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2/2)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二十年——亦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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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最后还是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那针药剂打入高芷萍的血管,秦家上下皆在,诱导秦老夫人大庭广众下发情,无异于打秦家全族人的脸。
但高芷萍为了维护秦清,公然认下了顾淮的身份,不论真假、也不论这句话究竟有几层意思,求‘舒缓药剂’状若疯魔的Alpha们都会不留余力地攻坚高家,逼迫高芷萍交出珍贵的‘解药’,这场由人性上演的丑剧,恶果也终将自食。
顾淮没留下来参与秦家的内部会议,他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混在这群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中,让他生理不适。
他此刻只想快点回家,抱着干干净净香香软软的oga好好洗涤一下心灵,然而他刚走出秦宅大门,还没上车,就被人叫住了。
“二少——秦二少!”
“……”顾淮眯了眯眸,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叫他来触他的霉头,显而易见,身后这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脑残。
二傻子Alpha见顾淮停下还挺高兴,也不管对方根本没回头的意思,自顾自开始介绍自己:“您好,我是¥……%&*)*”。
对方说了什么,具体是谁,顾淮充耳不闻,也毫不在意,男人只微微侧首,撂下句,“我不姓秦”,兀自上车扬长而去。
留下一地汽车尾气,和风中凌乱的陌生Alpha。
不姓秦…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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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夜阑人静。
厉时安迷迷糊糊间听见浴室有水声,旋即一具湿漉漉的身躯就贴了上来,男人拽出他怀中抱着的衣服,定睛一看,眸色愈深。
那赫然是一件顾博士常穿的内衫。
oga被抽走衣服,不悦地皱了皱眉,睡意朦胧间隐约感到有细密的吻星星点点落下,他哼哼唧唧抗拒,困意未散,只凭本能推搡着:“阿淮,我好困…睡觉好不好?”
“你睡你的,”顾淮不为所动,他从侧面拥着厉时安迷恋地吻,既像虔诚狂热的信徒,又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寻安抚的大型犬,露出种痴恋又落寂的神态来。
厉时安耳根被触碰,整个人陡然一抖,呼吸急促地抓住了顾淮往下探的手,眼前逐渐从茫然转为清明:“顾淮…你这样我怎么睡?”
被直呼大名的顾博士顿住了,他抱紧oga,也不动了,就从后面环住厉时安,嗓音听起来有点失意:“睡吧。”
“我就这么抱着你,什么也不做。”
“?”厉时安蹙了蹙眉,他从顾淮的怀抱中艰难转身,双手捧起顾博士轮廓分明的脸,在月光下仔仔细细端详:“怎么了,秦家那帮人欺负你了?”
顾淮顶着oga关切的目光,感到心里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下,鬼使神差一点头:“对…你也知道,我在那就是个外来人,还居心叵测,实在是步步艰辛……”
他伤心地说着,还把进来之前故意磕破的一块皮肉给oga看:“他们还推我。”
厉时安瞪大眼,他捧起顾淮的胳膊心疼地直吹气,愤愤道:“就知道秦家没什么好人!怎么能这样!”
吹着吹着他余光瞥到了什么,狐疑地抬起头,顾淮刚刚是不是偷偷笑了?oga眸光一转,福至心灵:“好啊…顾淮你——!”
“唔…阿淮!!”
迅猛又热烈的吻让厉时安的话模糊不清,他的双腕蓦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箍住了,随后举过头顶,被迫承受着这个过分强势的吻。
“…顾,顾淮!”良久,他得片刻喘息,把头狠狠往右侧一撇,大喘着气,坚决拒绝:“不行!阿淮。”
顾淮幽怨看着他,喉结轻轻一滚,语调也沁了蛊人心惑的哑:“可是你都醒了…明天白天你可以多睡一会。”
他凑上去黏黏糊糊讨吻,压低了音色,既撩人又讨娇:“老婆…好不好,好不好嘛?”
厉时安推开这颗大脑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男人去秦家参加宴会前,非说什么他孤立无援,非常害怕,要他安慰安慰,安慰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现在他身子骨还传来散架似的疼,根本动不了!
自从那天他和顾淮互通心意,男人把计划全都和他说了之后,便愈发不着调起来,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可谓是为了吃一口肉,能屈能伸到了极致。
厉时安决定坚守底线,他不想每天下床都要被顾淮抱着,然后擦枪走火恶性循环,oga非常有骨气地一扭头,语调铿锵:“再蹭就从床上滚下去!”
顾淮动作顿止,他眸中光影流转,意识到撒娇没用后八成在思考强来的代价,最终从鼻间长吁口气,放弃了这个危险又大胆的想法。
厉时安见顾淮不再动作,深谙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训狗要领,主动抬头亲了亲顾博士的下巴骨,乖巧眨眨眼睛:“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可惜顾博士不是狗,是狡诈又不知餍足的狐,最擅长讨价还价、得寸进尺,男人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什么也不说,就那么看着他。
厉时安无奈,又凑上去亲了亲顾博士的唇边,是温热的、很软,带着点牙膏的清香,但顾淮依旧没放开手,oga知道他在等什么,气不过又没办法,灵机一闪——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把殷红的唇瓣润地晶莹发亮,艳色惑人,带着笑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一吻毕,他感受着男人愈发灼热的体温,娇声娇气讨饶:“老公,不do了好不好?”
顾博士蓦地收紧了五指,握得厉时安手腕疼,他试着抽了抽,没拽动。
二人在黑夜里静静对峙,但厉时安知道他赢定了,顾淮虽然不做人,但做起人来很有原则,他如他所愿叫了老公,就不会反悔。
果不其然,少顷顾淮泄愤般咬了口他的脖颈,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浴室再次传来淅淅沥沥地水声,还夹杂着男性难耐的粗喘,只撩不灭的厉时安没什么良心地想——顾淮老这么洗冷水澡,以后会不会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