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百济终章（2/2）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殿内蔓延。大臣们纷纷扔掉酒杯，有的蜷缩在地上，有的捂着肚子打滚，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青铜酒樽、玉盘、瓷碗纷纷摔落在金砖地面上，碎裂声、惨叫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将这座庄严的王宫大殿，变成了人间炼狱。

扶余璋站在主位前，看着眼前的乱象，笑得有些癫狂。他的发丝散乱，玄色王袍上沾着酒渍，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呵呵！诸位都是百济的‘忠臣’，自然要给百济陪葬！你们不是想活吗？本王偏要让你们死！死在百济的王宫里，死在本王的面前！”

“你不得好死！”扶余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手指着扶余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咒骂。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其他中毒的大臣也跟着咒骂，可声音越来越弱，渐渐没了力气。

扶余璋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消失。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指腹上沾了一丝血迹——他虽然没喝毒酒，却早已病入膏肓。

“你们不是已经商量好，等唐人一到，就拿我的人头去投敌吗？”扶余璋俯视着地上的众人，语气里满是不屑，“现在不用等了，本王会亲自了断自己，省得你们动手。”

“我们…我们也是为了家人…这有错吗？”一个文臣虚弱地问道。

“没有错。”扶余璋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所以我没有动你们的家人。”

没人回应扶余璋，因为他们这时候，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在地上抽搐着，口吐白沫，渐渐没了声息。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扶余璋沉重的呼吸声。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案几才站稳。他没有倒下，而是一步步朝着殿门走去。

殿外的侍卫们早已等候在那里，手里抱着干柴，脸上满是悲戚。他们看着扶余璋走出来，纷纷跪倒在地：“大王！”

扶余璋摆了摆手，声音微弱却坚定：“把柴火堆在大殿四周，点火。百济的王宫，不能留给唐人。”

侍卫们没有犹豫，立刻行动起来。干柴很快堆满了大殿四周，有的甚至堆到了殿门口。扶余璋从一个侍卫手中拿过火把，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也映着他眼底最后的决绝。

他走到一堆干柴前，将火把凑了上去。“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舔舐着干柴，很快就蔓延开来。

寒风卷着火星，将火势吹得更大，殿内的绸缎、木质梁柱很快也被点燃，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扶余璋站在火光前，看着熊熊燃烧的王宫大殿，忽然笑了。他转头看向侍卫长，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平常事：“拿本王的人头去见唐皇，能保你们衣食无忧。这是本王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

“大王！”侍卫长泪流满面，悲呼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其他侍卫也跟着跪倒，哭声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凄厉。

扶余璋没有再看他们，而是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映出他苍白却坚定的脸。他仰头大笑，笑声在熊熊烈火中回荡，带着悲壮，带着不甘，也带着一丝解脱：“百济亡了！本王…去见列祖列宗了！”

笑声未落，他握着长剑的手猛地一用力，剑刃划过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燃烧的干柴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扶余璋的身体晃了晃，最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还望着王宫大殿的方向，透露着不甘，也有一分释然。

侍卫长颤抖着站起身，走到扶余璋的尸体旁，闭上眼，咬着牙，拔出腰间的刀，伸手抹了自己的脖子。

其他侍卫见状，也有好几人，来到扶余璋身边，用刀划破了自己的脖子，倒在他身边，为他们的王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