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处置(1/2)
韦顺不用看都能猜到里面写了什么,但离家日久,好奇心还是驱使他打开了信封。
“若你尚有半点羞耻之心,见此信时,当清楚为父怒火中烧,恨不能立时执行家法,将你这不孝子杖毙于祠堂之前!”
“汝弃家族颜面于不顾,为一商贾贱籍女子,竟敢毁弃与范阳卢氏之婚约,连夜私逃,致使我京兆韦氏百年清誉蒙尘,沦为天下笑柄!”
“尔可知,因汝之妄为,范阳卢氏与我韦氏几近反目?尔可知,汝母为此一病半载,至今见客犹掩面?尔可知,你兄长在朝堂之上,遭了多少同僚明嘲暗讽,言我韦氏家教无方,出此狂悖逆子!”
“汝既自绝于家族,投身那前途晦暗,为人鄙夷之水师,便该有骨气永不登门!何以又在出征之前,辗转托人递送家书?莫非是囊中羞涩,欲求家族接济?或是官场受挫,欲借韦氏之名?为父告诉你,休想!”
韦顺揉了揉眉心,什么跟什么?他写信回京城,只是为了跟母亲禀报一下近况,并让她不用担心。
他翻开了下一页。
“此信能交至汝手,乃为父舍下老脸,动用了采买高句丽药材的隐秘渠道,耗费人情无数,方避开朝中耳目,不致令韦氏再添一桩“勾结边将”的罪名!”
“汝若还存有一丝人子之念,便该趁战事未曾爆发,即刻上表请辞,随信使返回京城,押解至范阳卢氏府前,或可稍赎罪孽于万一!否则,族谱之上,必将汝名剔除,生死荣辱,再与京兆韦氏无干!”
…
信纸至此,墨迹似乎因书写者情绪激动而略有洇散,笔锋也稍显凌乱,接下来的字迹,虽竭力维持端正,却透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意味。
“混账东西!”
“在外数年,音讯全无。可知你母亲,背地里为你偷偷哭湿了多少个枕头?可知你长姊,每逢年节,总要在你昔日书房独坐半晌?”
“为父不晓得此信何时能送达给你,若北海舰队已经和倭国交手,你即便是死,也不可提及返京之言论!一切以军心为重!京兆韦氏,不养孬种!”
“那女子…家里会替你照顾!”
这句墨迹尤重,仿佛写下时极为艰难。
“最后,给为父记着,刀剑无眼,海上风恶,要好生的活着!”
“缺钱了,惹祸了,被人欺负了,就滚回来!天塌不了,韦家…也还没倒!”
“父,字。”
信末并无寻常落款,只有一个力透纸背的“韦”字私印,孤零零地留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千言万语。
韦顺呆愣片刻,随即小心翼翼地将信件藏进怀里,快步跟上了大都督。
孟威如同打完一场硬仗,浑身大汗,对着百姓们挤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
谢玄陵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很快,一些城破时藏了起来的“聪明人”开始冒头。
几名身穿百济朝服,须发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官员,小跑到谢玄陵面前,隔着老远就扑通跪倒。
“下官朴仁师,叩见天朝上国大都督!大都督天兵神威,救我等百济遗民于水火,恩同再造啊!”
朴仁师在联军闯入王宫前,心有所感,将奉上“降表”的“美差”,让给了儿子,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朴仁师声泪俱下,演技精湛,“倭寇与新罗狼子野心,残忍暴虐,屠戮我王室,焚毁我宗庙…幸得天兵降临,方能报此血海深仇!下官等翘首以盼,早已心向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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