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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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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此人性情暴戾,手里不知落了多少人命,算是死有余辜,只是他身份特殊,是卫家唯一的嫡子,卫无恙绝不会善罢甘休。

漆黑的夜里,细雨的雨雾像密网将人笼罩其中,郝昭悄然潜入皇宫,将牧野的尸体处理妥当,已经看不清被发簪划伤的痕迹。

宣瑾瑜道:“走吧,进宫面圣。”

以姜婉卿亡国公主的身份无法承受杀死北荣二皇子的代价。

更无法承受北荣老王君发怒,为爱子疯狂报复的震怒,所以他决定在沈砚查出凶手之前,为她顶罪。

回到紫竹苑,姜婉卿将自己浸泡在水里,她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被牧野拉伤的手臂,后又被宣瑾瑜猛烈撞击,一阵密密麻麻的痛楚至伤处传来,她的手臂疼得无法动弹。

她不让玉簌近身伺候,选择一个人在净室呆着,直到桶里的水凉透了。

林潇见净室久久没了动静,他便轻叩木门,问道:“公主,您洗好了吗?”

“嗯,阿四,你进来扶我一把。”

林潇搀扶着她出了净室,发现她浑身冰冷,担心她会着凉,染上风寒,他赶紧去拿披风紧紧地裹着她。“公主,夜里凉,您别冻坏了身子。”

“阿四,我好痛。”

那泛红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只有在面对林潇时,她才会流露出这般委屈的模样。

林潇见她这般模样,心也跟着一阵阵揪痛。“让属下看看公主手臂的伤,可好?”

她的手臂一碰便疼,伤处红肿,还有被撞击过的淤青,“公主的伤得严重,得尽快让太医医治才行。”

姜婉卿疲惫地摇了摇头,“不能惊动旁人的,也不能请郎中,阿四,你替我简单抱扎便好。”

林潇出自荣春堂,他自小练武杀人,受伤被人打断腿,甚至被人打折肋骨,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也是常有的事,他知如何上药包扎,知晓如何医治。

“都包扎好了,只是这几日会有些疼。”

林潇替姜婉卿包扎手臂,又替她固定手臂,不让骨折的伤处再次错位受伤。

他心想公主金枝玉叶,娇养着长大,那里受过如此重伤,她必定是极痛苦的,忍不住会心疼她,“若是公主疼的厉害,便告知属下,属下去请郎中。”

“阿四,我不想走,你能不能抱我去床上。”

“好。”

姜婉卿早早地躺下了,自从她和宣瑾瑜分开后,他便一直没再回来过。

也不知牧野死后,宫里到底如何了,那帮北荣使臣定会不依不饶,魏帝定会严查凶手。

正如沈砚所说,她没能一举杀死牧野,心中慌乱,以至于破绽百出。

即便不是沈砚,若是换个人去查,怕是也不难查到她的身上。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响动,姜婉卿知道是林潇回来了。

“阿四,宫里可有消息传来?”

林潇犹豫了片刻,决定将真相告知姜婉卿,“魏太子让人抹去牧野尸体上被金簪所刺的痕迹,并主动承认是他杀死了牧野,没有人会再怀疑公主。”

姜婉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赶紧披衣起身,问道:“你说什么?宣瑾瑜竟为我顶罪?”

长春宫内传出一阵怒吼,天青色的花瓶被魏帝砸碎在地,陈德顺吓得心肝一颤,不禁为跪在地上的太子感到担忧。

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出去,只留他一人在旁伺候。

一刻钟前,太子匆匆进宫面圣,向魏帝坦白自己杀死牧野的经过。

字字句句都令人胆战心惊。

魏帝雷霆震怒,大怒之下,砸了宫内的摆件,满地的碎瓷片。

“宣瑾瑜,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鬼迷心窍了吗!”

倒是太子一脸平静,默默承受魏帝的斥责,就连陈德顺都会太子捏了一把冷汗。

“是,二皇子牧野确为儿臣所杀,证据确凿,儿臣前来领罪自首!”

他双手呈上那把染血的匕首,“这便是杀害牧野的那把匕首,另外,是儿臣用银针刺进他的颈后,杀了他。”

他甚至面不改色地诉说着杀死北荣二皇子的经过。

“你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你是储君,不是那丧心病狂的杀人狂!”

魏帝气得大声喘息,按着狂跳的眉心,“你杀了北荣的二皇子,便是挑起了大魏和北荣的战争,你是疯了吗?”

长春宫外,沈砚正等待召见,得知宣瑾瑜在里面,正打算离开,却不曾想竟听到太子主动认下杀害二皇子的罪名,他竟会替姜婉卿顶罪,看来太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深情。

没想到一向冷心冷情的太子竟然还是个情种,宣瑾瑜此番所为,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一旁的太胤真人却担忧魏帝的身体,“陛下方才服用了丹药,应该平心静气,好好休息才对,怎可如此动怒!”

沈砚却擡手阻住,慢条斯理地道:“你再去准备一丸丹药。”

他倚靠在宫门外,听着殿内魏帝高声斥责太子。

“你告诉朕,是不是卫无恙的主意?他怀疑牧野杀了他的儿子,所以让你去杀牧野。”

魏帝气得面色铁青,拿起桌案上唯一的砚台正要朝宣瑾瑜砸过去,“你是朕的儿子,不是他卫无恙的儿子,你到底姓宣还是姓卫啊!”

陈德顺惊得高声劝阻:“陛下,这是太子殿下啊,砸不得啊!砸坏了可怎么好啊!”

可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想提醒太子避开,可太子却是个倔强的性子,虽说他能躲过,却硬是跪着一动也没动。

飞来的砚台砸破了宣瑾瑜的头,鲜血沿着额角往下流。

墨汁溅到他的衣袍上,弄得袍角乌黑,脏了大片。

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是重重地叩首,“回禀父皇,儿臣姓宣,不姓卫。儿臣杀了牧野,并非是为了卫家,而是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儿臣是为了父皇一统天下的宏图大愿。”

“哼,你说的好听!你身为储君,不能约束自己的德性,以一己好恶而杀人。”魏帝轻咳了一声,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有些发虚。

他撑着桌案站起身来,“别以为朕不知,牧野觊觎你的侧妃,你杀了他,只是在泄愤。”

宣瑾瑜终于松了一口气,魏帝一向多疑,倘若他自己主动承认,主动交代理由,以父皇敏感多疑的性子,必不会相信,必定还会派人暗中调查此事,若是由沈砚来调查牧野之死的真相,难保他不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姜婉卿的处境会更危险。

但父皇如今对他自己的怀疑深信不疑,只要父皇坚信他杀牧野,是为了泄愤,为了私怨,父皇必定就会深信不疑。

宣瑾瑜再次以额触地,“儿臣是为了大魏,是为了父皇着想!”

因为他知晓他越是如此说,父皇便越是对自己的怀疑深信不疑。

“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废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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