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胜利之后的暗流涌动(1/2)
广场那边的战斗员已经结束了,现在剩下的人们都聚集在了西港湾区的一家小酒馆这。
顺着来客的脚步走入这间名为老瘸腿的酒馆,震耳欲聋的欢呼堪比滚烫的酒浆,瞬间淹没了每一个角落和每一个;来客!
狭窄的空间里挤满了兴奋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着麦酒、汗水、烤肉和胜利的狂喜混合的浓烈气息。
“干杯!!!”
无数的酒杯、酒瓶、甚至缺了口的陶碗被高高举起,酒液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下漾开暖黄的光晕。
利爪帮的老大法比奥正高举着酒杯欢呼着,他那一对标志性的毛茸茸耳朵此刻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他用不算太强健的手臂一把搂住身边瘦高的鲁金斯基,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他带到了酒馆中央仅容转身的空地上。
法比奥高高举起鲁金斯基的胳膊,就像高举着一面无形的胜利旗帜般兴奋着。
他环视四周,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
“兄弟们!安静!安静一下!”
“听着!我们今天能把海风帮那群杂碎打得屁滚尿流,全靠谁?”
他顿了顿,看着手下们热切的眼神继续吼道:
“全靠我们的新朋友!我们的好兄弟!鲁金斯基!!!”
他又一次猛力地晃动鲁金斯基的胳膊,仿佛要将这份力量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来!跟我喊!”
“鲁金斯基!”
法比奥的声音冲破屋顶。
“好兄弟!!!”
底下上百号人扯着嗓子,发出震天动地的回应!
“鲁金斯基!”
法比奥再次呼喊。
“好兄弟!!!”
回应更为狂热,声浪几乎要将破旧的屋梁掀翻!
“鲁金斯基!”
最后一声,法比奥脸都憋红了。
“好兄弟——!!!”
第三次欢呼汇聚成了咆哮的洪流,整个酒馆仿佛都在声浪中微微晃动!
紧接着,不等鲁金斯基有任何推辞或反应,一大杯冒着雪白泡沫的麦酒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金黄的酒液在杯壁欢快地打着旋,鲁金斯基看着周围一张张因为激动和崇拜而涨红的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酒杯,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豪迈的笑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深吸一口气,旋即扬起脖子!
吨吨吨、吨吨……
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吞咽声响彻瞬间安静下来的酒馆。
那杯快有一升的麦酒,就这样被他以惊人且流畅的速度灌入喉咙。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停顿,没有一滴酒液溢出,光听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经验最丰富的酒馆伙计在倒酒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当鲁金斯基猛地将空杯杯口朝下重重顿在旁边的桌面上时,杯底残余的几滴酒液恰好滴下。
整个酒馆陷入了一瞬间的绝对寂静,随即……
“噢噢噢噢嗷嗷嗷——厉害!”
“海量啊鲁金斯基老大!”
“太他娘的猛了!”
整个酒馆都沸腾了,尤其是那些年纪不大的利爪帮帮众,他们更是兴奋得直蹦脚。
吹着尖利的口哨,拍打着桌面,恨不得自己也这样来上一杯!
鲁金斯基这手绝活,瞬间征服了在场的人。
法比奥看着这一幕,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立刻拿起旁边同样满当当的一大杯麦酒,学着鲁金斯基的样子,豪气万丈地吼道:
“兄弟们看好了!老子也不差!”
说罢,他用力一仰头,也学着样子“吨吨吨”地猛灌起来!
然而,模仿终究只是模仿。
只见啤酒刚灌进去几口,法比奥的脸色就涨得通红,接着眼睛瞬间瞪圆,然后……
“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声打断了他的豪饮壮举!
麦酒从他嘴巴里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一部分洒在衣服上,一部分溅在地上,还有几滴甚至沾在了他对面的帮众脸上。
法比奥弯着腰咳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堪,而台下的小弟们也适时地嘲笑起来。
“哈哈哈老大不行了吧!”
