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2）

这个擡眸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疏离感，常人大概会退一步，但你很喜欢，稍稍往他面前凑近了些，打量了一下他的眼型，道：“你真的是下垂眼诶。难怪有的时候看起来很乖。”

艾尔海森道：“就因为这个？”

你点头。

他把脑袋转回去，看着书道：“闲得没事可以写作业，不要浪费时间。”

你轻轻地扒拉他的手臂：“我在发表我的看法——”

“这是事实，不是观点。”

“我还没说完呢。”你歪歪脑袋，试图从书和他之间的缝隙里去看他的眼睛，专注地观察了一会儿，弯弯眼睛，笑着说，“我的眼光没毛病，果然很好看呀，像琉璃一样。”

对你这种隔三差五就要撩拨一下他的做法，艾尔海森已经习惯了。按照他总结的规律，如果现在他不快刀斩乱麻地立即结束这个话题，你可以发表一通完全偏离事实、既表扬他又夸奖自己的离谱话语。说实话，有点小吵。

他合上书，转身过来看向你。这就不是一个听的姿势了，让你有点儿疑惑，还以为他要和你来一场辩论，矫正一下你过于主观的发言。于是你立即提起警惕、做好反驳他一切话语的准备，谁料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了你两秒钟，突然往前凑了过来。

你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高大的成年男性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远非是那时候同你打闹的荧可以相比的，你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避，以换取一点安全空间。

你本是面对着他的，要往后躲也只会躲到沙发扶手上，但这会儿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他诱导着，直到背部抵住沙发靠背。他将一只手撑在你远离他的那一侧的沙发上，阻断了你往边上逃跑的路线，另一只手扶在沙发靠背上稳定自己，同时不紧不慢地低头下来靠近你，视线始终定格在你的眼睛上。

你不喜欢这种压迫感和他人的主动亲近，一下慌乱到眼神四处乱飞，赶紧向他道歉：“你干嘛？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吵你了，你离我远点……”

艾尔海森没说话，他只是不断地靠近、靠近。你能闻到他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这种味道你本来很喜欢，浓郁而且安神，但如今你似乎体会到了艾尔海森的感受，这种香味太浓郁了，以至于你竟然觉得空气都被它侵占了，因此呼吸都变得有些费力。

你擡起手来阻止他的过度靠近，他如你所愿地停下来，然而此时他的脸已经距离你很近，如果不小心对视的话，会被那双眼睛里呈现出来的冷淡与深沉所裹挟，宛如跌进一片暗潮涌动的深海，又或者在那过于清冷理智的视线下，犹如被看穿一切一般无处遁形。

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偏移视线看向旁边，窘迫道：“我已经深刻认识到我的错误了，保证没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我一个星期没有零食吃好吗？”

艾尔海森平静道：“我无权指责你的行为，不过我倒是可以理解你的看法。”

你有点没听懂，但他开口说话了，基本上就相当于放出了能够进行沟通的友好讯息，消除了你对过度靠近的不适感，于是你的手稍微放了下来，擡头起来看着他，问：“什么？”

他垂着眼凝视着你，倏然重新靠近，你一下停止了呼吸，睁圆了眼睛，手脚没连上大脑的网络似的无法行动，只能看着他逼迫过来，随后停在距离你一拳的地方。

你直视着那双底色寡淡、中央颜色却浓郁明亮到引人聚焦的眼睛，听见他低声问：“很好看吗？”

随着这句话，你清楚地感受到心脏漏了一拍，一种怪异的感觉从胸腔里弥漫开，像是打破了装着水的花瓶，过于暧昧的气氛让你的头脑有些昏沉。

你挣扎了一下，偏开眼神，极力保持冷静：“嗯。”

艾尔海森轻笑了一声：“是吗？那你怎么不看我？”

你：“……”

你红着耳朵闷声不吭，视线徘徊着计算路线，准备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逃跑。

艾尔海森见效果差不多达到了，你也要跑了，便干脆放过了你，将手收了回去。

他刚往后退，你就立即蹿起来，从沙发上直接蹦下去，鞋都不穿了，落荒而逃，跑进房间里“哐”地一声关上了房间门。

艾尔海森看着你的房间门，心想:好像效果有点太好了，看样子，他估计会有好几天的安静时光。

说不满意是不可能的。这招很好用，希望你不要那么快就产生抗性，这样下次还能接着用，省得他去想新办法。

艾尔海森伸手拿过桌面上的书，翻到刚才看的那一页，在视线落在文字上的瞬间，他突然想到，你跑得太快，他忘了和你说，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下次再说吧。他慢慢收回自己的心绪，心情不错地想，正好还可以再逗你一次，这样既换了安静，还能使人心情愉快。

003.

你趴在床上，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里，悲愤地想，逗人不成反被逗，这是何等的耻辱啊！这个仇之后绝对要报回来！

——明天在艾尔海森的饭里放芥末！

*海哥：高攻高防

风笛：高攻低防

*风笛：一瞬间的动心——没这回事，我要报复！

海哥：这招好使，下次还用。

我:（震声）不要再挣扎了！不要再找理由了！你们已经沦陷了！还不快快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