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做生意（2/2）

星光种子在土里扎了根，没过半天就冒出嫩黄的芽尖，芽尖上的金斑比星藤的光点更亮些。星坠蹲在旁边数芽尖：“一、二、三……长出七颗了！李哥你说，它们会不会比玉米一号长得还高？”

“肯定能。”李煜杰刚说完，就见带鳃的人举着个透明的水囊跑过来，囊里装着淡蓝色的液体：“这是深海的‘催长露’，给星光芽试试——能让茎秆长得更结实。”他往土里滴了几滴，液体渗进去的地方，星光芽突然晃了晃，茎秆竟肉眼可见地粗了圈。

张婶正在种大豆，星藤的须子像有灵性似的，顺着她的锄头尖往土里钻，给大豆种子铺了层银线似的“小被子”。“这须子比人手还巧。”她笑着把最后一把种子埋好，“等大豆发芽，说不定能顺着星藤往上爬——省得咱们搭架子了。”

王奶奶的“星藤宝宝”木牌挂好了，牌上刻着星星和藤蔓的图案，正好系在星藤最粗的那根须子上。莫耶举着小锤子，在木牌旁边的竹片上刻花纹：“要刻满三十道花纹！等大豆长出第三十片叶子，就该开花了！”

声螺的嗡嗡声里，突然混进点细碎的“咔嚓”声——是土豆芽顶破了种皮，冒出淡绿的小叶。孟晓赶紧在本子上画了个土豆形状的笑脸：“土豆宝宝睡醒啦！它的叶子上也有星光！”陈阳的画板立刻转过去，连土豆皮裂开的纹路都画得清清楚楚。

午后，东边的盐碱地彻底变了样——褐色的土壤上冒出丛丛绿芽，星藤的须子和净化藻缠在一起，像给土地织了层银绿相间的网。带鳃的人往土里撒了把大豆种子，刚撒下去，星藤的须子就卷着种子往土里送，比人手种得还匀。

“这哪是藤蔓，简直是会干活的帮手。”赵叔扛着新做的竹筐过来，筐里装着刚摘的海草嫩叶，“王奶奶说用海草叶裹玉米饼，比菜叶还香。”他把海草叶放在星藤的花瓣上，花瓣轻轻展开，像在帮着晾晒。

星狐叼着片海草叶，往星光芽那边跑，叶子上的水珠滴在芽尖上，竟凝成颗小小的光珠。李煜杰摸了摸光珠，凉丝丝的，沾在指尖像抹了层星光——大概是星藤和海草的能量融在了一起。

铁翅从空中俯冲下来，翅膀带起的风卷着片向日葵叶：“李哥！向日葵苗长花苞了！就像顶着小太阳！”大家跑过去一看，果然见向日葵苗的顶端鼓着小小的花苞，花苞上的绒毛沾着星光，在风里轻轻晃。

声螺突然变了调子，嗡嗡声里多了点轻快的颤音。带鳃的人侧耳听了听，突然笑起来：“是净化藻在回应！它们说土壤里的盐分快没了，能种更多庄稼了！”

夕阳把星藤的光点染成了暖红色，像给土地盖了层会发光的毯子。星光芽在毯子里舒展新叶，土豆苗的小叶转向夕阳，连水道里的清洁鱼都浮到水面，银鳞映着光，像撒了把会动的碎金。

李煜杰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末世”两个字早就被抛到了脑后。这里有会帮忙种地的星藤，有从深海来的朋友，有带着星光的庄稼，还有所有人眼里的期待——这些凑在一起，哪里像末世，分明是个刚发芽的新世界。

星坠的脱粒机还在转，齿轮上的荧光随着转动画出圈光晕。王奶奶的玉米饼香飘过来，混着海草的清甜味，连星藤的花瓣都轻轻晃了晃，像是也闻到了香味。

夜色渐浓时，声螺的调子又变得温柔起来。星藤的光点裹着所有植物，像在给它们盖被子。李煜杰知道，明天一早，肯定又能看见新的惊喜——也许是向日葵花苞长大了点，也许是土豆苗又冒出片新叶，也许是星光芽蹿高了寸许。毕竟在这片土地上，生长从来不会停下脚步。

声螺的调子刚落，星藤的光点突然亮了几分——是带鳃的人往声螺里加了点荧光沙，螺身泛着淡蓝的光，连调子都变得更柔和了。他蹲在星藤边，指尖顺着须子的纹路滑动：“古籍上说星藤能感知情绪，咱们越高兴，它长得越精神。”

这话刚说完，就见星藤的花瓣突然向外舒展，像在伸懒腰，光点随着花瓣的动作洒下来，落在刚冒头的大豆芽上。大豆芽像是被逗笑了，嫩茎轻轻晃了晃，竟往星藤的方向又靠了靠。

“快看！大豆芽在跟星藤撒娇！”孟晓举着小本子追着嫩芽跑，笔尖差点戳到土里，“它们的茎秆上有细毛，能勾住星藤的须子——张婶说得对，以后真不用搭架子了！”

陈阳把这幕画成了两个手拉手的小人，一个标着“大豆芽”，一个标着“星藤”，旁边还画了朵笑开的花。王奶奶路过时看见，笑着说：“这画得好，植物也跟人一样，喜欢凑个伴儿。”

天刚亮，星坠就举着个玻璃片跑过来，玻璃片上沾着点星藤的光点：“我发现星藤的光能当肥料！把这玻璃片放在土豆苗旁边，它长得更快！”果然，被光点照着的土豆苗，叶片比别的更绿些，连叶脉都清晰可见。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放了些新的清洁鱼，小鱼刚进水里，就被星藤的须子轻轻卷了卷——像是在欢迎新朋友。“这些鱼能吃水里的虫卵。”他指着水面，“以后种出来的庄稼，就不用怕虫咬了。”