“啧啧啧,装大了吧,老大你还得练练啊!别跟人家鲁金斯基大哥比啦!”
“瞧瞧您这动静,杯子里的酒还没喝多少,倒吐了一半出来喂地板了!”
……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此起彼伏、毫无顾忌的嘲笑和打趣声。
利爪帮的人基本都是跟法比奥一起长大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所以才敢在这种场合下损起自家老大,而且格外起劲。
法比奥一边咳嗽,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边的酒沫和口水,抬起头冲着那笑闹得最凶的角落笑骂道:
“咳咳…你们…咳咳…这群小王八蛋!”
“有本事…咳咳…上来喝啊!看谁能跟鲁金斯基兄弟学得像样点!”
他一边骂,一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虽然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脸上毫无被冒犯的愠色,反而是一种被兄弟们打趣的无奈和爽朗。
这种毫无架子、真正能与手下打成一片的氛围,正是利爪帮凝聚力的一部分。
鲁金斯基见状,微笑着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法比奥的后背帮他顺气,另一只手拿过对方手里那杯还剩大半的酒放在桌上:
“别急,法比奥兄弟,酒不是这么灌的。”
法比奥喘匀了气,一边揉着喉咙一边困惑地问:
“那…该咋喝?”
鲁金斯基拿起桌上一个装满水的杯子当作示范,解释道:
“你看,抬头猛灌,酒一下涌进喉咙深处,容易呛住气管,可不就像你这样被呛着了。”
他边说边做起了慢动作:
“正确的法子是,像这样先是小幅度仰头,让酒液流进嘴里,别着急吞下去,在嘴里含一点点缓冲一下。接着不要抬高、手要稳,节奏很重要,一口一口喝,就像这样…”
他说着,又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不嫌事大的家伙又给他满上了。
鲁金斯基示范性地喝了一大口,这一次法比奥才真正看懂,鲁金斯基他喝酒的速度不快,但动作流畅自然,完全没有自己刚才那副要把一口气灌满的生猛模样。
“手上动作也得配合杯子倾斜的角度和吞咽的节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这样喉咙有个适应,酒下去的也顺当,自然就不呛咳了。”
鲁金斯基在放下杯子之后补充道。
法比奥看得连连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嘿,这喝酒也有门道啊,话说鲁金斯基兄弟你是在哪学的啊?”
面对法比奥的疑惑鲁金斯基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这些都是在他上一份工作中学到的。
虽然他一直不是很想提起那份工作,但不得不承认他曾在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不光是喝酒的技巧,包括如何察言观色以及和所谓的上层人士交流,他都有磨炼出独属于自己的技巧。
就像现在,借着教法比奥喝酒这短短几十秒的交流,他那双看似随意的眼睛已经飞快地将整个酒馆里的人事尽收眼底。
今天包场的利爪帮成员们,基本都被他记住了样貌。最让他留意的,其实并不是那些带着兽类特征的半兽人,而是数量更多的普通人。
“说起来,法比奥兄弟。”
鲁金斯基很自然地抛出话题,就像朋友间闲聊一样问道:
“我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你们帮里的普通人还挺多的嘛。”
他指了指周围几个正在碰杯庆祝、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伙子们。
“我之前还以为你们利爪帮里,尽是像你这样的半兽人兄弟呢。”
鲁金斯基对于自己的疑问没有藏着,反而是很大方地跟对方讨论起来。
这是他在叶格林那学到的特殊外交技巧,毕竟就像叶格林跟他聊天时说的一样:
“搞外交切记不要学着帝国那边,总喜欢把刀子对着自己人,把政治搞得复杂无比”
“其实政治这东西说简单点就是集体的利益和权力的结合体,很多时候这个结合体都是由具体的人去实施的,而大部分人都喜欢在行使这份权力的时候带入自己的个体利益”
“到最后不就把事情给弄得乌烟瘴气,利益盘根错节到他们自己都理不清楚,还美其名曰这就是政治”
“这哪里是什么政治?”
