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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陈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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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陈情

翌日,在宁姝意料之中,秦玥并没有来学堂,而是称病告假了,宁姝便知她定然去处理赵七郎那事了。

耳畔回响着周夫子诵读文章抑扬顿挫的声音,宁姝正神游着。

突然,身后有人戳了戳她的腰,宁姝回头,是五姑娘秦璎。

“什么事?”

夫子还在,宁姝不敢大声说话,将声音压得极地问道。

秦璎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往她跟前递。

不管那是什么,在学堂上,宁姝自然二话不说就接了。

“这是二哥哥给你的。”

秦璎用着比宁姝更小的声音回道,神色忐忑。

她只觉得自己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宁姝接过纸条,狐疑地朝着秦琅那里看了一眼,对上的是少年有些惴惴不安的目光,隐隐又夹杂着些期待。

宁姝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偷偷将纸条打开,赫然看清了上面的一行字。

今夜戌正一刻,延寿堂假山后,有要事。

宁姝看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顺手将纸条捏成了一团丢到了纸篓里,回头比了个口型……

不去。

宁姝可没有忘记上回的事,这家伙扯着她披帛追了半天,最后只是来质问她为何拒了自家兄长婚事的废话。

这回应当也不是什么正事,她才不去!

那厢,秦琅瞧见宁姝那不留余地的口型,差点急得抓耳挠腮。

再摊开一张纸,蘸了墨汁,兔毫笔悬在了半空。

他知宁姝不会轻易搭理他,思索了半晌,双眉紧锁,破罐破摔写下了一句话,写完后长舒了口气,有种视死如归的意思。

看着那纸条又被弟妹们传到宁姝手中,秦琅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说便说了,反正今夜他要说得更多,也不差这个了。

但心中难以抑制的紧张促使他不敢接宁姝即将到来的目光,趁着人刚接过信,秦琅干脆往书案上一趴,偏过头装睡去了。

宁姝再次被秦璎戳了腰窝子,不耐烦地接过了纸条,心知这也是秦琅的。

她倒要看看这厮还能说什么!

带着恼火打开了纸条,本以为又是些纠缠不休的话,然目光刚触到上面那句话,宁姝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生辰那日,我送你的簪子为何不戴?

宁姝大脑飞速转动,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猛然回头就往秦琅看去,然对方早有准备,宁姝只瞧见书案上一个呼呼大睡的身影,连侧脸都没留给她。

纵有千言万语在心怀,宁姝也吐露不出半个字。

就这样,宁姝好似揣着一肚子翻涌的江水过了一上午,而秦琅那厮也是有种,直接睡了一上午。

终于等到周夫子说下学,宁姝刚站起身,就看见秦琅那厮像泥鳅一般,书袋都没要,嗖的一下窜出去了,让本想同他结伴回去的秦珏也面露诧异。

“二郎这是怎么了?”

兀自嘀咕了一句,秦珏带着疑惑走了。

宁姝站在座位上,直接气笑了。

大庭广众之下,宁姝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将话嚎出来,毕竟簪子可不是寻常物件,这里还都是人,宁姝没那么糊涂。

但人影都没抓着就没了,宁姝也是佩服的。

又不能堵到濯英院去质问人家,眼下,宁姝还当真只有照着秦琅先前的纸条所言,今夜戌正一刻去延寿堂假山后蹲人了。

秦家姐妹先看了自家二哥仓惶逃跑的背影,又看到宁姝脸色不好地瞅着自家二哥的背影,都诧异不已。

“姝儿这是怎么了?”

秦珠两边看看,最后只能转向宁姝问道。

宁姝心中气哼哼的,面上吧却不敢露出什么端倪,仍扬着笑道:“没什么,只是他嘴贱,刚刚信上又说了些浑话,我生气来着。”

闻言,秦珠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二哥哥一向如此,今日这般也算正常,惹了姝儿,跑得快也可以理解。

