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90年代大案系列 > 第555章 安康血案:1996年连环杀人魔落网记

第555章 安康血案:1996年连环杀人魔落网记(2/2)

目录

离尸体几米远的墓碑上,有人用尖刀刻了行字:“杀尽负情人,下一个是公安局长或某某某一家人,请破案!”字迹歪歪扭扭,“是”字写成了“市”,一看文化程度不高。

“这是挑衅!”李建军盯着那行字,眼睛里冒火,“他在跟我们叫板!”

受害者的身份证还在,她叫余秀莲,22岁,安康市恒口区运溪乡农民。警方找到她婆家时,婆婆刘翠花红着眼圈说:

“3月5日上午她走的,说不想跟我儿子过了。我儿子去珠海打工一年多没回,她怀着孕,心里委屈……”余秀莲走时只带了10元钱,说要去石家庄找表姐。

“10元钱,图财?”王磊攥着余秀莲的身份证,照片上的姑娘笑得腼腆,“劫色?街上那么多年轻姑娘,为啥选个孕妇?”

转机出在两个目击者身上。

火车站小卖部的王桂兰回忆,3月2日晚上,严志光曾在她这儿买过一包“金丝猴”烟,“后来有个穿浅蓝夹克的矮个小伙跟他说话,小伙20多岁,1米6左右,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神阴沉沉的,之前来买过几次方便面。”

铁路道口的张建军也想起来了,3月5日深夜1点多,他看到余秀莲跟着个矮个小伙过道口,“那姑娘挺着肚子,走得慢,小伙在前面催,还回头瞪她。我当时就觉得怪,这么晚了,一个孕妇跟陌生男人去坟地那边,哪能安全?”

根据两人的描述,画像师画出了模拟画像。虽然线条潦草,但“短发、矮个、浅蓝夹克”三个特征,成了警方追查的唯一线索。

疯狂流窜:十堰与汉中的交叉犯案

3月10日,专案组的电话突然响了——襄樊铁路公安处来电,十堰火车站外发现一具男尸,死者60岁,河南人左瑞学,被人用杀猪刀捅死,现场留着带血的刀。

“目击者说,带左瑞学走的是个矮个小伙,穿浅蓝夹克,跟你们的画像一模一样!”电话里的声音急促。

警方赶到十堰时,杀猪刀上的指纹已经提取——不是余延军的,但目击者的描述太像了:1米6左右,短发,说话声音哑。“他在流窜作案!”李建军盯着地图,“安康、十堰……他在沿着铁路线杀!”

可没等十堰的调查展开,3月12日晚上,汉中火车站外又传来噩耗:一对夫妻死在小道旁,丈夫50多岁,妻子40多岁,都是头部被锤子砸死,身上的车票显示他们要去四川。

“目击者看到个矮个小伙跟他们搭话,说能帮他们找便宜旅店,把人骗到小道里……”汉中警方的声音带着疲惫。

短短两周,6条人命,平均两天杀一个。郑州铁路公安局局长李学安亲自下指令:“限期侦破!绝不能让他再害人!”

3月7日,副局长童少录带着刑侦专家赶到安康;3月8日,13名干警从外地调回,加上本地侦查员,71人的专案组正式成立。

侦查员分成几路:一路沿铁路线查余延军的落脚点;一路在安康火车站周边的旅店、饭馆走访;还有一路拿着画像,在安康4个区18个乡、108个村挨家挨户问——他们走了2万多公里,问了户村民、5.1万职工家属,却没找到一点线索。

“他到底是哪的人?”王磊坐在值班室里,面前堆着厚厚的笔录,“安康、十堰、汉中……他怎么这么熟铁路线?”

李建军盯着地图,突然指着一个点:“旬阳县!安康到十堰、汉中都要经过旬阳,他说不定是旬阳人!”

可旬阳县在秦巴山区里,村子散得像星星,要找一个矮个小伙,无异于大海捞针。

审讯室里的恶魔:“我就是想杀人”

3月16日的抓捕后,余延军被押进审讯室。起初他嘴硬,只说自己是旬阳县人,别的什么都不说。直到警方把余秀莲的头发、墓碑上的字迹鉴定报告放在他面前,他的肩膀才垮下来。

“杨兴富是我杀的。”余延军的声音平静得像说别人的事,“2月27日晚上,我在安康火车站看到他,他说没赶上184次列车,跟同伴李建国(原李发全化名)走散了,想找小旅店住。

我就骗他,说我哥是货车押运员,能让他免票上车,只要给两包烟钱。”

“他信了?”审讯员追问。

“怎么不信?”余延军冷笑,“一个农村老头,老实得很。我把他带到西北侧护坡,趁他回头看火车,一锤子砸在他头上。

他喊救命,我就接着砸,砸了11下,直到他不动。从他身上搜出370元,还把他的上衣脱了穿——那天晚上冷。”

“你为什么咬他的头?”

余延军的眼神暗了暗:“坐牢时听人说,人血补身体。我试了一口,太腥,差点吐出来。”

“严志光呢?”

“3月2日晚上,我在小卖部看到他买烟,说要去安阳看儿子。我骗他说能帮他上车,他给我20元。带到一号道岔护坡,从后面一锤子砸死,搜了140多块。”

余延军顿了顿,嘴角撇了下,“你们说他衣服里藏了1200元?我没找,杀人就是为了发泄,钱只是顺带拿的。”

问到余秀莲时,余延军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3月5日晚上,我本来想杀个警察,跟了半条街,那警察1米8多,我打不过,就回来了。看到余秀莲在广场上哭,说她男人不回家,要去石家庄。我就骗她,说我哥在铁路上工作,能帮她免费上车。”

“她跟你走了?”

“走了。过道口时,那老头(张建军)盯着我们看,我当时想放她走,可又想起我前女友——我坐牢时,她把我孩子打了,跟别人跑了。余秀莲怀着孕还想跑,跟她一样,都该死!”

余延军说,他把余秀莲带到坟地,让她脱衣服,她不肯,还抓他的脸。“我用锤子砸她胸口,听到骨头断的声音,她倒在地上问‘你为啥’,我说‘不为啥,就要你命’。她昏过去后,我强奸了她,又砸死她,割了她的喉,在肚子上刻‘仇’字——解气。”

他还承认,在旬阳杀过3人:1995年9月,偷银元时被个老头发现,用铁棍砸死;11月,看到两个甘肃妇女像前女友,骗到河边捅死;12月,在襄渝铁路小站用钢轨夹板砸死个河南妇女。加上安康、十堰、汉中的案子,八个月里,他杀了12人。

“你为什么要杀人?”审讯员最后问。

余延军抬头,眼神麻木:“出狱后啥都没有,活着没意思。不想再坐牢,就想杀到你们抓住我,求个枪毙。”

尾声:正义与警示

1996年6月,安康铁路运输法院作出一审判决:余延军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强奸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他没有上诉。

8月,刑场的枪声在安康郊外响起。那时,安康火车站的护坡上,新的野草已经长出来,盖住了曾经的血迹。

警方在车站加了巡逻队,联防队员24小时值守,模拟画像贴在每个显眼的地方——那是对死者的告慰,也是对生者的警示。

多年后,李建军退休时,抽屉里还放着那张模拟画像,旁边是12名受害者的资料。他总说:“没有人生来是恶魔,但丢了人性,就比野兽还可怕。这案子提醒我们,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1996年的安康,没有监控,没有实名车票,办案全靠脚底板和目击者的记忆。可就是凭着这份执着,警方最终抓住了恶魔,让那些逝去的生命,终于等到了迟来的正义。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