“要我看所谓的政治没那么复杂,就两句话:把朋友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
“对于可能跟我们做朋友的人多一分真诚、少一分猜忌,这样什么什么朋友处不出来?”
鲁金斯基一直牢记着他接受根据地外事工作后,叶格林跟他说过的这些话。
同样的他也一直在践行着叶格林的教导。
这不?
得益于他直爽大方的提问,法比奥他们虽然对他的问题有些惊讶,但愣了一下之后也大笑着坦诚回答:
“哈哈哈,没先到鲁金斯基兄弟你还关注这个啊。”
“咱们呢,也不瞒着你,其实吧我这利爪帮里面,像我这样的半兽人兄弟其实不多的。”
在法比奥的介绍下,鲁金斯基知道了,其实利爪帮的人大部分都是西港湾区的普通人。
“大家都是西港湾这里的街坊邻居!”
法比奥石峰热情地指着在场的人群介绍道:
“鲁金斯基兄弟,你看里边的是码头上扛包的苦力兄弟们;那里的是拉车的黄包车夫们;还有在街角修雨伞、补皮鞋的小师傅们也在那;烤炉边的是小商贩们,咱们平时的吃穿用度都他们在帮忙运作……”
“喏,那边那几个围着烤肉转的,是咱这片的‘老字号’烤鱼片摊子的伙计。”
说道这法比奥的声音不由地带上了一丝骄傲,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朴实的认同:
“说实话,鲁金斯基兄弟,我们这‘利爪帮’,听着像个凶神恶煞的黑帮,其实说穿了,就是咱西港湾这些苦哈哈的穷哥们儿、穷姐们儿自己抱团儿搭的个草台班子!”
“咱们也不图过得风光,就图个互相帮衬、不受欺负!”
“帝国那帮老爷,税抽得跟刮地皮似的!几大帮派那些个混蛋玩意儿,隔三差五就上门敲诈勒索,跟催命鬼一样!”
“要是咱们不拧成一股绳,一个个单蹦儿,还不让这些王八羔子给生吞活剥了?”
“到最后咱们也只能抱团取暖,弄个小帮派出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法比奥说到后面,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愤怒和无力的沉重。
利爪帮比起一个帮派,其实更像是这些普通市民自己抱团结成的一个自保组织。
在面对帝国高昂的税收以及帮派们的无情压榨之下,这就是小市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
他指着自己毛茸茸的脸颊和那竖起的、带着兽类特征的耳朵:
“至于你刚才问的,咱们为啥叫利爪帮?”
“嘿,这名字就是咱故意给取的,就图个能唬住人!”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狡黠意味说道:
“鲁金斯基兄弟,你想想哈,一个帮派,名字叫‘利爪帮’,老大还是个我这样的半兽人!”
“一般人听了这名头,再远远看到我这副模样,下意识会觉得这是个啥样的帮派?”
没等鲁金斯基回答,法比奥就自己骄傲地说出了答案:
“那肯定会认为我们帮派都是我这样的半兽人组成的啊。”
说到这法比奥再度看了眼刚刚他给鲁金斯基介绍的各种人群,他转头过来笑着说道:
“我平常只要不打今天这样的大场面,基本都自带跟我一样的半兽人兄弟。”
“我们在外面惹了祸,有混蛋要过来报复、算账,眼睛自然而然就盯上我和帮里那些半兽人兄弟的头上了,而不会祸害到街坊乡亲们头上。”
“只要大家不被那群混蛋给祸害了,我们就不愁吃喝,受伤就会有人照顾,被抓也有人掩护。”
“咱利爪帮就是这样起来的呢!”
说起自己帮派的核心秘密,法比奥显然十分骄傲,他已经把鲁金斯基当做自己人了,才愿意跟他说起这些不能随便对外人提的事情。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不就危险了吗?”
“毕竟我可是听说过,旧大陆这边很多人都不喜欢你们这种……毛茸茸的半兽人。”
鲁金斯基看着法比奥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笑着说道,而对方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感到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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