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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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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老医师颇有几分难作为,“姑娘,你确定了你能行?若是不行,老夫便回去喊我那药僮过来,这可不是小伤。”

“老医师放心,善渊能行的。”

屋内烛光晦暗,映上女子一张温善玉面,她戴着对白玉耳坠,穿着身染了点点血迹的雪色衣裳,这血迹丝毫未显其可怖,乍一望,反倒若画上的观音入了尘世间一般。

便是这老医师年过半百都不由多望几眼,闻这话,虽心头依旧几分疑虑,也只能暂且压下不表,二人接了两盆水,分别拿一把剪刀便去伺照伤患。

虽医者不论男女之分,老医师亦有心照顾,想要这年岁不大的姑娘去忙女子那边,却见梁善渊已自行走到窗边一侧,戴着白玉镯的手里攥着一把锋利的金剪,干脆利落的剪了床榻上男子的衣物。

老医师一顿,没再拖延时间,径直到女子那侧医治。

烛光如豆,滴落的蜡油,如点点泛着猩红的残泪,为伤患处理完基本,老医师擦擦额间汗,回头一望。

身后那男子伤者明显逃出了生死关,烛光之下,白衣女子一手小指肿胀扭曲,老医师早知这姑娘伤了手,但见其包扎伤口竟完全无碍,动作十分利落的模样,一时之间心头难免起几分欣赏之意。

“姑娘这医术,可是正经拜过师?”

“善渊从前系黎阳县梁县令一家养女,在梁家医馆里坐堂几年。”

“你就是前县令家的养女?”

“是。”

黎阳县内藏不住事,当年县令夫人收养一孤女的传闻也算县内尽晓,但有门户的姑娘家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民有心想瞧上一眼,也万万是瞧不见得。

如今闻言,老医师不免又回头扫望几眼,也难怪那李夫人本有亲女明珠在前,还会收养孤女,这姑娘姿容气度不凡便罢,性情亦是温柔和善,话本里都找不出的人物。

“老夫曾听闻你颠沛流离数年,吃得苦数不胜数,听的都要人心疼,如今还能有如今纯善心性,当真难得——”

他话音一顿,却是听外头似有几分古怪之声。

像是野猫跳下了房檐,紧接着,一块硬物砸上纸糊的窗户,烛光一映,模模糊糊落出道似猫非猫的怪异影子来。

看着,更像是......

更像是猴子!

老医师想起现下金羽街坊内的如火炼狱,当即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手哆哆嗦嗦指着纸窗,支支吾吾好片晌,吓得不住喘着大气,胸膛起伏不定,擡头,却见昏暗烛光下,白衣染血的女子一步步朝他走来。

“啊!唔——”

老医师望见此女毫无感情的一双漆黑瞳,下意识尖叫出声,下一瞬,却被女子一只手极快揽住了嘴。

这力气,竟徒手可捏碎人头骨一般!老医师脚尖不住乱蹬,只觉好似骨头都被那只手隔着皮肉碾碎,当下冷汗便浸满一身。

却听“咔”的一声怪响随着剧烈的痛自下颚传来,老医师有心想喊,声音却被那只掩着他口鼻的苍白手紧紧抓着,只有“唔”“唔”,不断的似呜咽一般的声音闷闷传来。

可那‘玉观音’只是低头静静看着他,墨发黏了些许干涸血迹,贴在面侧,她面无表情,亦毫无情绪。

死水一般静默的恐惧几乎攥紧人的内心,老医师挣扎不止,喊不出声来,恐惧要他两手挣扎,竟是一把攥住了梁善渊伤了的小指。

那死水一般的静默面孔登时有了情绪,似风扫过湖面,掀起阵阵波澜,老医师只觉灾难临头,呜咽不止,却被从旁侧而来的一只长着猴毛的手径直扇了出去。

头撞上地面,“咚”的一声巨响,梁善渊紧紧咬着牙虚揽过自己发颤的伤手,齿关间不住吸气,许久才头也没擡道,“你过来做什么?”

声音早不若往日温和,泛着阴冷狠意,猴妖体型庞大,卑恭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烛光一映一晃,猴妖用它那不男不女的声音道,“火,灭了。”

“灭了?”

