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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大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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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大婚

盛京的年味很重,过了小年,家家户户都开始操办起年货,走街窜巷,也能看到每户人家屋檐下挂的腊肉熏肠。

这是宁姝在盛京过的第一个年,觉得很是稀奇。

除夕那日,同爷爷、爹爹和阿弟吃了一顿圆满的团圆饭,元日又和阿弟换了新的桃符,满宅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阿弟宝贝他那只银鼠,怕它冷,还专门给它做了一套小衣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银团并不喜欢这身小衣裳。

受了阿弟的启发,宁姝也给她那只小鹦鹉也做了一身,大红色的料子,正应了过年的喜庆,很是应景。

在秦琅远赴北境的这段日子,宁姝想起了他在甜水巷养的一群猫儿,忆起他说得一旬便让随使去喂一次猫儿。

宁姝闲来无事,每到了逢十的日子,便也带着猫食也跟着去了甜水巷。

一来二去的,那些猫儿也熟悉了她,一见她来便喵喵叫个不停。

北境不时有捷报传来,让举朝上下满心振奋。

然因身在国都,关于战事,也只能在捷报上听一个大概。

然可以断定的是,大历稳稳占着上风。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河面重新荡起春波,莺啼燕舞,杨柳垂岸,盛京又迎来了春日。

宁姝的日子过得舒心又静谧,颇有一种坐看云卷云舒的惬意感。

当然,除了有时会想起秦琅那厮,其他一切如旧。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但战事还未结束,两家甚至都要商议将婚期延后了。

然就在二月下旬的午后,捷报再次到了京城,带来了我朝最终的大捷。

突厥被击退百里,退至漠北,漠南自此再无夷狄作祟,边城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不再担惊受怕了。

大军不日也将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

二月末的一天,宁姝得到消息,班师回朝的三军已到了盛京城外。

如送别那日,宁姝早早去了仙客楼,仍订下了那间雅间,听着外头上喧闹声起,宁姝便出了屋子,凭栏而望。

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士们勇武非常,尽管身着肃杀的玄甲,面上也是洋溢着九死一生得以归家的喜悦。

宁姝一直在寻找那身银甲,秦琅那身银光闪闪的甲胄最是好找,是将士中的独一份。

然而,这一次,宁姝竟半晌没找到那身惹眼的银甲,她难免胡思乱想了起来。

战场凶险,刀枪无眼……

宁姝的心也跟着这几句话颤了颤,缓缓沉了下去。

宁姝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心头千头万绪。

正在她想着去一趟英国公府时,那边恰好也遣人过来了,让宁姝过去一趟。

心中本就记挂着,不消英国公府那边说,宁姝都是要去一趟的。

春日当头,宁姝褪下了厚重的冬装,换成了轻薄的春装,马不停蹄就往英国公府去了。

半路上,宁姝甚至将最恶劣的结果都设想了,笑也笑不出来了。

英国公府门口,早有长公主的侍女玉苓在候着她,见宁姝来了,连忙将人领进了芙蕖阁。

不出她的预料,秦琅这遭果然出了事。

芙蕖阁内,几名一看装束便知是宫中太医的男子围在床榻边,为正苍白着脸,昏迷在床上的秦琅诊治,婢女们神色匆忙地端着被血染红的水出去,不一会又端着干净的清水近来。

宁姝进去后,见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姝儿,快过来……”

长公主立在一旁,面上也尽是焦急难安,但看见宁姝过来,还是扯出了一抹淡笑唤她。

“殿下,他如何了?”

问出这句话时,宁姝胸腔中的那颗心都高悬着,生怕长公主说出什么让她心惊的话。

手被长公主执起,宁姝被长公主拉着到了屏风后坐了下来。

“人是昨日半夜被送回来的,因着太晚,便没用惊动你,这孩子太莽,为了能早日解决突厥,竟舍身去诱敌,中了一箭,太医说这一箭离心口太近,救治起来十分凶险,陛下昨夜便是过来了,带来了这些太医,救不救得了,马上就会知道了。”

透过屏风,宁姝看着床边太医忙乱的背影,心口像是有巨石压着。

“殿下莫忧,宫里的太医医术了得,定不是吃闲饭的,这一箭不是致命伤,一定可以治得好!”

虽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方向,但危急关头,她更不能消沉,打起精神宽慰了长公主一句。

宁姝的宽慰好似真有些作用,听了这番话,长公主似乎多了些笑脸。

宁姝也跟着笑了。

长公主目光落在少女清澈柔婉的笑脸上,神色忽而顿了顿,语气有几分犹豫道:“姝儿,你与二郎尚还是定亲,若是这回二郎没挺过去,你不用顾忌什么,便……”

长公主本是好意,若是小儿子这回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也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

于是乎,长公主忍不住想提前交代一声,以防万一。

手被回握了一下,长公主话未尽,就被阻断了。

“殿下还是别说这等丧气话了,一切还未可知,我相信他会醒来的。”

少女说话时,面容沉静,眸中也带着坚毅的色彩,透过那层薄薄的屏风,定定地看着床榻的方向。

长公主心中感慨,再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地坐在屏风后,虽嘴上不说,但却是如出一辙的难挨。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医那边传来了动静,宁姝与长公主对视一眼,即刻奔了过去。

“胡医官,我家二郎如何了?”

