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商议联手推演（2/2）
三位至尊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预想中的敌意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好奇、探究，甚至是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暗影至尊沉默地看着，那寂灭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
血气至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嘲讽的话，但看到王腾那虽然狼狈却依旧深邃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是冷哼一声，但这一声冷哼，比起之前的敌意，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最为急切的则是那位凌厉至尊，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王腾，沉声问道：“王腾道友，你……究竟在深处看到了什么？引发了如此恐怖的规则反噬？”
王腾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混沌气涌入，被他的“无之大道”艰难地梳理、吸纳，修补着受损的道基。
他看向三位至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缓缓抹去嘴角的血迹，平复着体内翻腾的气血与法则。
他的沉默，更让三位至尊感到心焦。
他们都曾是统御一方、屹立于宇宙之巅的存在，深知能让一位如此强大的至尊受伤，并引发整个混沌海深处规则暴动的，绝非寻常之事。
片刻后，王腾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平静：“朕，看到了‘枷锁’的痕迹，以及……被覆盖之前的，宇宙的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凌厉至尊瞳孔骤缩。
“不错。”王腾点头，他目光扫过三位至尊，“太初时代，并非虚幻。万道并存，诸神共尊，乃是真实存在的过往。那时的宇宙规则，更具‘活力’与‘包容’，而非如今这般……僵化与‘唯一’。”
他简要描述了在那残破烙印中感知到的景象，那多元光耀的星空，那并立交织的皇道气息。
三位至尊听得心神摇曳，他们存活了无比漫长的岁月，但也从未亲眼见过那样的时代，那只是存在于最古老典籍中的只言片语，被视为神话传说。
“而终结这一切的……”王腾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是一股超越我等理解的‘覆盖’之力。它强行植入了一条核心规则，倾向于‘收敛’、‘唯一’与‘绝对稳定’。这条规则，如同一个巨大的过滤器，抑制了宇宙本身演化的更多可能性，也限制了我等极道者的前路。它，或许就是‘收藏家’用以固化其‘藏品’的……根本手段之一。”
“规则枷锁……覆盖……”暗影至尊喃喃自语，周身寂灭之气起伏不定，似乎在印证着某些古老的猜测。
“所以，我等感知到的道艰时代，皇道难以并存，并非宇宙天然如此，而是……被修改后的结果？”
血气至尊沙哑道，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红芒，那是对自身命运被操控的愤怒。
“可以这么理解。”
王腾肯定道。
“这股‘规则惯性’强大无比，根植于宇宙本源，弥漫于万道之中。我等修行，实则一直在其框架内进行。甚至……”他看向三位至尊，语气沉重。
“包括我等吸收天地精气，延续寿元，可能都在无形中加深着与这‘枷锁’的联系，使其愈发稳固。”
此言一出，三位至尊悚然一惊！
尤其是那血气至尊，他为了延续寿元，吞噬了不知多少生命星域，若这一切反而是在加固束缚自身的枷锁……
那简直是无法接受的讽刺与绝望！
“可有破解之法？”凌厉至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蛰伏于此，某种程度上就是在逃避，但若连逃避本身都可能是枷锁的一部分，那真正的出路在何方？
王腾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朕只是窥见了一角真相，感知到了那‘枷锁’的存在与大致性质。
其根深蒂固，与整个宇宙融为一体，强行破除，无异于与整个宇宙为敌，方才那股排斥力，诸位也感受到了，那或许只是其冰山一角。”
三位至尊闻言，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黯淡了不少。
“但是，”王腾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知晓了枷锁的存在，知晓了它并非天生，那么，挣脱它的可能性，便已经从‘无’变成了‘有’。”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微光浮现，那是他拼命记录下来的，关于太初时代“规则多元性”的一丝道则碎片。
这缕微光极其微弱，却散发着与现今宇宙规则格格不入的、充满活力的气息。
“这便是一颗种子。”王腾凝视着这缕微光，“理解了被覆盖前的规则状态，或许就能找到现有‘枷锁’的薄弱之处，或者……找到在现有规则下，培育出‘例外’的方法。
譬如，朕的‘无之大道’，或许因其特性，能与这混沌海一般，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或减弱那‘规则惯性’的压制。”
三位至尊的目光瞬间被王腾指尖那缕微光吸引。
从那微光中，他们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道韵，那是一种久违的、令人向往的“自由”的气息。
“道友之意是……”暗影至尊看向王腾，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平等的，甚至是带着一丝请教意味的询问。
“共享此讯，联合所有志同道合之力，共同推演。”王腾收起那缕微光，郑重道。
“单打独斗，绝无可能撼动这笼罩宇宙的枷锁。我们需要更多像三位道友这样的存在，需要收集更多关于太初时代、关于规则本质的信息，需要尝试各种可能的方法。混沌海，或许可以成为一个起点，一个在‘枷锁’覆盖下，相对容易接触到‘真实’的据点。”
三位至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们在消化这惊天动地的信息，在权衡利弊，在审视内心对自由的渴望与对未知风险的恐惧。
最终，凌厉至尊率先开口，他对着王腾，郑重地拱了拱手：“王腾道友，若你不弃，吾‘天机子’，愿与道友共参此道！”
暗影至尊的投影微微晃动，也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寂灭’，附议。”
血气至尊沉默最久，他看了看王腾，又看了看深邃的混沌海，最终沙哑道：“‘血煞’，也算一个。但若让老夫发现你在利用吾等，纵使形神俱灭，也必与你玉石俱焚！”
王腾面对三位至尊初步的盟约，脸上并未露出喜色，只是平静地颔首：“大道同行，自当以诚相待。今日之获，需时日消化。三位道友，朕需先行离开，稳固伤势，并着手后续推演。此地，便暂作为我等联络之地，如何？”
“可。”
“善。”
三位至尊均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