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顾二小姐(1/2)
聂知遥回来后孟晚轻松不少,正好宋亭舟也终于放了假,他许久没和孟晚单独出去逛逛了,特意请教了曾经的太子太傅、上一任国舅大人、如今的太傅兼吏部尚书——冉大人。
老头最爱游山玩水,见多识广,如今被困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本来就郁闷,宋亭舟问他,他便颇为惆怅地说:“盛京这样的地方,被尘世凡俗所侵扰,若说什么还算有灵气的地方,也就是报国寺的梅林吧,当年我就是在那里捡到了小四。”
……某个被他捡回家去的小孩。
说起来他也想去报国寺赏一赏梅景,静一静心了。
冬季能赏的景致本就不多,报国寺算是热门景点了,不光京城里那些不总出门的内眷女娘小哥儿们喜爱,连赴京赶考的学子们也慕名而至。
“年根底下还这么多人?”孟晚掀开车帘,发现他家马车前后都有车辆跟随,再往远眺望,察觉到大家都是奔往报国寺方向的。
地上都是积雪,特别的树下积攒的落雪,能没过人的小腿。北风吹起一地的雪沫,沿着孟晚掀开的车帘飘了进来,吹了孟晚一脸。
宋亭舟将人拉回身边来,拿帕子擦挂在他眼睫上的雪花,轻轻一碰,那朵小花就变成了水珠,将孟晚本就纤长的睫毛润湿,变得又黑又直,诱人采摘。
车内无人,宋亭舟扔了帕子,将温热的唇印在他眼皮上,“难得有空,很多都是官员陪同家人去报国寺上香祈福的。”
孟晚把被风吹凉的脸贴在宋亭舟衣领处,“也是,刚才我好像看到寇家的马车了,没准还有别的熟人也来了。”
没有手机就是很不方便,大冬天的也没必要一直折腾仆人跑腿传话,闲得无聊了就直接去朋友家里找,能不下拜帖就直接登门的都是自己人。这会儿也没法分析有没有小伙伴也来了报国寺赏梅。
赏什么也不是很重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看什么都别有一番滋味。
车厢里放了炭盆和手炉毛毯,宋亭舟将毯子披在孟晚身上,连人带毯子一起抱在怀里,浅浅地在他唇上啄吻,逐渐又变成唇齿交缠的深吻。
宋亭舟平时看上去很冷淡,行事也很尊重孟晚,但私下和孟晚在一起的时候却变成一个不知餍足的贪狼,狂野又霸道。
孟晚被他困在怀里,刚开始还能有来有回地与他亲昵一会儿,很快就只能任他肆意掠夺。
蚩羽还在车厢外赶车,宋亭舟解了渴便又恢复成往常的样子,半抱着孟晚下车时受到了一些隐蔽的窥伺。
宋亭舟不在意,他抱自己夫郎,律法里没有哪条说不行。
一下车就冷风萧瑟,宋亭舟帮孟晚把斗篷上的兜帽戴上,又给他紧了紧衣领处的带子,孟晚下颌微抬,方便他动作,“咱们先随大流去上香祈福,捐赠了香火钱后再去赏梅?”
宋亭舟整理完后手牵上孟晚的,“好。”
他们家简单,没有下人前呼后拥,只有一个笨手笨脚的蚩羽在找地方停车,和两个手脚勤快的雇主,已经收拾好手炉和线香,在一旁等他。
护国寺香火鼎盛,寺庙建在山间,有钟、鼓楼,天王殿、大殿、佛阁和后院等。香客们需要将马车停在山脚,再爬上半山腰。
蚩羽脚步飞快,灵巧得像山间的野猴,孟晚和宋亭舟慢慢悠悠地边爬上边赏景,途中还碰到了寇大人一家,他们是来护国寺给儿子祈愿的,会试近在眼前,来护国寺的人一半是来给家里人祈愿高中,另一半则是祈愿自己高中的外地举子。
入了山门后,巨大的香炉中已经插满了香,香灰盖了一层又一层。
孟晚从前是不信这玩意的,后来觉得有时候也不必较真,人拜的也不见得就是虚无缥缈的佛,而是内心深处对自己的祷告。
他虔诚地拜了三拜,还捐了不少香火钱,护国寺的高僧都很有仁爱之心,经常下山救济穷人,还会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两件事做完,孟晚也没兴趣找高僧听经参禅,拉着宋亭舟便直奔旁人指点的梅林处。
梅林在护国寺后山上,还要再爬一小段,蚩羽跟在两人身后,一会儿钻林子里摘些冬青红彤彤的果实,一会儿拿他的弹弓打鸟玩,和孟晚以前的多动症同学一毛一样。
北方的冬天寡淡,四处都是一片寂静的白,偶尔传来人声,也没有夏季的喧嚣热闹。傲立在白雪中的褐色枝干张牙舞爪的伸展,落雪不能将它们全部覆盖,点缀在枝头的红梅开得正盛,小朵小朵地拥簇在一起,形成一串串、一片片的红。
再向远眺望,半边山都被疏松的红梅树占据,一眼望去先是耀目的红梅,然后才是穿梭其中衣裳颜色各异的人。
有些破坏了景致,但若是无人欣赏这些美景,又难免觉得可惜。
孟晚拉着宋亭舟钻进了梅林里,两人今日穿了同样颜色料子的灰貂皮毛斗篷,因为相貌出众,走到哪儿都是两道靓丽的风景线,特别是孟晚比寒梅还要艳丽的脸,频频受到旁人关注。
梅林中的人或是一家子出行赏花,或是有妙龄女娘在丫鬟的陪伴下采花制香,渴望在梅林邂逅世家小姐的书生也不少。
正是一群少年才俊,盼着考取进士,在京城得一如花美眷的好儿郎,难免年少慕色,再三打量。
宋亭舟本就冷凝的脸色阴沉似水,他这样孟晚非但不觉得吓人,反而觉得生动又有趣,没忍住唇角上勾,笑了起来。
这下子偷偷打量变成明目张胆的痴望了,哪怕是知道孟晚有夫君,可大部分人见到相貌过于出众的,不论男女哥儿,都会下意识多看几眼。倒也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单纯地惊叹一下。
宋亭舟抿着唇不说话,干脆拉着孟晚往偏僻地方走。
蚩羽远远地坠在两人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护国寺的后山不光有梅林,紧挨着梅林边缘还有几棵百年老松,不过大家都是奔着这满山红梅来的,老松那边反倒清净。
宋亭舟牵着孟晚往松树下走,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惊起几只在枝头歇脚的灰雀。松针上压着厚厚的白雪,寒风吹过,残雪簌簌落下,砸在两人脚边。
这声音虽然窸窣吵闹,却也不大,掩不住老松后头刻意压低的怒声质问。
“你是何人!”
“你又是谁?在下并非有意冒犯,是与顾二小姐相约前来赏梅,刚才见小姐身形与她相似,所以才跟上来的。”
“你放肆!我何时与你相约赏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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