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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断笔写的第一个字是“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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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岭山道的晨风,总是带着一股刮骨的峭寒。

那盏被石龛守带回的青铜灯,在这样的风中竟未熄灭,幽蓝的火苗被风压得极低,却固执地舔舐着灯芯,仿佛在守护一个刚刚诞生的秘密。

林宇正是循着这缕在黎明中显得格外突兀的光找来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脚步轻得像飘落的叶。

石屋无人,门虚掩着,那盏灯就放在屋外的石阶上。

灯下,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本册子,装订得极其粗糙,封面和封底都是从旧律石壁上拓下的纸张,质地僵硬,带着石头的冰冷。

林宇轻轻拿起,册子很沉,像是灌满了岁月。

他翻开第一页。

只有一个字,巨大而突兀,几乎占满了整张纸。

“问”。

笔力因久未书写而显得生涩颤抖,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石板上刻凿,但那最后一捺,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林宇的指腹轻轻拂过那个字,仿佛能感受到书写者握笔时指节的僵硬与掌心的汗水。

他翻到第二页。

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石龛守竟将昨日庙门口作业袋里那些五花八门的“善意纸条”,逐条抄录了下来。

那些关于“偷了一块饼”、“多拿了一份柴”的琐碎“事由”旁,都用同样的炭笔,写下了一行行批注。

最初的字迹,依旧是僵硬的、充满了旧律令的审判口吻:“为何不罚?”“此为盗,当斩手。”“此为贪,当鞭笞。”

但写着写着,笔锋开始变化。

“为何不罚?”的旁边,多了一个小字:“因饥?”

“当斩手。”被划掉了,旁边换上了一句:“若是我,会如何?”

“当鞭笞。”的”

字迹由僵硬渐趋流畅,从审判变成了疑惑,从律令变成了思考。

林宇看着这本册子,就像在看一个被冰封了千年的灵魂,正用尽全力敲碎身上的冰壳。

他没有惊扰这份新生。

他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袋,捻起一撮破庙供台上的香灰,轻轻撒入那盏青桐灯的灯焰之中。

呼——

火光骤然亮起,幽蓝的火焰瞬间暴涨为温暖的明黄色,将石屋粗糙的墙壁照得通明。

就在那光芒最盛的一刻,墙上那些早已模糊不清的旧律拓印之间,竟隐约浮现出几个深刻的字痕,那是常年被灯火熏染才留下的印记:

“问,即是光。”

与此同时,营地中央,桑榆正在整理她的“名字缝合册”。

近几日,她总觉得手里的针线有些不对劲。

那些由众人“命流”交织而成的丝线,在她收工之后,竟会自行游走。

今日清晨,她发现那块用来练习的旧布角上,竟被绣上了几个她从未绣过的字:“赦”、“悔”、“等”。

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执念。

她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个沉默的石龛守。

这个老人,是整个营地里唯一一个没有被她“登记”在册的人。

他像一块界碑,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

桑榆取出一根浸染了香灰的灰线,穿上针,试探着将那本厚重的缝合册翻开新的一页,准备将“石龛守”这个名字绣进去。

然而,针尖刚刚触碰到布料的刹那,整块由无数名字和命运织就的布料,竟微微发起烫来,一股抗拒又混杂着好奇的“情绪”顺着针尖传了过来。

桑榆猛然醒悟。

这老人从未被登记,但他一直在“看”。

他看了三十七个人的“理”,看了柳无咎的灯,看了裴琰的跪拜,看了营地里所有的生机与混乱。

他的沉默,原来是最深的参与。

他早已是这块布料的一部分,只是从未被“看见”。

当夜,桑榆没有再强行落针。

她只是命人将一张干净的矮凳,悄悄抬到了石龛守那孤寂的石屋门前,空着。

凳子上,附了一张字条,字迹清秀:

“你也该有个位置。”

这个小小的举动,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

第二天,那个早慧的女孩阿箬在“家长会”上,突然举手提议:“我觉得,我们每天写自己做错了什么,有点像对着墙壁自言自语。不如,我们把‘作业’改成‘自问’吧?每个人每天可以提一个自己不懂、或者想不明白的事,大家都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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