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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吴船载梦入烟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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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传来狗吠声。妙玉迅速将金钥塞进黛玉的发髻,又从床底拖出个地窖:\"快进去!是柳大人的人!\"地窖的石阶上,刻着的不是佛经,是北境的布防图,比卫若兰留下的更详细,上面用朱砂标着\"囚卫若兰于寒山寺塔下\"。

第四折药烟缭绕疑踪现

地窖的石门关上的瞬间,外面传来踹门声。柳大人的声音带着尖细的笑:\"妙玉师太,听说荣国府的人来了?交出密信和钥匙,我保你平安。\"他的靴子踩在药罐上,碎裂的瓷片里,流出的药汁在地上蚀出细小的孔洞——是北境的\"蚀骨水\",与辽东假匈奴人用的完全相同。

黛玉的手在黑暗中抓住宝玉的,指尖摸到他掌心的冷汗。地窖的墙壁上,挂着的不是农具,是几件玄衣卫的服饰,领口的狼头刺绣上,沾着的血还没干透。宝玉的佩刀突然碰到个硬物,用火折子一照,竟是卫若兰的箭囊,里面的箭羽上,刻着\"若兰\"二字。

\"卫大哥来过这里。\"黛玉的声音带着惊喜,箭囊的夹层里,掉出张极小的地图,上面画着寒山寺的塔结构,\"他在塔下留下了记号,说'钥匙在玉兰花里'。\"她想起妙玉给的金钥形状,突然明白,\"玉兰花就是钥匙!\"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传来柳大人的怒吼:\"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地窖的石门突然震动,落下的尘土里,混着股熟悉的甜香——是北境的\"迷魂草\",与王夫人给黛玉下的毒相同。

宝玉迅速用布堵住石门的缝隙,低声道:\"他们想用迷魂草逼我们出去。\"他的手在墙上摸索,突然摸到个凸起的砖块,按下去的瞬间,地窖的另一侧传来\"咔嗒\"声,露出条仅容一人爬行的密道,\"是通往后山的!\"

密道里漆黑潮湿,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黛玉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用火折子一照,竟是条蛇,蛇鳞上的花纹,与北境布防图上的城防纹路完全相同。宝玉的佩刀劈下的瞬间,蛇突然喷出毒液,溅在石壁上,冒出的白烟里,映出柳大人带着人往地窖走来的影子。

爬出密道时,正好落在寒山寺的后院。晨钟正在敲响,撞钟僧的身影在雾中像个剪影,袈裟的一角被风吹起,露出里面藏着的玄衣卫记号。宝玉拽着黛玉躲进钟楼,钟楼上的横梁上,缠着根极细的银线,

\"是我的玉!\"宝玉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块玉是他去年摔碎的,当时只当是不小心,此刻才明白是被人故意藏在这里,\"藏玉的人,知道我们会来。\"他的手顺着银线往上摸,摸到个油纸包,里面是张字条,用胭脂写着\"今夜三更,塔下救人\",字迹是宝钗的。

钟楼的门突然被推开,撞钟僧拿着扫帚走进来,扫帚柄里藏着的短刀,与周瑞家的那把一模一样。他的目光在宝玉和黛玉身上扫过,突然弯腰行礼:\"宝二爷,林姑娘,刘掌柜让我来传话,说柳大人已经在塔下布了天罗地网。\"

第五折夜泊惊遇盗影横

寒山寺的月光带着松香,洒在塔下的青石板上。宝玉和黛玉穿着僧衣,混在晚课的僧人里,往塔门移动。黛玉的发髻里,金钥硌得头皮生疼,她的手紧紧攥着妙玉给的念珠,念珠的紫檀木在掌心沁出凉意,与当年在潇湘馆抄经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塔门的铜锁上,挂着块黑布,上面绣的狼头,眼睛是用朱砂点的,在月光下像活的一样。守塔的两个僧人,手里的木鱼突然停了,木鱼的底座弹出的短刀,闪着幽蓝的光——是淬了\"断魂散\"的,与彩云燕窝里的银粉相同。

\"动手!\"宝玉的佩刀突然出鞘,刀光在月光下划出银线,劈向左边的僧人。黛玉的念珠同时甩出,缠住右边僧人的手腕,念珠上的紫檀珠突然炸开,里面的粉末撒在他脸上,正是北境的\"迷魂草\"粉末。

塔内的楼梯上,突然滚下无数火把,照亮的台阶上,刻满了北境的文字。紫鹃从怀里掏出卫若兰的箭囊,里面的箭羽沾着的磷粉,与火把一接触就燃起蓝火,映出的楼梯扶手后面,藏着十几个玄衣卫,手里的弩箭都对准了他们。

\"往下走!\"宝玉拽着黛玉往塔下的地宫跑,紫鹃的描金漆箱突然打开,里面的药罐滚出来,砸碎在地宫的石门上,褐色的药汁溅在门上,露出的暗纹里,刻着\"北境王子与荣国府通婚\"的字样,

黛玉的脚步突然僵住,帕子从手中滑落,飘在地上的血痕里,映出的自己的脸,竟与北境布防图上的女子画像有七分相似。\"这不是真的......\"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呓语,\"别信......北境的......\"

地宫的石门突然关上,外面传来柳大人的狂笑:\"林姑娘,认祖归宗吧!你本就是北境的公主,何必帮着荣国府的人?\"他的声音透过石门传来,带着回音,\"卫若兰已经招了,说你娘就是北境的和亲公主,当年是被老太太偷偷换了身份......\"

宝玉的佩刀突然劈开旁边的石壁,露出里面的空腔,里面的青铜匣上,刻着的不是北境文字,是荣国府的族徽。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不是密信,是黛玉母亲的嫁妆清单,上面写着\"北境公主之女,林黛玉,寄养荣国府\"。

