整整一百万年才破译那些记录。”时族的先知说道，她的声音穿越时间，“内容令人震惊，永恒者并不是自然进化到第九极限的，而是通过一个禁忌的仪式。”
“什么仪式？”林栋感到一阵寒意。
“灵魂熔炼。”先知的声音变得飘渺，“他们将整个文明一千亿个体的灵魂熔炼成一个集体意识。个体消失了，但集体获得了近乎无限的力量。”
“代价是失去了作为生命最本质的东西，独立的自我。”梦族的织梦者补充道，“在我进入那些残留的梦境碎片时，我看到了永恒者最后的挣扎。他们后悔了，但已经无法回头。”
“集体意识一旦形成就不可逆转。”音族的乐师说道，她的声音带着悲伤的旋律，“就像一首交响乐，一旦所有乐器融合，就再也无法分离出单独的音符。”
林栋消化着这些信息，渐渐理解了原初者的本质：“所以它们收割其他文明，是想通过体验不同的生命来找回失去的自我？”
“正是如此。”塞拉斯点头，“但这是不可能的。它们越收割，离真正的生命就越远。这是一个永恒的悖论。”
“除非...”龙族的长老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古老而威严，“除非有人能让它们重新体验什么是真正的生命。不是通过收割，而是通过...共鸣。”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计划。”塞拉斯看向林栋，“七百万年的研究让我们开发出了'情感病毒'。”
希尔薇站出来，她看起来依然像个十六岁的少女，但眼神中有着亿万年的智慧：“我的虫群可以携带一种特殊的精神波动。这种波动能够唤醒被压抑的情感记忆。”
她伸出手，掌心出现一只微小的光虫：“对普通生命来说，这只会让他们的情感更加丰富。但对原初者来说，这就像在精密的机器中投入沙子。”
“它们的集体意识建立在绝对理性的基础上。”零号分析道，“一旦有情感渗入，整个系统都会产生混乱。最好的结果是系统重启，最坏的结果是完全崩溃。”
“但要让病毒生效，必须接近原初者的核心意识。”塞拉斯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足够的力量。不是为了打败它们，而是为了接近它们。”
林栋站起身，在玻璃海上走了几步：“所以过去两千万年，你们一直在等待时机？”
“不只是等待。”凯拉说道，“我们一直在暗中帮助有潜力的文明。每当有文明接近突破，我们就会提供隐秘的援助。但...”
“但没有一个成功。”格罗姆接过话题，声音中满是挫败，“我们帮助过七十三个文明，每一个都在即将成功时被原初者发现并摧毁。”
“直到地球。”塞拉斯看向林栋，“你们这个文明很特殊。不是因为科技先进或者力量强大，而是因为你们的多样性。”
“地球有两百多个国家，上千种语言，无数的文化。”凤族的涅槃者说道，她的羽毛随着情绪变换着颜色，“这种分裂在其他文明看来是弱点，但实际上是最大的优势。”
“因为原初者无法完全理解混沌。”影族的暗杀者从林栋的影子中浮现出半个身子，“它们的思维是线性的，逻辑的。但人类的思维充满矛盾——你们能同时爱与恨，能在绝望中保持希望，能在必死的情况下选择牺牲。”
“这种矛盾性正是原初者失去的东西。”塞拉斯说道，“而你，林栋，是矛盾性的极致体现。”
“我？”林栋不解。
“你掌握了力量却没有失去情感，面对神明般的存在却依然敢于反抗。”时族的先知说道，“在我看过的所有时间线中，只有你能做到这些。”
“更重要的是你的能力。”塞拉斯走近林栋，“连接平行世界的自己，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林栋摇头。
“这意味着你是唯一能够理解'多样性统一'的存在。”塞拉斯解释道，“一万个你既是独立的个体，又是统一的整体。这正好与原初者相反，它们是强制的统一，而你是自愿的联合。”
“如果你能将这种模式扩展到整个人类...”梦族的织梦者眼中闪烁着光芒，“创造一个既保持个体性又能协同行动的文明...”
