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给我变回去(震声)(1/2)
一文字则宗第三十一次产生了,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听大典太光世的,不先抓着人质问一下之前说的话都什么意思,而是老老实实的帮忙给鬼丸国纲打针的困惑。
并同时十分甚至九分的,想要拿时空转换器回到几分钟前,给当时还一无所知的帮大典太光世动手的自己一巴掌,叫他不要信了大典太光世的邪,这样也就不至于现在血压飙升心脏狂跳。
甚至这具虽然说是被强制降灵成了比起正常刀剑付丧神,要更接近人类的躯壳,现在都开始有脑卒中的前兆了。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本人,此刻却仍旧是顶着一副无辜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这人不久前,还滔滔不绝一样的说着,他那些乍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在,但仔细一想就会发觉哪儿哪儿都是问题的言论。
“……所以说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阿槐,就算你当时不在那个虚拟世界里,以世界意识的德行,祂也会为了把你从选择了弃绝神秘这条道路的世界内驱逐,而打捞具备和你同源气息的一文字则宗。”
大典太光世,在鬼丸国纲说出诸如‘我没有拟人’和‘也不是似人’的暴论之后,硬生生被控在原地怔了半分钟,这才在鬼丸国纲继续说出什么惊世言论之前按住了还想发言的鬼丸国纲的肩。
随后顾不得之前说的‘看到鬼丸国纲的脸绝对会心软’的说法,非常急切的把人扒拉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并语重心长兼有点子无助的,试图跟虽然看上去眼神清澈,表情也是无辜且茫然的模样,但在对这人了如指掌的大典太光世看来,根本就是在钻牛角尖的鬼丸国纲,把话说清楚。
“一文字则宗之所以濒死,完完全全是因为他在这边的世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你才……”
“但我犹豫了,在见到则宗倒在那里的时候,我犹豫了。”鬼丸国纲抿了抿唇,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十分有九分茫然和无辜的模样,甚至连语气都是毫无波动的平稳,然而从他口中吐出的言论,却带着谁都无法忽视的,强烈的自责。
“在则宗本身就是因为我,才被卷入到异世界,面临可能将陷入和我一样,无论如何也抵达不了死亡的真实,只能非生非死的活着的地狱的结局的时候……”
“我犹豫了。”
鬼丸国纲似乎是想露出些什么,或许是苦笑之类的表情,可惜,他最后到底还是失败了。
诚然,他似乎确实是在那些被推进静脉的药剂作用下,被剔除了绝大部分可以被归类为极端想法的念头(?你这说法保真吗?),并获得了……或许可能是清醒的脑袋(都或许可能了,那不完全就是不清醒吗!)。
但代价就是,那张脸上似乎只剩下了茫然且无辜,甚至一点也不冷峻的这一种表情,配合着这人当下从嘴里说出来的话……
……只能说心梗概率拉满了以及,大典太光世你不是说打完药之后,这人就能变正常的吗!为啥现在怎么看,这家伙都像是比打药之前更魔怔了?!你这对劲吗?!
怎么感觉现在但凡敢跟这家伙继续计较之前的事,这家伙就敢整点什么惊天大活出来,还美其名曰自己是为了表达歉意啊!
然而鬼丸国纲的操作还在继续,“所以无论光世你找的理由听上去再怎么合理,错误就是错误,我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险些害得则宗坠入那样的地狱里这件事本身,从一开始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原谅的,我的恶孽。”
“所以,说那是我给则宗带来的灾厄……并非言过其实。”
一文字则宗张了张口,接着非常难绷的按住了额角,他那张至少因为完整的上半张脸,而保留了些原本的绮丽在的面容,看上去十分甚至九分不快的拧着眉,面上的肌肉也跟着下意识的皱缩着,以至于整张脸最后是在面上的肉色触须的拉扯下,才勉强没有皱成一团——
——虽然以一文字则宗现在的表情扭曲程度来说,那张脸皱不皱成一团也没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令目睹者有种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且实在是很难不想张口问一句‘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在意的刃了吗’的惊悚感。
“不是……鬼丸你……你就非得揪着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你是不给自己安个罪名在身上就浑身难受是吧?”
一文字则宗咬着牙,在继续追究鬼丸国纲过剩的自责心理,导致被眼下属实是离人很远的鬼丸国纲整个大活,气成真的脑卒中,和放着不管自己在心底继续憋屈以至于最后气成乳腺结节之间,选择了祸水东引。
也即是,把一切甩给最初摆着张阴沉男鬼脸,说要给鬼丸国纲打药治治脑袋,结果把人整成现在魔怔人态度的大典太光世,“大典太光世你搞什么玩意儿?!你管鬼丸国纲现在这种状态叫清醒了?!”
大典太光世沉默了片刻,那张原本黑得好似只能看见猩红眼瞳,现在虽然依旧黑气沉沉,但是却能肉眼看出心虚情绪的脸,于是略微的偏转了一些角度,“……至少他现在没继续顶着一副‘一切都是我的错’的表情持续内耗,更没有无意识自残。”
一文字则宗理解不能,一文字则宗大受震撼,“不是?!合着在你眼里,只要鬼丸国纲看起来没有在持续内耗,也没有无意识自残就都能算大脑清醒了是吧?!他实际精神状态是什么鬼样子你是完全不带管的是吧!”
大典太光世没出声,只是脑袋肉眼可见的,又偏过去了不少,给一文字则宗的血压几乎是瞬间就干爆表了。
虽然说没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地步,但光看一文字则宗那又开始不自然隆起微妙的,像是有蛇在面颊的鳞片……
“?为什么生气?就像光世说的那样,我现在很清醒,而且我说的明明是事实?”目前迫真离人很远,但是坚称自己没有问题,并且觉得自己非常清醒的鬼丸国纲,满怀困惑的对一文字则宗发问。
“……变回去。”一文字则宗咬着牙,嘎吱嘎吱的声响自他的嘴巴里传出来,合着他压抑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词句,听上去已经不是一般的在咬牙切齿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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