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黄泉幻影再现（2/2）

可话音未落，陈智突然抬手，刀锋直指我咽喉。

我瞳孔一缩，本能后仰，刀尖擦着喉结划过，带出一道细线般的血痕。他的眼神完全不对，瞳孔放大，眼白布满血丝，嘴角抽搐，像是看到了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

“引魂使……”他喃喃道，声音发颤，“你……来接我了？”

我明白了。他中毒未愈，神志本就脆弱，幻象直接钻进了他的意识，把他当成了接引亡者的使者。再这么下去，他会先杀了我，再自己冲进那裂缝里。

我没有退。

反而向前一步，刀鞘狠狠砸在他持刀的手腕上。骨头发出闷响，他闷哼一声，刀差点脱手。我左手立刻抓住他衣领，将他脑袋狠狠往下一压，让他的视线脱离那些幻影的直视范围。

“陈智！”我吼得喉咙发痛，“看我！我是叶婉儿！你还记得吗？在断龙岭，你把我从塌方里拖出来，你说——‘死也得死在我前头’！”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眼中的混沌裂开一道缝。

他眨了眨眼，再睁眼时，虽然依旧虚弱，但总算认出了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刀，又看了看我脖子上的血痕，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但刀锋缓缓垂下。

“撑住。”我松开他衣领，迅速退半步，重新与他背靠背蹲下，“那些不是鬼，是这墓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它在警告我们。”

“警告？”他喘着气，声音沙哑。

“对。”我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幻影，“它说‘不该’，不是说我们闯进来不该，是说——我们用血的方式不该。”

灰雾中的冤魂停在了我们面前一步之外，再未前进。他们的嘴还在动，可那无声的低语变成了整齐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血……引……路……”

“……血……引……路……”

地面的暗红纹路亮到了极致，像烧红的烙铁。裂缝边缘的灰雾开始回旋，形成一个缓慢转动的漩涡。那不是攻击，是某种……回应。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们一直在用血压制黑气，用节奏打乱它的进攻。可现在，这节奏本身，可能触发了更深层的东西。古墓的禁制，或许本就建立在“血与律动”的基础上。我们不是在破解它，我们是在模仿它——甚至，是在唤醒它。

“别再滴血了。”我低声说，慢慢合拢双手，血珠停在掌心，不再落下。

左右手的节奏戛然而止。

裂缝的震颤立刻放缓，灰雾的旋转也慢了下来。那些冤魂的动作变得迟缓，像是信号中断的投影。

可就在我松一口气的瞬间，陈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冷，力气却大得惊人。

他盯着我掌心那团未落的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它……是不是在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