“那将是原初者无法理解也无法对抗的力量。”塞拉斯总结道。
林栋深深吸了口气，感受到了肩上的重量：“所以你们要我做的不只是提升力量，而是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形态？”
“准确地说，是进化。”凯拉温柔地说道，“不是强制的改变，而是自然的进化。就像种子成长为大树，毛虫蜕变为蝴蝶。”
“这需要时间。”林栋说道。
“三年。”时族的先知肯定地说，“我看到了那个时间点。三年后，沉睡的原初者会苏醒。那时的它们会比现在强大十倍，但也会更加混乱——长期的沉睡让它们的意识产生了裂隙。”
“三年...”林栋闭上眼睛，快速思考着，“要让70亿人类在三年内完成进化...”
“不是70亿。”塞拉斯纠正道，“根据我们的观察，地球上还有大量隐藏的超凡者。各国的秘密组织、古老的修行门派、甚至一些你们认为已经灭绝的种族。”
“比如？”
“亚特兰蒂斯的后裔还生活在深海。”凯拉说道，“他们掌握着精神力的奥秘。”
“姆大陆的幸存者隐居在地底。”格罗姆补充道，“他们的科技甚至超过现代人类。”
“还有那些被你们称为'神话'的存在。”龙族长老说道，“龙族、凤族、麒麟族...我们在上古时代就在地球播下了种子。”
林栋震惊了：“你是说那些神话传说都是真的？”
“不全是，但大部分有原型。”凤族的涅槃者说道，“地球是银河系的实验场，许多文明都在这里留下了痕迹。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的神话如此丰富多彩。”
“原初者知道这些吗？”
“它们知道，所以一直特别关注地球。”塞拉斯说道，“但它们不知道的是，这种多样性的融合会产生什么。连我们也不知道，这是真正的未知数。”
就在这时，林栋想起了什么：“等等，你们说的情感病毒...会不会对人类产生影响？”
希尔薇摇头：“病毒只对失去情感的存在有效。对于本就有情感的生命，它只会让情感更加稳定和纯粹。实际上，这可能会帮助人类的进化。”
“那就这么定了。”林栋下定决心，“我需要你们所有的技术支持。基因改造、能量供给、知识传承...一切能帮助人类进化的东西。”
议会成员们交换着眼神。
“这需要巨大的信任。”普利姆说道，“我们要把各自文明最核心的秘密交给一个刚认识的种族。”
“但我们没有选择。”塞拉斯做出决定，“两千万年的谨慎没有带来胜利，也许是时候冒险了。”
他看向其他成员：“投票吧。同意全力支持地球进化计划的，请表态。”
一个接一个，议会成员举起了手。
没有犹豫，没有保留，十三个来自不同文明的幸存者，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全票通过。”塞拉斯宣布，然后看向林栋，“从今天起，你就是离殇议会的第十四位成员，也是最年轻的成员。”
他拿出一个光球，里面蕴含着难以想象的信息量：“这是议会两千万年积累的所有知识。接受它，但要小心，信息量太大可能会冲垮你的意识。”
林栋接过光球，没有立即吸收：“在那之前，我想先复活一些人。他们的经验和能力对接下来的计划至关重要。”
“复活？“格罗姆瞪大眼睛，“你有这种能力？”
“算是我的特殊天赋。”
林栋打开系统面板，看着那离23万还差很远的因果点。
“但数量有限，必须谨慎选择。”
他已经列好了名单。
陈国安——冰龙血脉，华夏守护者的精神领袖。
艾莉西亚——艾泽拉文明的智慧。
特拉克斯——对原初者的了解。
还有几个关键的科学家和战士。
“需要特殊的环境吗？”凯拉问道。
“最好是生命能量充足的地方。”
“那就去我的领域。”凯拉邀请道，“我在一颗无人星球上重建了一小片盖亚森林。那里最适合生命的回归。”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林栋的通讯器突然疯狂响起。
是苏珊，声音前所未有的急促：“林！立即回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
“那些上海死难者...23万亡魂...他们全部出现了！不是幻象，是真实的灵魂体！他们在呼唤你！”
林栋心中一震。23万亡魂集体显现，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我马上回去。”他看向塞拉斯，“可能要推迟复活仪式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塞拉斯说道，“23万灵魂同时显现，这种现象...可能与原初者有关。”
空间再次扭曲，十四道身影消失在北极的玻璃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