宁姝扶着长公主一道过去,从长公主抓着她胳膊的力道便能感知到身为母亲内心的紧张。

同样,宁姝心里也十分忐忑。

那名被称为胡医官的太医转过身来,对着两人行了一礼道:“索性伤未及心脉,我等拼了全力,将二公子的血止住了,只要接下来不起热,便无性命之忧,为了看顾二公子病情,老臣请求在国公府宿上几日,不知殿下可允?”

都是为着小儿子着想,长公主哪里会不允,当即就遣婢女去将芙蕖阁偏室收拾了出来,安排人住下了。

一切完毕,长公主同宁姝坐在床边,亲自照看着小儿子,面泛愁绪,然更多的还是希望。

“只希望今日二郎不要起热才好……”

牢记着胡医官的话,长公主不时便要伸手去探一探秦琅的额头,生怕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起了热。

眼看着还有三四日就到两人的婚期了,然而,瞧着目前还昏睡不醒的秦琅,宁姝觉得也许需要变一变了。

“殿下,瞧眼下情况不大好,就算人今日醒了身上的伤也还是未痊愈的,不如三月初二的婚仪便先行取消了,等人好了再重新定个日子,殿下看如何?”

思虑了一番,宁姝轻声细语道。

眼下秦琅的伤最要紧,宁姝也并不一定非得那日成婚,完全可以退一步。

闻言,长公主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刚要开口,床上蓦地传来了动静。

“不行,不行……”

“不能取消婚仪,不能……”

“就要三月初二,就要三月初二……”

先前还昏睡不醒的秦琅,不知怎么就听到了宁姝那番轻声细语,当即呓语了起来,像是被梦魇了一般,断断续续地喊着这几句话。

长公主和宁姝都惊了,生怕人出了什么岔子,连忙将胡医官找了回来。

胡医官刚脱下外袍准备休息一下,就见长公主侍女来寻,忙不叠将外袍穿上了跟了去。

到了人跟前,对着不断呓语的秦琅下了几针,才堪堪稳住了几分,但人瞧着还是不太安稳,总蹙着眉头,情绪难以抚平。

“二公子心绪激荡,可是经历了什么?”

被胡医官一问,宁姝和长公主神色皆是有了波动,宁姝是尴尬,而长公主则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是了然。

“确实,这点便不劳胡医官了,我来处理便可。”

说着,长公主再度做到床边,对着还在蹙眉的秦琅温声哄劝道:“刚刚是开玩笑的,婚仪不取消,就定在三月初二,安心睡去……”

一连重复了好几遍,果然有了效果,人再没了一丝呓语,蹙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了。

胡太医在一旁听了全部,一言不发,甚至还偷偷瞧了一眼身旁宁家姑娘的脸色,有些想笑。

秦宁两家的亲事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虽然一开始不识得这姑娘是谁,但瞧着这姑娘能伴在长公主身侧,还用看情郎那般眼神看秦二郎,胡医官心里顿时就拿准了主意。

宁姝不是没察觉到胡医官促狭的笑,因而脸皮有些挂不住。

秦琅这厮就会给她丢人!

将人安抚下,再次送走了胡医官,长公主对宁姝道:“关于婚期延期的问题,还是等二郎醒了再行商议,毕竟他是新郎官,问问也好,还有,这小子不知何时才能醒,姝儿也别在这空耗着了,回去歇着,若是醒了我立即遣玉苓去唤你。”

宁姝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便没有多说什么,回了家。

心里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夜,宁姝如期等到了英国公府来人。

早食刚用了一半,玉苓便急急忙忙地来了,说是秦琅醒了,正念叨着她。

宁江得知准女婿脱离了危险,向陛下告了一日假,也同宁姝一起过来了。

父女两人带了好些礼品,直奔英国公府去了。

进了国公府,宁江先去拜会休沐在家的秦进,宁姝便去了芙蕖阁。

屋子里药味弥漫着,味道不算好闻,宁姝踏进去,见秦琅的随侍也是刚进来,手里端着汤药。

见宁姝过来,忙兴奋地朝着屋里喊:“公子,宁姑娘来看你了!”

这一嗓子,好似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宁姝隐约间瞧见床上的人仿佛是要坐起来,她心下一紧,忙过去了。

果然,那刚转醒的秦琅正艰难地想要坐起来,脸色看着也不太好。

“伤成这样,还敢乱动,不怕死啊……”

说是左胸口中了一箭,救了一晚上才止住血将人捞回来,竟还敢作死?

宁姝骂了一句,赶紧上前去搭了把手。

戟安是个极有眼色的,见宁姝来了,将汤药搁在床头的案几上,叮嘱一声记得喝药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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