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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华提着缰绳又乐呼呼的转了回来,耀武扬威的走到城下一箭之地,高叫道:“李继迁,我本意是抓你,不料来个莽汉替你受死,无奈啊无奈,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你的命也留着,待我慢慢炮制你”
野利求义捶胸顿足,在城头高呼:“奸贼,还我儿子你言而无信”
谢慕华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天下人都知道我不会武功,你儿子拿着那么大的狼牙棒来打我,也没安什么好心肠吧难道说你们党项人就只会挑软的捏再说了,两国交兵,兵不厌诈。是你儿子太笨,我一个不会武功的来搦战,他居然都相信,唉算了,我还是先把你儿子带回去,好好替你管教一番好了”
野利求义被谢慕华一番话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脸色通红,一颗心在胸膛里跳的死去活来,一旁的亲卫急忙扶住老爷子,放在地上,轻轻的抚着胸口给他顺气。李继迁指着谢慕华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用奸计暗算于我,这笔帐,我迟早会跟你算的”
“这也叫奸计看来你也不是很聪明”谢慕华摇了摇头:“少陪了,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我奉陪”
说罢,谢慕华调转马头,施施然的从城门前走了。宋军自然是欢呼雷动,开战以来,野利荣大概是宋军抓到的最高级的党项人领袖了。杨家三兄妹押着野利荣走回本阵受到英雄般的欢呼,待到谢慕华回归本阵的时候,呼声达到最高。别说什么英雄气,儿女情长。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难道要谢慕华自己拎着大枪跟李继迁拼命才叫本事吗这些大宋的禁军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夸谢慕华聪明呢
“这个人怎么办”杨延彬凑过来问道。
“能怎么办拉到阵前,斩,传首诸门,打击党项人的士气,随即攻城”谢慕华冷冰冰的下了命令。
杨延彬看了看一脸悲愤莫名的野利荣,心想也是这个道理,这家伙的脑子这么不好用,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杀了算了。野利荣一听要杀自己,心里居然开始害怕起来了,他本就是极为残暴的人,心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杀死,想起被自己亲手砍下来的那些脑袋,野利荣的心中顿时抽搐了起来,胃里一阵阵酸水上涌,想要呕吐都吐不出来,两腿一个劲的发软,他又重,两名亲兵提着他都提不起来。原来,残暴的人不一定不怕死,反而,残暴的人可能是最怕死的,所以他们才用漠视别人的生命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对死亡的恐惧
“磨磨蹭蹭做什么现在就砍”杨延彬知道谢慕华的脾气,索性替谢慕华下了命令。
钢刀扬起,手起刀落,野利荣,人头落地
谢慕华将身上的衣甲一顿乱扯了下来,脱掉上衣,露出这段时间来辛辛苦苦练出来的一些胸肌和腹肌,走到战鼓之前,接过两根鼓槌,用力就砸了下去,高呼道:“攻城”
石保庆已经走得头昏脑胀了,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到了西北,更是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赶路,身上都快要晒的脱一层皮,但是西北盗匪出没,又正是在打仗的时节,谁也保不得平安,身上的衣甲一件也不敢脱。随行的官兵也是苦不堪言,可是就连指挥使大人石保庆都没有说休息,哪个嫌自己命长的敢说要休息
“呔来人留步”
一声怒喝,石保庆等人齐刷刷的勒住了马头,只见前方的山坡下涌出一伙强盗来。这两伙人打了个照面,不约而同的暗叹运气不好。
石保庆身边人少,一共也就是百十人而已,对方人数众多,起码在两百以上。但是看起来,一个个穿得乱七八糟,根本就不像是正规的土匪,反而像是一群已经没饭吃,没地种的穷的受不了的老百姓聚齐来想要截些吃食。
而那群盗匪更是暗叹自己的霉运,在这儿守了很多天了,都没有什么客商路过,好容易今日看到一队人马,居然是人少马多,那不用说了,肯定是西北的马贩子呗,军队哪儿能这么奢侈的用马啊。于是一声唿哨,就带着大队人马冲了下来,这一冲才发现,原来对方是正规军,是正规军也就算了,还是精锐的禁军,唉,禁军也就罢了,居然还是殿前司的骁骑军这次完蛋了
“此山是我开此”还有不开眼的在念那几句口诀呢,只怕那脑袋也不是很灵光了。
土匪头子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子,回头低喝一声:“不要命了”那人才醒悟过来,闭上了嘴巴。那壮汉子冲着石保庆一礼:“这位大人,小的都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做了这般买卖,但是咱们可从来没有劫掠过汉家百姓,要抢,也都是抢那些党项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今日冲撞了大人是小的人不对,这就给大人赔礼”说着,那汉子躬身一礼。
能进能退,石保庆顿时来了兴趣,坐在马上问道:“你们是何方人士,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那汉子见石保庆肯跟他们说话,心知活命的机会大了许多,便堆起一副笑脸,丢下手中锈迹斑斑的刀来,斥退左右随从,朝前走了几步,展开双臂给石保庆看清楚自己身上没有兵刃,这才说道:“还不是咱们老百姓命苦,不知道遇到的都是什么官儿”
第五十五章西北决战三
那汉子缓缓走了过来,石保庆端坐在马上,也不惧他。石保庆自忖武艺高强,别说来的是个空手的汉子,就算他身上藏的还有兵刃,暴起发难之下也难以伤到出身将门的石保庆。于是石保庆便颔首示意那汉子不用再往前走了,随行的禁军军士却还是不敢怠慢,手中的兵刃握得紧紧的,随时准备厮杀
“还不是咱们老百姓命苦,不知道遇到的都是什么官儿早先西北也没这么乱,这大半年来,官府天天折腾老百姓,又说是军粮需要,就地征粮,又说是朝廷的命令,不准和党项人做生意。咱们西北天生就不是江南那些富庶的地方,断了这些生路,可叫我们小老百姓怎么活啊”那汉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也就是后来的谢相公对老百姓不错,但是相公再大,也大不过朝廷啊。朝廷一道命令,谢相公也无可奈何。咱们一个镇子上的人都被逼的快没有饭吃了,不得已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