梁善渊额间渗出几分虚汗,白衣沾染满身血迹,伤手不止细颤,他面上却并无什么表情,“黎阳县的火术使何时如此能干了?”

今夜的火本该吞噬半个黎阳县的人用以给猴妖补食。

“不是火术使,是来了长安的贵人,黎阳县的火术使就不敢偷懒了。”

猴妖说话,一向前言不搭后语。

梁善渊些微一顿,继而揽着伤手,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见猴妖目光不住打量瘫在地上的老医师,梁善渊心下倦怠的挥了下手,“退下吧。”

猴妖虽不舍美食近在眼前,闻言,也只能兜着口水灰溜溜的躬身,即将遁入黑暗之前,却听屋内人道,“你回来。”

猴妖闻言一顿,带着恐慌急忙跪下,不知自己做错何事。

却听梁善渊声音一如往常,“查清楚那长安贵人的身份,再派些妖鬼继续盯着那贵女,一刻都不许松懈。”

“是。”

“那贵女若再有怪异之处,例如悄悄收拾行囊,或是与她那兄长说些什么要逃离我身侧之言,”梁善渊揽着自己发痛的指尖,呼吸微颤,声音竟泛起阴冷决绝之意,

“便砍了她手脚后把她交给我,一根头发都不能落下。”

方才送她那钱袋子时,她反应不对。

绝对有问题。

若这味解药迟迟不愿为他所用,那留其一条命,除总会扰乱他心智之外,再无半分益处。

“是。”猴妖一言落下,身影消散于黑暗。

梁善渊虚揽着自己的伤手,许久,才将目光移到地上生死不知的老医师身上。

体内业火察觉他心下波动,当即冲撞不止,梁善渊眼眶发红,却是用自己完好的手将老医师抓起来,手往上一拍,听“咔”一声脆响,老医师的下颚便对上了位置。

钻心的疼痛要老医师嘴里不住嘶着气,迷迷糊糊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漆黑似无一颗繁星的黑天。

这样的黑,简直能将人心彻底拽入其中。

女子面庞越发妖冶,美丽,便是天工巧匠亦难临摹一分,老医师怔怔与其对视,只觉鼻腔间似有湿意,滴滴答答的浓稠血便自鼻腔里流落而下。

“老医师,”这阴柔的声音,介于男女之间,老医师只觉鼻腔内流的血越来越多,止不住一般,眼睛却还是贪婪的望着眼前那双美目,听其循循善诱。

“你方才什么也没看见,也什么都没经历,你伺照的伤患咳了口血喷到了你的身上,知道了?”

老医师麻木迟缓的盯着他点了下头。

梁善渊一把放开了他,回到许如意身侧继续包扎。

阴暗处,老医师挪动着身子,也坐到了孟秋辞身侧的蒲团上,手里拿起方才才搁下的剪刀与白布,忽的“哎呦”了一声。

“这血溅了老夫一身!”

老医师看着身上的血吓了一跳,觉脸上也有古怪,擡手一抹,竟鼻下也溅上了血,伤患的血一向脏污,更别提进嘴,难怪他现在整张脸都疼得厉害!

老医师急忙要去找布帕,自身后,却伸来只戴着玉镯的苍白手,这人手里拿着块干净布帕,对老医师笑得温婉。

“多谢姑娘,哎呦——”

他话都不太敢说了,支支吾吾的拿着布帕擦拭自己的脸,又急忙出去净口,生怕伤患的血污了身。

*

黎阳县金羽街坊,烟雾还未消散,火却是灭的差不多了,街衢巷陌挤满难民,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官爷却围着正中人搭话逗笑。

却见正中少年,看上去年岁恐不足弱冠,穿身当朝七品官员服饰,浅蓝衣衫,系雪色腰带,挂玉佩香囊,墨发用银冠高束,姿容清秀冷凛,通身矜贵不凡,现下,正微蹙眉心望眼前这胁肩伙计。

“你说什么?”

“回世子殿下的话,小的是黎阳县驿站跑堂,几日前来了三女一男,其中一女子......称......称自己身份,是南康王小女......归寻郡主。”

“好啊,我亲妹如今还在家里生着病呢!”江之洁心觉荒唐,竟连连点头冷笑,“你们这偏僻黎阳县竟这么能耐!还出来了个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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