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玄鸟一族的惩罚（2/2）

再没打开。

我爹第二天就疯了，嘴里一直念着“玄鸟不落，黑水不开”。

我娘，再没回来。

画面定格在她关门的那一刻，手柄上还留着一枚小小的指纹。

“你寻的，”玄鸟的声音低下来，不再如钟鸣，却更沉重，像压在心口的碑，“是真相，还是执念？”

我张了张嘴，没出声。

不是答不上来，是不敢答。

我怕我一开口，连最后这点坚持都会碎。

四周的玄鸟缓缓合拢羽翼，不再围成环，而是像一座穹顶，将我彻底罩住。它们的眼瞳同时亮起，映出我这些年走过的每一步——断龙岭的雪，李家祠堂的灰，墓门前的血，池边的足印。所有画面开始旋转，越来越快，最终凝成一道光柱，直直刺入我的眉心。

疼。

不是肉体的疼，是灵魂被剖开，被摊在案板上任人检视的疼。

我想反抗，可动不了。我想闭眼，可眼皮被撑开。我想吼，可喉咙被锁死。

我只能看着自己，被一层层剥开。

然后，我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不是玄鸟的，是我的。

很小，很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我不想再丢了。”

光柱猛地一颤。

玄鸟之首微微偏头，眼中的画面变了——不再是灾难，不再是石像，不再是火海。而是我扶起一个受伤的族人，是他抓着我的手说“谢谢”；是我把一块玉片拼回原位，陈智在旁边笑出声；是我站在崖边，风吹乱头发，可我没有跳下去。

那些我以为不值一提的瞬间，全在光里亮着。

玄鸟沉默。

灰白的虚空开始震颤，不是崩塌，是波动，像水面被风吹皱。我感觉身体一沉，不是往下掉，而是被某种力量重新塞回“真实”里。

水又回来了。

冰冷，滑腻，裹住四肢。

我猛地吸了口气，呛进一口黑水，剧烈咳嗽。眼前模糊，可我清楚感觉到，一只手正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断骨头。

陈智的脸在上方晃动，嘴唇在动，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可我知道他在。

我没被丢下。

我挣扎着想抬手回握他，可指尖刚动，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极轻的鸣叫。

不是从水里传来的。

是从我脑子里。

那只玄鸟，还在看着我。

它没走。

它只是闭上了眼。

我的手僵在半空，离他的手只剩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