张婶正在给星光芽浇水，星藤的须子像长了眼睛似的，顺着水流往土里钻，把水分往根须最密的地方送。“这须子比洒水壶还管用。”她直起身擦了擦汗，“再过几天，星光芽就能长到膝盖高了——到时候给它搭个竹架，让它顺着往上爬。”

李叔已经把竹架编好了，竹条上还留着星星点点的荧光——是他特意蹭了点星藤的光：“这样竹架也带点‘魔力’，说不定能让星光芽长得更欢。”他把竹架插在星光芽旁边，星藤的须子立刻缠了上去，像是在帮忙固定。

莫耶的三十道花纹刻完了，她举着竹片跑向大豆田：“大豆长出第八片叶子啦！还差二十二片！”星狐叼着竹片的另一头，帮她拖着跑，竹片划过地面，带起阵金粉似的星藤光点。

午后，向日葵花苞突然绽开了一小片——金黄的花瓣沾着星光，像把刚打开的小扇子。铁翅从空中掠过，特意放慢速度：“我看见蜜蜂了！从南边飞来的，被向日葵的香味引过来的！”果然，没过多久，几只蜜蜂就落在花瓣上，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把星光吹得像碎金似的飘。

王奶奶端着刚蒸的土豆糕过来，糕里加了点星藤的光点粉末，泛着淡淡的金光：“尝尝这个，是用最早冒芽的土豆做的——甜糯得很。”她给带鳃的人递了块，“你们深海没有这个吧？以后常来吃。”

带鳃的人咬了口土豆糕，眼睛亮起来，鳃片随着咀嚼轻轻动着：“比海草糕好吃！等我们的净化藻长满水道，就给你们换更多土豆糕。”他从水里捞起颗光滑的石子，递给王奶奶，“这石头能磨成粉，加在糕里更细腻。”

李煜杰看着他们交换礼物的样子，突然觉得星藤的光点不仅能催生庄稼，还能拉近人心——从最初的警惕，到现在的分享，就像大豆芽缠着星藤的须子，所有人都在这片土地上，慢慢靠得越来越近。

声螺的调子又变得轻快起来，星藤的光点随着调子起伏，像在跳舞。星光芽顺着竹架往上爬了寸许，大豆叶又展开了两片，向日葵的花瓣再打开一点——所有生命都在这调子声里，悄悄生长，慢慢热闹，把末世的荒芜，长成了生机勃勃的模样。

声螺的调子还没停，向日葵的花瓣又往外舒展了些，金黄的花瓣边缘沾着星光，像镶了圈碎钻。孟晓举着尺子跑过来，刚量到花盘直径，就被突然飞来的蜜蜂吓了一跳——蜜蜂落在花盘中央，翅膀带起的风把星光吹得像雾似的飘，倒让她笑了起来：“蜜蜂也喜欢星光！”

陈阳的画板立刻捕捉到这一幕，蜜蜂翅膀上的星光被他画成了淡金色的光晕，旁边标注“会发光的采蜜者”。他刚画完，就见星藤的须子卷着颗向日葵种子，往新垦的土地送——像是在帮着播种，连落点都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

“这藤蔓成精了。”张婶正给星光芽绑竹架，见星藤在播种，忍不住笑，“以后都不用咱们弯腰了。”她刚把星光芽的茎秆固定好，星藤的须子就缠上来，在绑绳外面又绕了圈，比人手绑得还结实。

带鳃的人往水道里撒了把新的净化藻，藻叶刚展开，就有清洁鱼游过来，啄掉叶尖的残屑。“它们越来越默契了。”他指着鱼和藻，“就像我和赵叔——他修水闸，我管净化，咱们一起把盐碱地变成良田。”赵叔在旁边接话，手里的锄头敲了敲土：“等这片地种满庄稼，咱们就修条石路，从营地直通这里，雨天也不怕踩泥了。”

星坠的玻璃温室里，番茄苗长得比之前高了半尺，藤上还冒出了小小的花苞。他往温室里放了只萤火虫：“王奶奶说萤火虫的光也能帮忙结果——就像星藤的光一样。”萤火虫在花苞周围飞，翅膀的光和花苞上的星光融在一起，像撒了把会飞的金粉。

莫耶举着她的“大豆生长记录牌”跑过来，牌上用红笔圈了个数字：“已经长出十五片叶子啦！再有十七片就开花！”她突然蹲下来，对着大豆芽小声说，“你们快点长，等开花了，我让陈阳把你们画成大英雄！”

傍晚收工时，王奶奶的灶台飘出了新的香味——是用星藤光点催熟的南瓜做的南瓜饼，还加了带鳃的人给的深海糖晶。饼刚出锅，就被大家围起来抢着吃，连星狐都叼着半块饼，蹲在星藤的花瓣旁，尾巴摇得像朵花。

李煜杰咬着南瓜饼，看着星藤的光点在暮色里轻轻晃，突然觉得这土地像个会呼吸的生命体——星藤是血管，水道是经络，种子是心跳，所有人的期待是让它活下去的养分。远处铁械组在检修设备，带鳃的人在给净化藻换水，张婶在给星光芽浇水，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那只萤火虫从番茄温室里飞出来，落在星藤的花瓣上。星藤的光点突然亮了亮，像在和萤火虫打招呼。李煜杰知道，明天一早，番茄花苞肯定又鼓了点，大豆叶又长了片，向日葵的花瓣再打开些——在这片被星光和期待滋养的土地上，生长永远不会缺席，希望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