只有秦璎,看着两人先后的反应,神色复杂。

哎,好想看看二哥哥那信上写了什么,早知便偷偷打开瞧一瞧了。

然转念一想,二哥哥几乎全程盯着,哪轮的着她看,便没什么可惜的了。

思绪纷乱地用了一顿午饭,宁姝就连午睡都比平日难了许多。

好容易熬过了白日,快到戌时,宁姝从妆匣中取了那枚玉兔簪,将两个丫头都支开了只身去赴了约。

这种事,她还是不要大张旗鼓了,自己静悄悄地去了,再静悄悄地回才最好。

入了六月,就算是夜风也是带着热气,走到延寿堂,宁姝不住地给自己扇着风,心中唾骂秦琅这厮祸害人。

延寿堂中,长平长公主正与婆婆拉着家常,顺嘴又商量了一番大儿子的事。

眼看着大儿子年岁大了,长公主也操心起了儿女婚事。

原本属意的宁家丫头没戏了,但不代表这盛京就没有好姑娘了,长公主并没有气馁,近来也不时相看着其他家的姑娘。

然选来选去,都觉得姑娘好虽好,但大儿子总是淡淡的,看着对各家姑娘都一个样,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都好”。

长公主是过来人,深知两情相悦的重要性,希望能找个至少同大儿子情意相通之人,后半辈子才能幸福顺遂。

但长公主和秦老夫人皆是没什么头绪,心不在焉地聊了会,长公主便带着婢女玉苓从延寿堂出来了。

隔着老远,主仆二人便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泠泠月色下,少女一袭湖蓝色的烟罗裙匆匆走着,偶尔有夜风拂过,撩起少女衣带裙裾,飘逸出尘,再看那在假山后迎接她的人,长公主颇有种做梦的玄异感。

只因为那笑眯眯站在假山后的人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小儿子!

素来不对付的两人竟前后脚踏进了假山后,主仆两人神色滞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殿、殿下,那是二公子和……宁姑娘?”

玉苓不可置信地开了口,不敢将话说满,只期期艾艾地开口道。

长平长公主眼看着两人闪身进了假山,嘴里也喃喃道:“好像,是的吧……”

同玉苓一样,长公主脑袋也有些发懵,但看着二人消失在假山后,长公主脑袋灵光一闪,忙跟了上去,玉苓看着主子跟了上去,忙不叠也跟上了。

长公主特地选了假山外的另一个出口,以防自己偷听时不会被两个孩子突然出来发现。

玉苓震惊地看着在假山外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偷听的主子,纵使心中翻了天,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假山内,光线昏暗,勉强可以看清人的轮廓。

宁姝远远就瞧见打扮得过分骚包的秦琅对着她招手,她黑着脸走过去,随着秦琅踏进了那处昏暗的假山后。

孤男寡女,夜黑风高,但宁姝并不担心秦琅会对她怎样,心里的直觉如此。

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枯叶散在假山中,被宁姝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响,在这片寂静的天地中尤为清晰入耳。

但这些都不及秦琅此刻的心跳声。

“说吧,你这些都什么意思。”

宁姝审视的目光落在秦琅身上,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样短短一句。

自打知道这跟金贵的簪子是出自秦琅的手笔,宁姝有一种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觉。

意料之中是因为,除那些长辈外,阖府上下,有这个能耐又能干得出这种奢靡事的,怕是只有秦琅一个人了。

但宁姝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大费力气将这东西送给与他一向不睦的自己?

难道是别有居心,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

越想越不对劲,宁姝瞧着秦琅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善。

另一边,察觉到宁姝越来越不善的目光,秦琅满腔热血仿佛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冷静了许多。

“什么意思?喜欢你的意思!”

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秦琅这份情念吐了出来,砸得宁姝半天没回过神。

“你说……什么?”

宁姝张了好几次口,才将这话艰难吐出,整个人就像被雷劈过一般。

她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秦琅说喜欢她。

宁姝甚至怀疑自己是在一场噩梦里,要不然怎么会听到秦琅说喜欢她?

“你是故意的吗?非要再听我说一遍,行,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说,我喜……”

“闭嘴!”

少年特意拉长的话语被宁姝粗暴地打断,气氛安静了下来。

“秦二郎,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顺眼,但也不能用这种昏招来戏弄我,若是被家中大人知道该如何收场?”

“而且我不会在你家待一辈子的,过了这月二十,琳姐姐婚仪一毕我就回扬州自己家了,碍不着你什么事,你就非要揪着不放吗?”

宁姝虽不是那种恪守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但也是注重自己名节的。

若是被秦琅稀里糊涂地那么一闹,终究是她吃得亏要多些,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因而秉着耐心,拧着眉头说了几句规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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