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鬼族现世（2/2）

风裹着藤香和鱼群的银气，在绿茧周围转了个圈。绿茧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应这话——毕竟新生命要长，这片土地，总要更热闹些才好。

绿茧突然轻轻“啵”了一声，像颗熟透的果子裂开细缝。缝里漏出的粉光裹着点金，刚沾到地面，就有剑纹藤顺着光爬过来，在缝边织了圈软绒似的绿垫。

“要出来了？”黄毛手背的芽印突然发烫，手册“哗啦”翻到新页，青果叶正拼着个小小的藤苗图案，苗尖还顶着片银叶。

灰裙姑娘往绿茧边凑了凑，发梢的鬼火变成暖黄，在缝外绕出个圈：“鬼族的新生魂怕寒，这藤籽许是也怕虚气趁虚而入——我用鬼火帮它挡挡。”话音刚落，圈里的虚气就像被烫着似的退开，露出底下润得发亮的黑土。

带鳃人划着船往水道尽头赶，船尾的星鳞鱼突然蹦出水面，吐出的银线在绿茧上空织成网，网眼漏下的境露像小雨似的落在茧上。“鱼说这露能让藤皮软点，好出来。”他看着有滴露渗进裂缝，茧里的粉光立刻亮了亮，“你看，它们比咱们还急。”

铁核扛着炮站在远处，炮口的光调得极柔，正往绿茧那边送境气：“刚校准了‘护生模式’，要是有虚气敢闯，这气能凝成盾。”他见石拳带着蛮族小子在绿茧外围拓境网，网纹里的藤芽正往土里扎，“有这网和炮盯着，稳了。”

紫霞把刚温好的境果粥放在绿茧旁，粥碗沿飘出的热气裹着山桃香，在裂缝边凝成朵小花。“这花能聚灵气，小藤籽出来时吸一口，准能长精神。”她见小石头蹲在旁边，正用树枝给绿茧画圈圈，孩子袖口的藤花光沾在圈上，竟变成圈金边，“连小石头的气都能帮上忙。”

“咔——”绿茧裂开道更大的缝，粉光里滚出颗银绿相间的籽，籽刚落地，就有剑纹藤的须缠上来，像给它裹了层软被。籽壳慢慢裂开，钻出株寸许高的小藤，藤顶的叶一片银、一片绿，叶心还嵌着点混元金。

“长出来了！”黄毛刚喊出声，小藤突然往他这边歪了歪，叶尖碰了碰他手背的芽印，印子立刻融进藤身——银叶上多了个青果叶的纹。

李煜杰看着小藤扎根的地方冒出片新绿，指尖的紫光和混元树苗的金光一起落过去，小藤“蹭”地长了半寸，藤须还卷住颗滚过来的境果。“这小家伙倒是会找吃的。”他笑着瞥了眼远处彻底缩成球的虚气窝，“看来以后有它帮忙，拓境能省不少力——这资源，来得可真及时。”

风卷着藤香和新生的气，往更远的地方去。小藤抖了抖新叶，像是在跟所有人打招呼——星田的新成员到了，接下来的路，又能多份热闹和底气。

小藤刚卷着境果啃了两口，藤身突然亮了亮，银绿相间的纹路里渗进点鬼气的灰——是灰裙姑娘飘过时，发梢鬼火蹭到了它。“这是认气呢。”姑娘笑着停住脚，指尖凝出缕灰气递过去，小藤立刻伸须卷住，灰气在藤身转了圈，竟长出片带灰纹的新叶，“你看，连鬼气都能收，以后虚气来了，怕是能直接当养料。”

王奶奶把混元树苗的一片落叶放在小藤旁，落叶刚触到土，就化成金粉融进根须里。“树苗在教它怎么攒气。”她看着小藤叶心的混元金更亮了，“以后它长到哪，混元气就能跟着铺到哪，虚气再想扎根可就难了。”

