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花灼姑娘,我算你的救命恩人吧,而且救你不止一次,你怎的就如此狠心凉薄,便是半分都不承善渊的情么?”
花灼心慌意乱,只觉她冰凉的手十分温柔缓慢的从下掌托着她下巴,抚摸着她脸颊软肉,她咬了咬牙,
“承......承啊,我一直都记着你的好呢。”
梁善渊唔了声,松开她的脸,又用指头给她梳理散落碎发。
发丝被她冰凉指尖勾至耳后,她指尖又顺着下来,捏揉着花灼的耳垂。
花灼被她这一番温柔浅缓的动作吓到头皮发麻,却见梁善渊朝她方向凑近了些。
“骗人精没打耳洞啊,”
她冰凉的指头一下下揉捏着花灼的耳垂,“要不我帮花灼姑娘打一个?”
“不不不用了,我怕疼,没有耳洞挺好的,谢谢你的好意啊,我心领了。”
花灼声音都发着颤,却蓦的一顿,是感觉她的手指甲捏进她耳垂皮肉里,不至于破皮,但就是疼,花灼猛地擡起头,梁善渊才松了手。
“终于看我了,我还以为花灼姑娘讨厌我太过,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呢。”
“你到底想干嘛,”花灼本就不喜欢绕圈子,“你救了我,我是很感激你,出去后我会给你报酬的。”
“报酬?花灼姑娘怎么确认,你给的报酬就是善渊想要的呢?”
“那你想要什么?”
梁善渊朝她弯了弯眉目。
“我想要你,”
梁善渊竟是直白,扣着花灼的手背将少女指尖搭在她自己的脸颊上,一双盛着漆黑瞳的凤眼里是淡淡笑意,
“我想和你心贴心。”
这副模样。
与花灼上次在梦中,梦到她杀原身取皮前的笑意一模一样。
梁善渊平日也常笑,观音玉面,谁人见了皆无不欢喜,但再善于伪装,虚假笑意与真正的笑意都是有些微不同的。
花灼回望她漆黑的眼,只觉头皮发麻,没有说拒绝之言,只揣测问道,“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些。”
“不太清楚吗?”
梁善渊弯着眉目,攥着花灼的指尖,大抵是个子矮,此女手指也软小,梁善渊捏着她四指,另一只手掌心贴上她的心口,感受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砸着他的掌心,疼痛的消散与此女肉.体的鲜活令他难免恍惚,他起眸道,
“我想与你更近一步,灼灼。”
花灼脑海里轰的一声。
“啊?”
梁善渊沉沉看着她。
他知自己所说话语会要他人误解,但若不能碰此女一根毫毛,亦不能将此女关入暗不见天日之处,那唯独可行之法,便是威逼利诱,同时,他还要每日都将此女带在身侧,有肢体接触,如此怪异要求,单单与她做朋友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但若要她误会,他对她有意呢?
梁善渊攥着花灼的指尖,盯着她的目光,恍若看自己的囊中之物,势在必得。
毕竟他如今披着一层女儿皮,借着这副女儿皮,确实能在一开始要她放松警惕,亦能要她如现下一般,听了他过界的话语从而心存误解,开始戒备非常。
存有这层情爱误会,虽会要她心存隔阂,但往后他对她所有的肢体碰触,在她面前具会变得合乎常理。
他本就对获取这贵女的一颗真心毫无兴趣,有兴趣,想要收拢的,仅仅此女一身骨血罢了。
此计虽不长久,却定会有效,同时,还需抓住此女一重要把柄才算补全计谋。
“灼灼,你我来交换秘密吧?”
花灼才被此鬼方才所言惊的愣怔,又听这话,不禁蹙眉,“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她显然还未太往情爱方面去想,目光如从前一般透着戒备,梁善渊眸光弯弯,却是离她近了些。
花灼不知何缘故,总觉面前若玉观音的女子好似成了条白身长蛇,正在一点一点将她不着痕迹的围拢,直至她气若游丝之际再咽进腹中,花灼被自己这恍惚游神吓的头皮一麻,身子不禁往后缩,却见面前白衣女子攥着她五指朝她越来越近,心口那只冰凉的手还没挪开。
“越来越快了,怎么回事?害怕我?”
“谁怕你?”
花灼眼睛睁的很大,她才哭过,这会儿眼眶泛红,被逼到角落,缩成小小一团,还硬着头皮逞能,看起来当真可怜,她使劲拽了拽自己的手,却没能松回来,擡起一双雪亮的杏子眼,便是含着怒气的声音都透着娇蛮,
“你松开我!”
“灼灼,来交换秘密吧,”
梁善渊却似毫无所觉,攥着她指尖不放,声音似从前一般温和,
“若我觉得,你所说的有关于你自己的秘密,要你我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威胁我?”
花灼看着她浅笑莹莹的一张脸,几乎不可置信,从前她虽知梁善渊本就是一朵盛世黑心莲,但梁善渊一向不会将计谋摆在明面上,可如今这算什么?
梁善渊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和她更亲近?竟将威胁之言放在明面上,这与花灼印象里暗中使坏的梁善渊几乎大相径庭。
黑心莲为什么要和她更亲近?
一个人想和一个人更亲近,不惜使用手段......为的是什么?
花灼心里隐隐想到什么,却不敢想了,光是想到那有可能的一层,都忍不住心慌意乱,她恨不得赶紧离梁善渊远一点,但梁善渊却根本不放她。
“看灼灼很慌乱的样子,那就我先来吧?”花灼头都不敢擡,听她声音温温和和道,“我是鬼。”
花灼瞳孔一颤,大脑登时一片空白,怔愣愣的擡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