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保密条款(1/2)
1098年6月28日,大骑士领,11:04
赛场之上,
一柄佩剑静悄悄地悬浮在旗帜之上,
如同俯瞰一切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堪比日曜的光芒瞬间爆发,
令所有选手暂时停下了眼前的厮杀。
笔直的光束构成了指针,
一轮又一轮地横扫赛场,
白炽的光芒无情地拍打着边缘的选手。
在比赛的倒计时结束时,
陈一鸣这才慢慢收回了剑,
他牢牢站定在得分圈内。
“谢、谢谢。”
陈一鸣诧异地回头。
“哦,怎么把你给漏了?”
身后的骑士大概率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孩,
她慌忙地摆手:
“抱歉、抱歉,我我我自己出圈了。”
“开个玩笑而已,那边还有一个人在圈内,按照现在的人数,得分应该最大化了。”
“哦……夺旗赛的得分规则怎、怎么算的?”
陈一鸣背对着她说道:
“下了场之后自己去好好看看,这种事情别指望竞争对手教你。”
“你、你是耀骑士的粉丝吗?”
“难说。”
她失落地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刚才的法术是致敬呢……”
赛后,
果不其然,对于已经有一定知名度的“方舟骑士”而言,
肯定少不了记者的长枪短炮。
“先生,您在赛事最后,使用大范围法术驱逐了许多本该得分的选手,这是否有些缺乏骑士精神?”
陈一鸣不得不停下脚步,字正腔圆地回应道:
“Ibegyourpardon?”
“呃,我是说,是否有些缺乏骑士精神?”
“你说的是我理解的骑士精神(Chivalry),对吧?我让那位女士留在了圈内,还不够有风度吗?缺乏勇气、失去战意的骑士则被我逐出了得分圈,这是对他们的警醒——只要他们面对耀眼的法术仍有冲锋的勇气,那他们是不可能得不到分数的。”
“您是觉得您在唤醒选手的骑士精神吗?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显得有些傲慢了?”
“承担责任就是傲慢吗?的确,这不是我该承担的责任,但如果卡西米尔政府不能完全履行这样的责任,那么每一个卡西米尔人都该尝试去分担责任。”
“抱歉,先生,我是《四城竞技报》的记者,我无意询问您的政治理念……”
“那好,那你们呢?”他转头对其他记者问道,“你们觉得这和政治无关吗?如果每一位卡西米尔骑士都怀有面对炮火仍能握紧武器冲锋的勇气,那卡西米尔会沦落到今天的境地吗?应当关心政治的人却不关心政治,现在,沦落到我们每一个人不得不关心政治了。”
1098年6月28日,大骑士领,15:34
热岛效应被阻隔在树荫与栅栏之外,
在静谧的花园中,就连微风也格外凉爽。
陈一鸣坐在长椅上,
而一本摊开的书放在了翘起的小腿上,
隔一段时间,书页就自然而然地翻动。
“你好像又把记者采访搞成个人发布会了?”
他听到了佐菲娅的声音,
合上了书放在一边。
“……草皮我们已经铺好了,玛莉娅叫上史尔特尔和仇白她俩游泳去了。”
佐菲娅点点头:
“我看到了,新的植株你们也栽上了,很漂亮。”
“抱歉啊,我上衣好像撂在池塘边上了。”陈一鸣稍微坐正了一些,他略显尴尬地说道。
“没事,就几句话……你怎么没去跟她们一块游泳?”
“她们同龄人在一块玩就行了,我不适合去……你过来干嘛?”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陈晖洁
自顾自地坐到了陈一鸣身边: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佐菲娅小姐……”
他身子一缩:
“我用你介绍?”
陈晖洁笑道:
“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找人做舆论工作吗?这不是帮你找到了一位?”
“你可真会省事……”
佐菲娅不乐意了:
“怎么,你看不起我?”
他矢口否认: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我感觉有些不适合,不是说能力不适合、而是身份……”
“你想找个帮手都这么费劲,不就是担心外面找来的人信不过吗?你看,我对于你们来说绝对能信得过了吧?你们在我的花园里举行神秘仪式多少次了,我都没走漏过风声。光凭‘忠诚’这一点,你找遍整个大骑士领又能找到几个?”
“嗯……这话是晖洁教你这么讲的?”
她看了一眼陈晖洁:
“呃,是的,她说这么讲你肯定爱听。”
“好吧,用不着恭喜你入伙,毕竟我们很早就是一伙人了。”
要不是没穿上衣,他还想郑重其事地去握个手。
“对呀,而且我现在手上的旧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两只手打字可快了。陈小姐好像找你还有事情,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嗯,保持联系。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就会找你。”
佐菲娅走远之后,
陈晖洁不经意间靠得更近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他把长椅另一边的书拿了过来:
“《联邦党人文集》,主要是梅兰德·塞勒涅与马克·麦克斯写的。我想看看这些政客是如何论战的。”
“你说的是梅兰德基金会的那个梅兰德嘛?”
“就是那个基金会的创始人,他主导了哥伦比亚的联邦制。哥伦比亚的政体是高卢与维多利亚政治理论的重要实践,哥伦比亚人没有历史与传统的束缚,因此梅兰德那一代人完全可以按照先贤们的理念来设计国家……整合运动则不行。”
陈晖洁慢慢搂住了他的右臂。
“干嘛?”
“这些符文画在身上难受吗?”
“施法的时候会疼,毕竟这些颜料本质上也是施术材料。”
她用手指细细抚过背部的伤痕,
雨滴状的伤痕星罗棋布地陈列着,
像是下了一场血腥的急雨。
“……我以前都没注意看,这些瘆人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鞭痕、被法术强行愈合的,所以形状有点难看。”
“你说,你还在玉门的时候,我要是下定决心去找你……会不会让你轻松一点?”
“你哪天要是找到了后悔药,记得先送给我用。”
说得陈晖洁也不由得笑了,
她顺势将脸慢慢贴在陈一鸣的肩上。
“干嘛?”陈一鸣有些惊讶。
“你看你的书,不用管我……”
“你不是有事情要说吗?”
“嗯……我就坐一会。”
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肌肤的柔软触碰、体温的细腻传递
仿佛过于奢侈了,
她更愿意细细品味这样的瞬间,
如今的状况更像是毫无节制地朵颐,
这样的美好、简直随时都能让她陷入窒息。
她感受到了心跳的起伏,但不知道来自于谁,
她聆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就像是清风无意间翻动的。
无言之中,时间被无限制地放缓了,
陈晖洁真切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窒息感,
她感到头晕、感觉快被喜悦压垮了……
书本啪地一声合上,成为了有声的休止符。
“好了,晖洁。”
陈一鸣推开了她的手,
这才让她慢慢回过神来——
眼前的人并无嫌弃之意,也看不出欣喜,
他好像只是读完了一篇文章,仅此而已。
“哦……我最近感觉,压力有点大。”
陈一鸣望着花园中满是伤病的梧桐树:
“没事的,被冻结的钱就不用在意了,我们已经捞得足够多了,下个月就逐渐收手吧。我们从公爵那里开过来的房车,可以再抵押出一笔资金,再用皮包公司的名义继续借贷。我也在盘算,酒店里的房退了之后,能省出不少钱,接着把根据地慢慢搬出市区……”
“嗯……”
陈晖洁仍陶醉于方才的头晕目眩之中,
她用手指轻轻点着脸颊,
刚才的触感并没有化作烙印留下来,
而是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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