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大结局(2/2)
“当年你隐瞒身份出巡,纵马在街市狂奔踩踏,我的夫君看不下去,出言制止,却被你下令杖杀。”
这些年她一闭眼,就是夫君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背,
那日夫君本该在书院的,是她执意要夫君陪她,才会遇到皇帝丢了性命。
“我一直想杀你,可你太过谨慎,我一直没有得手。”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等尧儿长大,等你老。”
秦瑶从袖中拿出匕首,“再告诉你一件事,尧儿不是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怀仇人的孩子!”
皇帝瞳眸瞪大,想要怒骂,想要叫人可喉中堵着一口痰,除了嗬嗬声,什么也发不出。
“替别人精心教养儿子,还将自己珍爱的王位亲手送到了别人儿子的手中,你恨吗?我更恨!”
秦瑶不再犹豫,手中匕首快准狠插入皇帝的胸口,狠狠搅动,当这些年的怨恨尽数发泄,
她双眸赤红,直到将皇帝胸前绞出一个大洞,才脱力地起身,
沈泽尧扶着秦瑶,脸上看不出表情,
贺锦书拱手,“陛下驾崩,该让人敲丧钟了!”
*
皇帝驾崩,新皇登基,
短短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陆言卿的及笄礼终究还是被搁置了。
萧家人进京,
陆言卿听到消息也只是浅浅应了一声,并未有太大反应。
她没有反应,萧家那边可就炸了。
萧夫人气哼哼的,“那丫头懂不懂规矩,老夫人回京,她不来迎接也就算了,连面也不露。”
萧老夫人也心中不悦,但终归没在面上说出来,“你一个大人同小孩置什么气,做长辈的要拿出气度来,你派人给她递个消息,让她明日过府。”
有萧夫人的授意,送口信的婆子语气生硬,陆言卿抬眸瞥了眼她,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只让她给萧老夫人带两个字,【云城】。
萧老夫人听了婆子的话,霎时间变了脸色,呵斥住想要上门找陆言卿麻烦的萧夫人,“以后谁都不要再去找她,只当没有这个外孙女。”
陆言卿知道了云城的事,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她攀上了九千岁,萧家这时候凑上去容易引得她出手报复。
“罢了罢了,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萧夫人脸顿时垮了下来,“这才刚来就要回去!娘!您别是老糊涂了吧!”
“不行,最起码得歇个两三个月吧!”
.......
让那婆子将口信带回萧家后,陆言卿再没关注过萧家,
一方面是不想,另一方面也是没有空,无他,新皇给她和贺锦书赐婚了!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安抚被太子迁怒的朝臣,第二件事是替贺家翻案,
当初贺家谋反一事的主使是宋家,可在幕后推动的却是皇帝,本就证据不足,皇帝却因为忌惮贺家,默认了此事,
紧接着,新帝替陆言卿和贺锦书赐婚。
这一次赐婚没有任何人眼红陆言卿,贺锦书再如何势大也是太监,嫁给太监岂不是一辈子守活寡?
再说了,贺锦书现在风头无二,陆言卿嫁过去没有娘家帮扶,只有憋憋屈屈当个花瓶。
守活寡,当花瓶,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陆言卿风光大嫁,锣鼓喧天中,花轿落地,
陆言卿身着特制的凤冠霞帔被喜娘扶下花轿,本该站在她面前接红绸的贺锦书却不见踪影,
贺陆两家的旧怨不是秘密,
人群中议论纷纷,
猜测陆言卿是不是被抛弃了?
今日的婚礼只是贺锦书为了报复羞辱陆言卿举行的?想让她在全京都人的面前被抛弃,被嘲笑,永远抬不起头?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喜娘也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抓过身边人让他们赶紧去找新郎官儿,
视线被盖头遮挡,陆言卿只能看到一小片地面,她倒是不担心贺锦书会逃婚,毕竟这场婚礼是贺锦书伏低做小撒娇哄来的,
她担心的是贺锦书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被绊住了。
喜娘抹了把头上冷汗,笑得勉强,“一直等在这儿也不是回事儿,要不......新娘子先进去?”
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嘟囔,“裙摆这么长,让她怎么走。”
喜娘急得不行,回头怒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管裙摆做什么......嘶!”
瞳眸瞪大,喜娘想起刚才说的话,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夭寿了!她刚刚怼了九千岁!她不会被抓进诏狱扒皮抽筋吧!
一边在心中哀嚎,她又忍不住想,新郎官儿不等在门口,钻人群中藏着做什么?
人群分开,离贺锦书要多远有多远,
贺锦书倒是心情很好,
红光满面走到陆言卿身后,弯腰将她将过长的裙摆抬在手中,
“夫人,你先请。”
这一幕看得人呆住,
喜娘刚想说不合规矩,再一想贺锦书的名声麻溜闭嘴,
这位祖宗明摆了不是个守规矩的,
一般人男子哪里会不要脸面,替夫人拎裙摆抢下人的活?
喜娘磕磕绊绊,“那...进府?”
“进!”
陆言卿被喜娘扶着跨过门槛,眼眶发热,心被贺锦书的举动融化成一滩水。
贺锦书此举是用自己脸面替她撑腰。
坊间的议论他都知道,
所以他当众弯腰替自己拎裙摆,表明自己的态度,
从今天起,京都不会有人再质疑她过得好不好,也不会对她怠慢。
夫妻对拜时,
贺锦书依旧如此,
他腰弯得低,比陆言卿矮一个头,
众人压着心中纷涌的想法,直到贺锦书和陆言卿回洞房,才三五成群议论起来,
婚礼他们见得多了,
可这样的婚礼还真是头一遭。
男子斥责贺锦书丢了男子脸面,没有男子气概,
夫人们却羡慕陆言卿能被夫君如此珍重,对夫人低头那是情趣,哪能叫怂?
春宵一刻值千金,
夫妻二人直到半夜才有独处的机会。
陆言卿坐在床榻上望着朝她走来的贺锦书,忍不住嗔道,“傻子,外人如何想我不在意,你又何必做这样的事?”
“以前谁给你受委屈我管不着,但既然你嫁给我了,就绝不能再受半点委屈。”
贺锦书半跪在陆言卿身前,抬起她的脚放在膝上,替她将脚下的鞋脱下,
“往事随风散,以后我是你一人的内臣,伺候你,照顾你,是我心之所向。”
他握住陆言卿的手,抬眸望着陆言卿,虔诚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卿卿,这世上只有你,让我心甘情愿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