第六折吴侬软语藏机锋

地宫的石壁在柳大人的撞击下摇摇欲坠,宝玉将黛玉护在身后,指尖划过青铜匣里的嫁妆清单,上面的墨迹已经泛黄,却仍能看出是老太太的笔迹。\"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林妹妹。\"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佩刀在石墙上划出火星,\"我们一起出去,杀了柳大人,救了卫若兰,然后......\"

\"然后去哪里?\"黛玉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清单上的\"北境\"二字上,晕开的墨迹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竟与北境布防图上的女子重合,\"荣国府回不去了,北境......我也不想去......\"

地宫的角落突然传来\"咔嗒\"声,暗门打开的瞬间,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宝钗!她的鬓角插着支珠花,正是码头货郎担子上的那支假珍珠,手里的金簪挑着盏油灯,灯芯里藏着的引线,正冒着微弱的青烟。

\"快进来!\"宝钗的声音带着急促,暗门后的密道里,传来卫若兰的咳嗽声,\"我找到卫大哥了,他受了重伤,我们得赶紧走!\"她的裙角沾着血,血渍里的磷粉在油灯下泛着绿光,与北境的\"引火石\"遇潮时的光相同。

密道里的卫若兰靠在石壁上,胸口的箭伤还在流血,他的手紧紧攥着张纸,上面是北境王子的亲笔信:\"吾妹黛玉,见字速归,北境已乱,非你不能定。\"信末的落款,是个\"北\"字,与井台帕子上的笔迹完全相同。

\"别信......\"卫若兰的声音沙哑,咳出的血溅在信上,\"是柳大人伪造的,他想骗你回北境,好......好控制你......\"他的手突然指向密道尽头,\"那里有艘船,能去......去舟山,那里有荣国府的旧部......\"

密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近,传来海浪的声音。宝玉扶着黛玉走出时,发现是艘渔船,船老大的脸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痕,与老周和卫若兰的疤痕完全相同。\"是老太太的人。\"船老大的声音带着吴侬软语的温和,\"她早就安排了,说万一荣国府出事,就让你们去舟山避风头。\"

渔船驶离码头时,黛玉回头望去,寒山寺的塔尖在月光下像把利剑,塔下的火光里,传来柳大人的惨叫声——是宝钗点燃了\"引火石\",与地宫的炸药同归于尽。她的手摸出发髻里的金钥,钥柄的玉兰花在月光下泛着光,像个未说出口的秘密。

第七折故园烟柳待归人

舟山的晨光带着咸腥,宝玉扶着黛玉踏上码头的青石板。这里的海风比苏州更烈,吹得黛玉的披风猎猎作响,露出里面月白夹袄上绣的水波纹,针脚里的江南水汽,正在被海风吹干。紫鹃提着描金漆箱跟在后面,箱子角的铜包边,在阳光下泛着与通灵宝玉相同的光。

\"前面就是沈家门。\"船老大指着远处的渔村,炊烟在瓦檐上袅袅升起,像幅淡墨画,\"张大爷在那里等着,他是当年跟着老太爷打天下的老兵,手里有老太太存在这里的产业。\"他的草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腕月牙疤,在阳光下像块旧玉。

沈家门的牌坊上,刻着\"海不扬波\"四个字,笔力苍劲,像贾政的笔迹,却比他的多了几分洒脱。牌坊下的茶馆里,个穿蓝布衫的老者正在算账,算盘珠子的碰撞声里,混着股熟悉的茶香——是贾母常喝的老君眉,茶碗的底款,是\"荣国府制\"。

\"宝二爷,林姑娘。\"老者抬起头,脸上的皱纹里藏着海风的痕迹,他的腰间,挂着个极小的玉兰花佩,与老周给的铜钥匙能拼合,\"老太太十年前就把这里的船坞、商铺都转到你们名下了,说......说总有一天用得上。\"

老者带他们走进茶馆后院,那里的仓库里,堆满了荣国府的旧物:黛玉小时候穿的虎头鞋、宝玉练字的砚台、甚至还有他们一起葬花时用的花锄。最里面的木箱里,是套崭新的嫁衣,红绸上绣的并蒂莲,针脚细密,是紫鹃的手艺,旁边放着的,是老太太留的字条:\"吾孙宝玉,吾外孙女黛玉,当相守一生,勿念过往,勿忧将来。\"

黛玉的手抚过嫁衣上的并蒂莲,眼泪突然掉下来,滴在莲花的中心,晕开的水渍里,映出的不是北境公主的影子,是潇湘馆的竹影,是梨香院的井台,是无数个与宝玉相守的寻常日子。\"宝玉,\"她的声音带着释然,\"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种些竹子,养几只鸡,像你说的那样。\"

宝玉的手握住她的,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与十年前在沁芳闸边的感觉一模一样。仓库的窗户外,海风正吹着渔网,网眼的影子落在他们身上,像张温柔的网,将过往的风波都挡在了外面。

远处的海面上,艘渔船正扬帆远去,船帆上的\"荣\"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未完的故事。宝玉知道,北境的阴谋、荣国府的恩怨,或许还没结束,但只要牵着黛玉的手,踩着这舟山的青石板,哪怕前面是惊涛骇浪,他也愿意陪她闯一闯。

茶馆的屋檐下,紫鹃正在晒药草,川贝和雪梨的清香在海风中弥漫。她的描金漆箱敞着,里面的北境布防图、老太太的地图、卫若兰的箭囊,都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像在诉说着那些波澜壮阔的过往,却又在海风里,渐渐沉淀成平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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