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天道（2/2）

“陆尘，她不该承受那么多。”

陆尘垂下头，“但破界之眼选了她。”

“就因为她被选中，她就必须承担这一切吗？”宁浅月上前一步，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一丝罕见的怒意，“你有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陆尘抬起头，与宁浅月平静对视：“那你呢，当初迫切想要找到能驾驭破界之眼的人，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这已经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了，灾难来临的时候，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破界之眼’既然选择了林然，就说明她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能力，能够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

“能力？”宁浅月厉声打断他，反问道：“你以为单凭所谓的能力，就能让世人信服？你会心甘情愿听从一个小孩子的号令吗？他沈知会吗？外面那些老谋深算、各怀心思的势力首脑会吗？到时候，她面临的不仅是灾难，还有来自整个世界的质疑、算计、利用甚至背叛！”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陆尘不愧是季戊谛选的徒弟，除了没有修无情道，性格基本与季戊谛如出一辙。

而她，当初不也对林然提出过同样过分的要求吗？她居然也曾经想过，要将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林然的肩上。

沈知站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老师，陆尘，你们都冷静点。”

一直沉默的林然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让一触即爆的氛围安静下来：

“是什么类型的灾难？”

她知晓灾难的存在，却不太清楚其真正的规模，若仅仅只是一个断魂崖，绝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如临大敌，忧心至此。

陆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问，他定定地望着林然，在那双淡漠的注视下，他脸上维持的冷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如实说道：“天道正在崩塌，不出三年，维系世界的全部规则将会陆续失效，届时，天雷不再降临，灵师将永远困于当前境界、无法突破壁垒。而原本受到规则约束的，无论是已知的秘境，还是那些沉睡的未知秘境，都会彻底爆发，将眼前的一切都撕得粉碎。”

“在那样的浩劫下，没有生灵能够幸存。”

“为什么是我？”林然又问。

“因为破界之眼。”陆尘解释道，“它能看穿一切的本质，找到那唯一的生路，如今世间到处都是各自为政，所有人都还在为了一点资源争斗不休，根本没有人意识到灾难已经近在眼前，如果人族不能团结起来，真的都会死的。”

林然轻轻推开宁浅月护着她的手臂，走到陆尘面前，目光平静。

“你需要我做什么？”

陆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需要你……成为希望，终结这一切。”

这番话，何其熟悉。

宁浅月曾经也对她提出过近乎相同的要求，而当时，她毫不犹豫拒绝了。

此刻见陆尘说出同样的要求，宁浅月正准备帮林然拒绝，就听林然道：

“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

宁浅月愕然：“？”

这孩子不是当时还明确拒绝过她吗？不是不愿成为那所谓的“希望”吗？

怎么转头就答应了陆尘？

她还想说些什么，林然就对她摇了摇头，“院长，就这样吧。”

宁浅月张了张嘴，最终甩袖离去。

沈知看了看离去的老师，又看了看屋内的两人，迟疑一瞬，还是快步跟上了宁浅月。

望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外，陆尘站在原地。他望着林然，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声音艰涩。

“如果它选中的是我，就好了。”

林然冷漠一笑，“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装？”

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