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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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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看向奔向宣瑾瑜的姜婉卿,她一路跑来,裙摆被雨水打湿,发髻和脸却沾染了一层水雾。

想必她一路小跑进宫太过急切的缘故,娟眉微微蹙着,脸颊晕出浅浅的红,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像是雨雾深山盛开的红色山茶花,娇艳迷人。

但她的眼中只看得到宣瑾瑜,却看不到同样注视着她的自己。

沈砚紧握着手里的发簪,有些失神。

只见她焦急上前,急切地踮起脚尖用帕子替宣瑾瑜擦拭额头的血迹,“谁让殿下自作主张替我顶罪了,我不会领殿下的情。”

她的话语含嗔,但却并无半分的责备之意,只有见他受伤的关心。

沈砚却觉得她看宣瑾瑜的眼神有些刺眼,不禁感到心底发酸。

一向冷静,手握权柄的国师在这一刻也失去了理智,他原本可以选择在私底下将发簪还给姜婉卿,他之所以留下这支发簪,也是为一个和她再次见面的机会。

可此刻他却想让宣瑾瑜添堵,甚至想报复姜婉卿,报复她的眼中只看得到宣瑾瑜,选择对他视而不见。

沈砚笑吟吟地将发簪递给姜婉卿,“侧妃娘娘,您的发簪。”

姜婉卿见到沈砚手里的发簪微微一怔,他将发簪还回,看来他是不打算利用这支发簪去威胁她了。

她正要接过发簪,却被宣瑾瑜抢先一步夺过发簪,握在手里,“多谢国师。”

他拿过姜婉卿手里的伞,为了不让她淋雨,将她拢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下次有事记得来找孤,你要时刻记得已经嫁入东宫,是孤的人。”

他总是这样反复重复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但姜婉卿这一回并没有恼,也没再反驳他,而是顺从他,道:“好好好,我都记住了。”

宣瑾瑜将发簪替她戴上,后又改变主意取下发簪,将这支发簪收入袖中,“这支发簪别戴了,孤再送你一支。”

这支发簪是刺伤牧野的证物,另外发簪被沈砚碰过,令他不喜。

“好。”姜婉卿爽快答应,不过是一支发簪,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重要之物,看在他主动替自己顶罪,还被魏帝砸破头的份上,她决定就迁就他一回吧。

宣瑾瑜唇角不觉微微上扬,他虽说被砸破头,还被禁足,但他的心情却很好,更重要的是姜婉卿对他不再抗拒。

“父皇下令让孤禁足,这几日便由你来替孤换药,照顾孤的饮食。”

姜婉卿正要拒绝,可他却掐着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吻住她唇,“不许你拒绝,还有孤不许你皱眉。”

姜婉卿被吻得喘息不已,想推却推不开,又被含吻住唇,最后,他们鼻尖相触,姜婉卿头脑发懵,身子绵软,倒在宣瑾瑜的怀中,

她有些羞涩道:“这是在宫里,周围还有很多人看着呢。”

宣瑾瑜却道:“那又如何,孤做什么何需去管他们!”

果然那些沿路经过的宫女太监都背过身去,匆匆离去,他们不敢擡头,生怕多看一眼,便会惹怒了太子。

宣瑾瑜抱住姜婉卿的双膝,将她举高至半空。

姜婉卿吓得赶紧搂住他的脖颈,“快放我下来。”

宣瑾瑜见她如此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心中大喜,“和孤一道回家。”

宣瑾瑜就这样一路抱着姜婉卿回到东宫,而他手里的伞早已不知被扔在何处。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提起回家,他自从出生起,便被徐嬷嬷带大,从三岁起,便被当成储君培养,每日除了读书习字,便是练骑射。他不能和众皇子一起玩,不能有自己的喜好,甚至不能有寻常人的喜怒哀乐,他每旬只能去凤仪宫一次,只有功课得了第一,卫皇后才会见他。

然而十岁那年,他在偏殿目睹卫皇后和陆韫暧昧举止之后,更是再不愿去亲近卫皇后,他讨厌那些对他心怀不轨,讨厌想要勾引他上位的宫女,讨厌被女子触碰。

他曾经有一匹爱马,马儿通体雪白,很亲近他,他每天最快乐的事便是每天去马场喂马。

后来被卫皇后知道了,在马儿吃的草料里下了药,马儿病倒了,痛苦不堪。

他不愿马儿再受苦,一刀杀了爱马,从此他将自己封在一个冰壳子内,再也不愿意让旁人接近他,不让人窥探他的内心知晓他的喜好。

这件事被魏帝知晓了,觉得他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后来静贵妃入宫,诞下宸王,宸王生得好看,性子也温和,还讨人喜爱,父皇就更喜欢宸王。

比起家人,他和卫皇后和魏帝的关系更像是君臣。

或许他心底一直想要个家,想要家人的陪伴。

他被禁足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姜婉卿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他将姜婉卿抱回东宫,急忙进了寝殿,走向床榻,将她压在身下。

姜婉卿身上还酸疼着,实在害怕他又要将她吃干抹净。

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想要逃。

宣瑾瑜却俯身吻住那饱满红润的唇,“乖,别动,让孤看看你的伤。”

“还有别乱动,别逼孤要了你。”

果然姜婉卿不敢动了,她将衣裙缓缓褪下,露出带着红肿和淤青的手臂。

“疼吗?”

姜婉卿点头。

“孤以后不会了。”

姜婉卿惊讶擡头,他这算是对她低头了,以宣瑾瑜古怪别扭的性子,应该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吧。

更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宣瑾瑜比她还红的眼眶,他俯身轻吻在红肿之处,并轻轻舔舐着伤口。

姜婉卿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一种酥麻之感很快从手臂传遍全身。

宣瑾瑜从未如此温柔。

可那种奇怪的感觉,竟然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反应。

“别……”

宣瑾瑜将她圈在怀中,好像能猜到她心中所想,“怎么?不习惯孤这般对你?”

他的指腹轻抚她的耳垂,沿着耳朵的轮廓一下一下轻抚轻按着,他的指腹所触碰之处,耳朵红若滴血。

他轻轻挑眉,“那往后便试着去习惯,试着去接受孤这般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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