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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出地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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馊味在嘴里炸开,带着一股酸味和苦味,刺激得味蕾都在发疼。张希安强忍着没吐出来,慢慢咽了下去。粥水滑过喉咙,没带来丝毫饱腹感,反而让胃里的绞痛更甚,可他却像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能再活一天。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桶里的馊粥已经被舔舐得一干二净,甚至连桶壁上残留的些许残渣也被人用手指仔细地刮下来吃掉了。人群开始缓缓散去,每个人的状态都各不相同。有的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上露出一种既满足又痛苦的奇怪表情;有的人则倚靠在石壁上,紧闭双眼,仿佛正在积蓄着力量。

张希安也在人群中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缓缓坐了下来。他同样紧闭双眼,想要稍稍歇息一下,但他却不敢真的睡着,因为他实在担心一旦闭上眼睛,会突然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尽管他努力保持清醒,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一般。那股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他袭来,最终将他彻底淹没。

昏昏沉沉中,张希安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家里,母亲正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粥里飘着红枣和桂圆,香气扑鼻。他伸手去接,可粥碗却突然碎了,热粥洒在手上,传来一阵灼痛。他猛地睁开眼,才发现是幻觉——地窖的入口再次被打开,一道更亮的光透了进来,紧接着,一架梯子伸了下来,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上来,上来!都上来!”地窖口传来盐帮人的叫骂声,声音粗哑,带着不耐烦,“不想挨鞭子的就赶紧,不然仔细你们的皮!快!滚上来!”

地窖里的人像是被惊醒的兔子,纷纷朝着梯子涌去。有人因为太着急,爬梯子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响,可他顾不上疼,立刻爬起来,再次抓住梯子往上爬。张希安跟在人群后面,慢慢往上爬,心里满是疑惑——盐帮的人突然把他们带出去,是要做什么?

“他奶奶的,等老子上去的,非把他们这群贼人的脑袋拧下来!”一个壮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张希安抬头看去,只见壮汉身材高大,虽然衣衫褴褛,却依旧能看出结实的肌肉。他一边往上爬,一边骂骂咧咧,声音洪亮,在地窖里回荡,“敢让老子过这畜生般的日子,昏头了他们!老子要把他们的骨头都拆了!”

“就是,就是,决饶不了他们!”后面有人附和,声音里满是愤怒,“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不成?”

“对!上去之后,咱们一起动手,把他们都打趴下!”

“老子也要把他们扔进地窖里,让他们尝尝这滋味!”

一时间,地窖里满是此起彼伏的狠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怒火,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和折磨,全都发泄出来。张希安听着这些话,眉头却越皱越紧——他之前在镇上见过盐帮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都拿着刀棍,而且人数也不少。现在他们手无寸铁,还被饿得有气无力,就这样放狠话,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时候放狠话,实为不智。”张希安在心里想道,下意识地放慢了爬梯子的速度,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刚爬出地窖,刺眼的阳光就让张希安眯起了眼睛。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就感觉胳膊被人抓住了,紧接着,冰冷的铁链套在了他的脚踝上,“咔嗒”一声锁死了。他转头看去,只见十几个盐帮的人站在周围,手里拿着鞭子和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凶光。那些先爬出来的人,也和他一样,被三五个人按住,脚上都戴上了镣铐,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拧下老子的头?就凭你?”一个盐帮打手走到之前叫嚣的壮汉面前,手里的鞭子“啪”地一声甩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壮汉还想挣扎,却被两个盐帮的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打手冷笑一声,扬起鞭子,朝着壮汉的身上抽去,“狗一样的东西,看老子抽不死你!”

鞭子带着风声落下,抽在壮汉的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壮汉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可他还是咬着牙,瞪着打手,“有种你就杀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敢嘴硬?”打手怒了,手里的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在壮汉身上,每抽一下,就留下一道血痕。壮汉的衣服很快就被血浸透了,原本洪亮的声音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哀嚎,身体在地上不停抽搐,可打手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依旧铆足了力气抽打。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刚才还此起彼伏的狠话,现在全都消失了。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景象,脸上满是恐惧——他们终于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愤怒和狠话,根本不值一提。

“行了,行了,死了就不值钱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锦缎衣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左右,脸上带着几分傲慢,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扇两下,正是盐帮的少帮主。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壮汉,语气里满是嫌弃,“点点数目,别整差了。一人泼个水,冲一冲,他奶奶的,真臭!”

话音刚落,几个盐帮的人就提着水桶走了过来。此时已然是深秋,风一吹,就带着刺骨的寒意。盐帮的人拿起水桶,朝着人群劈头盖脸地泼去。冷水瞬间浇透了衣衫,顺着头发往下流,滴在地上,汇成一道道小溪。张希安打了个寒颤,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浑身的皮肤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又冷又疼。

可没有人敢反抗,甚至连躲都不敢躲。因为就在刚才,有一个人试图躲开泼来的冷水,结果被一个盐帮的人用刀砍中了脑袋,现在只剩下半个脑袋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张希安看着地上的尸体,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当真心狠手辣。”他在心里暗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之前就听说,盐帮的人经常抓些流民,卖到南洋去做苦工,那些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原本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有机会逃出去,可现在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要是当真被卖去南洋,完了呀!”张希安的心里越来越着急,他看着周围拿着刀棍的盐帮打手,又看了看脚上沉重的镣铐,只觉得一阵绝望。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家人,只能任由盐帮的人把他们往不知道什么地方赶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向了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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