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入世（1/2）
连败太冥、石皇两位至尊法身，哪怕并非生死相搏，也足以证明叶凡的实力已经屹立在极道之巅，其独特的“太初”道基更是神秘莫测，让他们这些活了无数岁月的老家伙都感到心惊与好奇。
仙域坐标的诱惑，加上叶凡、狠人、王腾三人所代表的“可能”，天平的倾斜已然明显。
然而，就在一些至尊心思浮动，考虑是否要接下这份“因果”之时——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悸动，自古矿最深处传来。
这股气息，并非如同太冥那般阴冷死寂，也非石皇那般霸烈张扬，它更加深沉，更加古老，更加……浩瀚！
仿佛它不是某个生灵散发出的气息，而是这太初古矿本身在呼吸，在苏醒！
万古的尘埃在簌簌抖落，冥古的混沌雾霭自主分开，一条模糊的古路在气息的牵引下缓缓延伸出来。
所有至尊的神念，包括太冥和石皇那尚未完全平息的法身残念，都在这一刻齐齐震动，显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是一丝……敬畏。
“是那位……他竟然真的还存于世？”有至尊低语，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太初……他才是这片古矿最早的主人之一，传说他早已与古矿同化，陷入了永恒的沉眠，没想到今日竟被惊醒……”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个身影，沿着那条混沌古路，缓缓踏步而出。
他并非法身，而是真正的血肉之躯，或者说，是一种介乎于物质与能量、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奇特状态。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偻，穿着一件早已褪色、不知是何年代款式的灰布长袍，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如同干涸大地的裂壑，记录着难以想象的岁月流逝。
一头白发稀疏，几乎难以覆盖头皮。
他的眼眸浑浊不堪，仿佛蒙着万古的尘埃，看不到丝毫神光，步履也显得有些蹒跚，就像凡间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看似风中残烛的老者，他每一步落下，整片太初古矿，不，是整个北斗星域的大道法则，都随之轻轻共鸣、震颤！
他周身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却仿佛是整个宇宙的“原点”，是万道演化的起点，亦是归墟的终点！
叶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紧绷到了极致。
他体内的太初道基，在此刻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震荡起来，并非恐惧，而是一种遇到了“同类”，或者说遇到了“源头”般的激动与警惕！
他感受到了一种同源而生，却远比他自己目前所领悟的更加深邃、更加古老、更加完整的“太初”意境！
王腾脸色剧变，低呼道：“管理员权限在疯狂报警……这老者的生命层次和能量级数……无法准确测度！他与这片古矿的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他……他就是古矿的一部分！”
狠人大帝面具下的眸光也彻底凝重起来，白皙的手掌微微抬起，随时准备打出惊天一击。
她从这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远超之前任何一位至尊。
那佝偻老者终于走到了古矿边缘，与叶凡遥遥相对。
他抬起那双浑浊的，仿佛能看穿万古时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凡，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
“太初……的味道……很纯正，但……太稚嫩了。”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很久没有与人交流，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沉重。
叶凡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沸腾的道基，拱手沉声道：“晚辈叶凡，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复杂表情：“名号……早已遗忘在时光里……他们……习惯叫我……‘守矿人’……或者……‘太初老人’。”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叶凡，看到了他轮海中那沉浮的万物母气源根，看到了那演化宇宙雏形的太初道基。
“你很好……能在末法时代……走出自己的‘太初路’……比老夫当年……强。”
太初老人沙哑地说道，“但你的路……走偏了……或者说……走窄了。”
叶凡心神巨震，这是他凝聚太初道基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地指出他道路的问题！
他凝神静气，恭敬道：“请前辈指点。”
“指点？”太初老人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道……不可轻传……更不可空谈。你既来‘证明’……那便让老夫看看……你这稚嫩的太初……能否经得起……这真正太初源地的……洗礼！”
话音未落，太初老人甚至没有任何起手式，只是简单地抬起那干枯得如同鸡爪般的手掌，对着叶凡，轻轻一按。
没有光华万丈，没有法则汹涌，甚至没有能量波动。
但就在这一按之下，叶凡感觉周围的时空彻底凝固了！
不是被冻结，而是仿佛回归到了天地未分、阴阳未判之前的“奇点”状态！
一切的概念，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甚至包括他自身的思维、道则，都在向着一个原始的、混沌的、虚无的“原点”坍塌、收缩！
这不是攻击，这是一种“归墟”！
是让万物回归太初的“无”之状态！
“吼！”
叶凡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他疯狂催动体内的太初道基，苦海沸腾，混沌气澎湃，试图撑开这片正在“回归原点”的领域。
他的身后，那片朦胧的宇宙雏形异象剧烈闪烁，试图重新定义时空，开辟乾坤。
然而，在太初老人那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太初”意境压制下，他的异象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范围被压缩到了极致，只能勉强护住周身丈许之地。
“噗！”
叶凡体表的混沌光在湮灭，金色的血液从毛孔中渗出，他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这不是力量的碾压，这是“道”的层面上的绝对压制！
对方在以太初古矿无尽岁月积淀的、最本源的太初法则，来消融、同化他这后天修成的太初道基！
“叶小子！”庞博在外面看得目眦欲裂，恨不得冲进去。
黑皇急得直跳脚：“妈的！这老家伙太变态了！他根本不是正常的至尊，他快和这片禁区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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