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六、置之死地(三)(2/2)
我放柔声音:亲爱的,辛苦你了。先回香港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她沮丧的低语:老公,对不起,没能帮上你……
温言安抚几句后,我们依依不舍地结束通话。
独坐在办公椅上,我陷入沉思。究竟是谁在给李呈撑腰,让他如此肆无忌惮?第一个闪过脑海的是岳明远,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以岳明远对李呈的厌恶程度,没必要利用他做违法渔利的事。若他是为了对付李呈,多的是更直接的手段,何须假我之手。
思忖片刻,我拨通了岳明远的电话。刻意放低姿态,将争取孩子抚养权受挫的经过娓娓道来,坦言自己已束手无策,恳请他施以援手。
电话那端几乎未作迟疑,他斩钉截铁地说:宏军,这个忙我帮定了。对付李呈这种人,我的办法比你多。你安心等着便是。
我连声道谢,言辞恳切。挂断电话后,心中却依然悬着一块石头——虽然暂时找到了援手,但这场博弈的棋局,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临近下班时,胡嘉的一条信息让我怔在当场。
消息言简意赅:听闻齐书记即将调任。
我深知胡嘉为人——若非确有把握,他绝不会传递此类消息。我立即回复询问去向,指尖竟有些发凉。
屏幕很快再度亮起:据传将晋升副省长。
谢谢。我按下发送键。
分内之事,领导何必客气。
我缓缓合上公文包,拉链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夕阳余晖透过窗棂,将我的身影拉得细长。
齐勖楷的晋升本是早晚的事,只是这消息来得如此突然。更让我心头微沉的是,以我与他的交情,他竟未透露半点风声。
是时机未到,还是在他心中,我终究无足轻重?
我刚要下楼,恰巧遇见正要下班的田镇宇。目光相触的瞬间,我试图若无其事地擦肩而过。
不料他还是开口了:关行长,这是要回家?
若只是寻常寒暄,这话本无可厚非。但他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让这个字突然变得暧昧不明——莫非他已听闻我与魏芷萱的风声?
不及细想,我正要颔首致意,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跃动着魏芷萱的名字。这个电话绝不能当着他的面接。
落东西了。我匆匆丢下这句话,转身折返办公室,甚至没顾上看他的反应。
待他走进电梯,门缓缓合拢,我才接起电话:亲爱的,有事?
今晚回来吗?
正准备出发。
欧阳来了,我哥等会儿也要来。你不在,我不知该怎么应对......
马上到。我挂断电话,疾步走向电梯。
暮色渐浓的城市华灯初上,那个被称为的地方,真得温情脉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