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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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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说话的,却是道阴柔浅缓的男声。

花灼一愣,脸上凝结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敛去,现下天色有些黑了,这小太监站在她面前垂下头,太监帽上的红缨寸寸缕缕的落下来,那股子过分浓烈的花香脂粉气浮过来。

花灼看着他,心下有些莫名的怪异,听这小太监道,“外头的琉璃地,奴才已经拿了砂纸给磨好了,方才二殿下想要进来看您,又担心扰了您清闲,便遣了奴才过来知会一声,今日便先回去了。”

“哦......”

花灼指尖一顿,她其实一向不大喜欢跟这些下人说话,从前与听澜,也不大喜欢,不是因为瞧不起,而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对待她太过小心谨慎,像供一尊大佛,花灼本是现代人,自然对这感觉并不喜欢。

可当下,她瞧着这小太监,心下莫名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这小太监似是高兴,垂着脑袋道,“奴才叫来喜。”

“你擡起头来。”花灼将毛笔搁下,侧过身。

现下天色阴暗,殿内没点灯,小太监身子一顿,擡起了脑袋。

露出张面白无须的阴柔脸来。

花灼对这张脸的第一印象,就是柔美,哪哪都柔美,不论是眼尾的勾翘,还是薄唇的弧度,都显出股颇为阴翳的柔美来,花灼瞧着他这张陌生的脸,目光浅浅上擡,与其一双眼珠对上视线。

他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怕是现下天色黑了的缘故,一双漆黑的眼珠像一团浓黑的雾,除了黑以外,什么都没有,黑阴阴的,花灼心下一顿,来喜却对她弯了弯眉目。

“公主,您手怎么伤了?”

他跪下来,到她身边,浓烈的花香味钻入花灼鼻腔,冰凉的手竟就过来轻轻的揽住了花灼的手腕,瞧着花灼手心里的擦伤,

“奴才这便给您拿药去。”

“不、不用了。”

不管是他漆黑的眼珠,还是他身上过于浓的脂粉花香,或是他寒冷的手,都让花灼不是那么舒服,可也清楚是自己想多了。

这种误会不是第一次出了,自从得知赵玉京已经魂飞魄散的消息之后,花灼偶尔望见个与他身型或是眼眼型相似的都会心里泛寒。

这小太监明明跟赵玉京像的地方几乎没有。

花灼也想不到赵玉京会那么献媚卑微的和她说话,他若活着,恨都要恨死她了,而且花灼也敢肯定,赵玉京一定魂飞魄散了。

因为他根本就对活着这件事毫无感觉。

就是个游走于世间玩乐的疯子,从前不会自寻灭亡,只不过是怕痛,但若是被比他强的人抓住了,他也不会反抗,死就死了,强者为尊,强者决定弱者生死,这是心教的教诲,哪怕他恢复了记忆,对她心存爱恨,这上百年的熏陶也足以改变他生前的一切。

而且,他一个原书中本就注定会死的配角鬼,怎么可能逃得过主角所在的青庵观?

“你先下去吧。”

来喜也不纠缠,弯下腰身行了一礼,轻手轻脚的点了殿内的灯,守到门边站着。

花灼望他一眼,端起毛笔继续誊抄佛经。

因方才的心乱,花灼多喝了几口酒,又要来喜再去拿了壶桃花酿,喝的感觉舒心且头脑发昏,她收了紫檀毛笔,神思几分恍惚的低头看着自己写的佛经。

还算满意,才将佛经叠好了放到另一侧,自己在桌角趴了下来。

又困又累。

在寺院里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平日里想的东西都变得很少,这一出寺院,便多是思绪繁杂,花灼喝了酒,很快便觉出了睡意,听旁侧,来喜用他那颇显阴柔的声音轻轻唤她,

“公主,公主?”

“唔——”

花灼想撑起身,奈何太困了,喉间发出道声音,全当应了。

“您喝醉了,来喜扶您上榻去歇息吧?”

“好......”

花灼还存有几分理智,她头晕脸热的撑着身体坐起身,便觉来喜冰凉柔软的手像一条蛇,带着某种熟悉且陌生的阴冷感,划过她露出的后颈。

花灼浑身一颤,却没醒过来。

她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又像是听错了。

再回过神,她已经被来喜抱到榻上去了。

“公主歇息,奴才要小厨房那边给公主煮碗醒酒汤去。”

隔着床幔,花灼隐约看见,来喜说完这话,却好久都没有走,他纤薄的身影成了一道漆黑的影子,站在床幔外头,一动不动。

可花灼太困了。

她轻唔了声,被他看的有点烦,转了个身睡着了。

思绪一点点落入漆黑时。

她先是听到外头,有人在弹琴。

弹得是凤求凰,她之所以知道这曲子,是因为原身有听过。

这琴声久久的弹着,悦耳,好听,可再好听,也抵不过循环往复的一直听,花灼睡梦之间,只觉得浑身都冷,耳畔满是这悠远悦耳的琴声,继而,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听到那琴声诡异的断了。

她如坠梦中,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只是太冷了,她低下头,便望见一双苍白的手环抱着她的腰身,这个人趴在她的肚子上,墨发落了花灼满身,穿着身浓艳的红色衣裳,像暗红色的血一样刺目。

床幔里,满是熟悉的草药苦香。

他没有擡头,一双冰冷的手只是温柔且缓慢地隔着衣服抚摸着她的身体,花灼浑身近乎掉入某种窒息的深渊里,她浑身都如此麻木,迟钝,却还是下意识的恐惧趴在她身上的人,

“赵——赵玉京?”

抚摸着她身体的手冷不丁一顿。

埋在她肚子上的脸一点点擡起来。

花灼看着他迟缓的动作,吓得几乎想要喊出声来,她不敢看,不敢看他流了很多血的脸,也不敢看他眼中的怨毒与憎恨。

可她的视线不受她的控制。

赵玉京擡起脸,露出张倾国倾城色。

他皮肤白皙如冷玉,面容琼秀美艳,皮肤实在过白的缘故,便显得头发太黑,唇也太红,似画中阴鬼。

一双凤目,像是看情人般温柔爱怜。

“灼儿,”他撩起花灼的衣衫,吻她的肚子,猩红的舌尖探出来,在她敏感的皮肤上一下下打着转,“你怎么不喊我阿善了?”

花灼眼睛睁得很大。

他与她调情,手一寸寸往上抚摸过她的柔软,身子却一点点往下,花灼的全身近乎都被他身上的寒冷填满,她下意识往后去逃,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你已经死了!”

她并不想怕他。

“灼儿说的什么笑话?”

他说话时的气息喷洒上花灼的敏感,花灼喉间没忍住泛出声音,更要他兴奋,

“我本来不就死了吗?”

正当花灼没忍住,被他撩拨的轻吟时。

他齿间竟一点点用力,花灼还没来得及呼痛,便听他阴冷冷道。

“被你害死了。”

花灼心中猛起一阵惊悚。

他从下往上的盯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忽然什么都没有了,空空荡荡的。

“被你这个贱人害死了,”

他一点点爬上来,一只手挽住花灼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死了,你很开心吧?终于能和你哥哥在一起了,你自始至终就是打的这个目的,对吧?”

太冷了。

越来越冷了。

他一双黑森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唇畔却浅浅弯起来,“躲起来开心吗?见不到我,你安心了是吧?”

他指头忽的往里探,花灼恐惧之下,竟颤抖着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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