李伯扛着新到的藤籽经过，筐底漏下两颗籽，小藤的须立刻卷过去，把籽往土里按——刚按完，土里就冒出两株剑纹藤的嫩芽。“这是在帮着育苗呢！”李伯翻了翻账本，“刚那下，拓土境功又加了1，连带着我体内的境气都顺了不少。”

带鳃人的鱼群突然往水道下游窜，银线似的身影在水里画出条路。“它们在给小藤探路！”带鳃人划着船跟过去，看见鱼群在水道尽头的虚气边转了圈，虚气竟被搅得散了些，“等小藤的根顺着水道长过去，这些鱼能帮它清出条扎根的道。”

铁核正调试炮弹，见小藤的须往炮口探，干脆往炮膛里塞了颗没点火的境光弹。小藤卷着弹晃了晃，弹身竟长出层薄藤——像给炮弹裹了层绿衣。“这是想跟着炮弹飞？”铁核眼睛一亮，“等它再长壮点，说不定能直接抱着炮弹炸虚气窝，炸完就扎根——这效率，可比我们快多了。”

石拳教的蛮族小子举着石盾凑过来，学着小藤的样子用盾往土里按，按出的印里立刻冒出剑纹藤，藤还顺着小藤的须缠成网。“小藤在教我们编网呢！”小子看着网里困住的一缕虚气，虚气刚被藤吸完，网眼就开出朵小花，“你看，它还会给我们打分！”

黄毛的手册上，“新藤种（名未定）”旁边，多了串小图标：灰纹叶、金粉根、缠炮弹的须、编境网的藤。他刚想给小藤起个名，手册突然自己写上“银纹剑藤”——青果叶拼成的字，还带着点小藤叶的香。

“这名字倒配它。”李煜杰看着小藤又往虚气窝的方向长了寸许，藤须上沾着的境气像撒了把种子，“等它把银纹剑藤的名声传到虚气深处，那些藏着的虚气窝，怕是要自己跑出来投降了。”

风过时，银纹剑藤的新叶沙沙响，像是在应和。远处的虚气窝抖得更厉害了，而虹桥那头的星田上，剑纹藤正跟着新伙伴的气息，往更远的地方铺——这片土地，正跟着新生的藤，一点点长出更大的模样。

银纹剑藤的须刚探到虚气窝边缘，就见那团虚气突然“噗”地散成细雾——不是被吓退的溃散，倒像被什么东西引着，往藤须这边飘。藤须卷住缕雾，竟在叶尖凝成颗透明的珠，珠里还裹着点极淡的金。

“这是把虚气里的杂粕滤掉，留下点能养气的精。”王奶奶捻起颗珠，放在混元树苗的根边，珠立刻化开，树苗的枝叶又往外铺了半尺，“连虚气的精都能收，这小家伙比我们想的还能耐。”

灰裙姑娘身后飘来个拎着灰布包的老鬼，包里滚出堆磨得发亮的骨片。“这是我们族里的‘引虚骨’，能把散虚气聚成线。”老鬼把骨片往银纹剑藤周围一摆，骨片立刻发出幽光，远处飘来的虚气雾果然顺着光线下淌，“小藤收气更快了——这些骨片还能当它的养料，用完能长出新骨藤。”

带鳃人刚把星鳞鱼养到水道尽头，鱼群突然对着银纹剑藤摆尾，尾尖的银鳞落进水里，化成串银环。“鱼说银纹藤的根能往水里长，这些环能帮它挡水里的虚气渣。”他看着银纹藤果然伸出根须往水里探，根须一碰银环，环就融进藤身，“你看，连水里的路都给它铺好了。”

铁核往炮膛里塞了颗裹着银纹藤籽的境光弹，炮弹刚出膛，就见小藤突然长高一截，藤须像只手似的对着炮弹方向挥了挥——炮弹在空中拐了个弯，正好炸在远处个不起眼的虚气点上。“它能给炮弹指路！”铁核拍着炮身笑，“这下连瞄准都省了，它比炮镜还准。”

黄毛蹲在银纹剑藤旁，看着手册上“银纹剑藤（引虚养己）”的字旁边，多了个骨片和银环的图案。他刚想摸藤叶，小藤突然卷来颗境果，往他手里送——果上沾着的银纹，竟和他手背上没褪的芽印一模一样。

“这是跟你亲上了。”李煜杰走过来，指尖的紫光扫过银纹剑藤扎根的土，土里立刻冒出片剑纹藤，藤花还结出串带灰纹的小果，“你看，它长在哪，哪就能长出新花样——以后这星田，怕是要成各种藤的家了。”

风裹着新结的藤果香掠过，银纹剑藤的须又往远处探了探，像在丈量下一片要拓的土地。远处的天际线亮得更明显了，连虚气最浓的地方，都开始透出点绿——那是剑纹藤的芽，正顺着银纹剑藤的气，悄悄往外钻。

银纹剑藤的须尖刚触到天际线的微光，扎根的土里就“嗡”地冒出圈金纹——是混元树苗的根顺着它的藤脉长过来，在土下织了张金网。网刚成形，就有剑纹藤的芽从网眼里钻出来，芽尖还沾着星鳞鱼卵化成的银霜。

“这是要搭‘境藤网’啊。”石拳看着蛮族小子们用石盾往金网上按，盾印拓出的花印里立刻长出藤，藤顺着网纹缠，竟缠出个能聚境气的圆坛，“坛里的气比别处浓三倍，李伯他们在这运藤籽，境功长得更快。”

李伯刚把藤籽卸在坛边，账本就亮了：“李伯，凡人境中期（拓土境功+3）”。他笑着擦汗，汗珠落在坛里，竟长出株迷你剑纹藤，藤上还结了颗小境果。“这坛能把汗气都化成养分，比以前省力多了。”

带鳃人划着船从水道过来，船里的星鳞鱼已经长到半尺长，鱼尾扫过水面，溅起的银珠落在藤网上，凝成层能挡虚气的膜。“鱼群能顺着膜往虚气窝游了，刚才还拖回来团虚气渣——银纹剑藤正等着呢。”他指着小藤卷住虚气渣，渣在藤叶上化成雾，竟催出片新叶，叶背还映着鱼群的影。

灰裙姑娘拎着串用骨片串的境果走过来，果上的灰纹在藤网边亮了亮，网眼里立刻冒出鬼藤的须。“鬼藤能顺着网爬，爬到哪就能在哪结魂果——族里的小鬼吃了，魂体更凝实。”她见个小鬼摘了颗魂果，果核往土里一扔，竟长出株带银纹的鬼藤，“你看，它跟银纹剑藤认亲了。”

铁核的防御炮刚往虚气窝发了颗弹，炸开的地方长出片银纹剑藤，藤花还缠着剑纹藤的芽。“现在炮弹里混了银纹藤籽和鬼藤籽，炸一片能长出三种藤。”他拍着炮身笑，“刚炸的地方凝出片境气云，云里掉的境露，能直接浇藤。”

黄毛的手册自动翻到新页，青果叶拼出“境藤网（初成）”，旁边画着金网、银藤、鬼藤和剑纹藤，像朵四色的花。他刚要合手册，小藤突然卷来片新叶，叶上的纹路竟在手册上拓出个小地图——标着下一处虚气窝的位置。

“看来它已经想好下一站去哪了。”李煜杰看着地图上闪烁的光点，指尖的紫光往银纹剑藤那边送了送，小藤“蹭”地长了尺许，藤须直指地图标的方向，“那就跟着它走——有这境藤网在，拓境的路，可比以前好走多了。”

风卷着藤香穿过境藤网，网眼漏下的光在地上织出条花路。远处的虚气窝在光里缩了缩，而境藤网的根，已经顺着花路往那边扎——这片刚成的星田，正跟着藤蔓的脚步，一点点往虚气深处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