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甜（2/2）
正忙得欢，孙悟空踩着筋斗云从东边飞来，手里举着个巨大的雪莲，花瓣上还沾着雪：“看我带什么回来啦！昆仑仙山的雪莲王，甜得能齁死人！”六耳猕猴跟在后面，耳朵抖得飞快：“后面还有好多小仙鹿，扛着雪莲堆成的小山呢！”
果然，远处的云雾里钻出十几只小仙鹿，背上都驮着雪莲，花瓣洁白如雪，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糖圣眼睛一亮，立刻扛出个比他还高的瓦缸：“快来帮忙！今天要做雪莲蜜饯、雪莲糕、雪莲糖……保证让你们吃到明年！”
奶团子们立刻忙活起来：尸傀军团搬来冰块给雪莲保鲜，熊猫军团的假小子们学着糖圣的样子捶打花瓣，云筱筱指挥着大白，用尾刺在雪莲上刻出好看的花纹。李煜杰抱着最大的那朵雪莲王，突然往安安鼻子上凑了凑：“闻闻，是不是比泉灵的冰棒还香？”
安安被雪莲的寒气激得缩了缩脖子，鼻尖却蹭到了花瓣上的露水，凉丝丝的甜。她突然指着雪莲的花心笑：“里面有小虫子！”大家凑近一看，原来是只通体雪白的小蜂，正趴在花蕊里睡觉，翅膀上沾着金色的花粉。
“是雪莲蜂！”糖圣惊喜地说，“它的蜜比星星糖还甜，能做长生不老的糖呢！”小蜂像是被吵醒了，嗡嗡地飞起来，在李煜杰头顶转了圈，竟往他嘴里丢了颗金色的花粉粒。
李煜杰咂咂嘴，眼睛瞬间亮了：“比星星糖甜十倍！”
那天的摘星宗，从头到尾都飘着雪莲的甜香。糖圣的瓦缸里腌满了蜜饯，蒸屉里摆着雪白雪白的糕点，连荷花池的光鱼都尝到了甜头——安安往池里撒了把花粉，鱼儿们立刻围过来抢，鳞片的光芒都变得更亮了。
傍晚时分，仙鹿们要回昆仑仙山了。李煜杰往领头仙鹿的背上塞了个大大的雪莲糕：“带回去给长老们吃！”仙鹿低下头，用鹿角蹭了蹭他的脸颊，银铃“叮铃”响了三声，像是在说“再见啦”。
安安站在旁边，把那枚刻着“家”字的铜钱系在仙鹿的角上：“这个送给你，迷路了就看它，能找到回家的路。”仙鹿晃了晃脑袋，铜钱“叮叮”响着，像是在道谢。
等仙鹿们踏着晚霞离开，李煜杰突然想起什么，拉着安安往院子里跑。月光下，白天种下的雪莲种子已经冒出了芽，嫩绿色的茎上顶着片小小的雪白色叶子，灵植的小剑悬在旁边，用剑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像是在跟新伙伴打招呼。
“明天肯定能开花。”李煜杰蹲在旁边，小手轻轻覆在泥土上，“到时候我们摘一朵送给泉灵，再留一朵给王奶奶做馒头。”
安安点头，辫子上的紫花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还要留一朵给小剑，它好像也喜欢甜的。”
灵植的叶片颤了颤，像是在应和。远处的厨房飘来雪莲糕的香味，王奶奶的声音混着风传过来：“杰哥、安安，快来吃糕呀，再不吃就被猴崽子们抢光啦！”
李煜杰拉着安安往厨房跑，小剑“嗖”地跟上来，悬在他们头顶，剑身上的月光和远处的星光混在一起，像串永远不会熄灭的小灯笼。他好像已经闻到明天的雪莲香了，闻到泉灵拿到花时的笑声，闻到王奶奶蒸的雪莲馒头有多甜。
毕竟啊，最让人开心的，从来都不是远方的宝贝有多好，而是身边的人笑着说：“慢点跑，好吃的给你留着呢。”
雪莲糕的甜香还没在舌尖散尽，李煜杰就被窗外的动静勾得坐不住了。月光下，那株灵植的小剑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剑身上的银光流转，竟在地面映出片小小的光镜——镜里是昆仑仙山的雪顶，雪莲开得漫山遍野，仙鹿们正低头啃着花瓣，银铃在风里叮铃作响。
“它在给我们看雪莲海呢！”安安凑过来看，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比糖圣爷爷的糖罐还好看！”
小剑像是听懂了，光镜里的画面突然变了：鸿蒙泉的湖水泛着七彩光，泉灵坐在石头上，手里举着根雪莲冰棒，正对着镜头笑；摇钱树的果子落了满地，铜钱滚得像条金色的河，树下的小兽们叼着果子，尾巴摇得像朵花。
“它们都在想我们呢！”李煜杰拍手笑，突然抓起块没吃完的雪莲糕，往光镜里递，“给它们尝尝！”
光镜里的泉灵像是真的接到了，咬了口虚拟的糕，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剑嗡鸣着收起光镜，剑身上沾了点糕屑，竟慢慢融化成了道银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它也想吃！”安安赶紧往灵植根上撒了把雪莲花粉，“这个给你，比糕还甜。”
灵植的茎秆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点头。远处传来孙悟空的嚷嚷：“杰哥快来！我用铜钱串了个灯笼，能照到天墟秘境呢！”
两人跑到广场上，果然看见盏亮晶晶的灯笼悬在半空——是孙悟空用铜钱串成的，中间挂着颗发光鱼的鳞片，照得周围的石凳都泛着蓝光。六耳猕猴蹲在灯笼下，耳朵抖得像两片小扇子：“我听见灯笼在说话，它说想去鸿蒙泉看看。”
“那我们明天带它去！”李煜杰伸手够灯笼，指尖刚碰到铜钱，灯笼突然“嗖”地飞起来，绕着他转了三圈，竟往他兜里塞了枚新的铜钱——上面刻着朵小小的雪莲，纹路里还沾着点花粉。
将臣举着小铲子跑过来，骷髅包里的雪莲种子叮当作响：“我把种子埋在摇钱树苗旁边了，糖圣爷爷说，它们会长成好朋友。”大家凑过去看，果然见摇钱树的嫩芽旁多了几株雪白色的小苗，正借着灯笼的光往上冒。
苏糖霜端着两碗雪莲羹走过来，雾气氤氲里，她的声音软软的：“天凉了，喝点羹暖暖。”李煜杰接过碗，小勺舀起一勺，甜香混着寒气滑进喉咙，舒服得直眯眼。
“王奶奶说明天要做雪莲馒头。”安安小口喝着羹，辫子上的紫花沾了点羹汤，“她说加了灵麦，吃了能长高。”李煜杰立刻挺直腰板：“我要吃三个！长得比霜穹还高！”
正说着，霜穹突然从屋顶跳下来，冰蓝色的鬃毛上沾着片雪莲花瓣。它走到李煜杰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是在说“我陪你一起长”。
后半夜，李煜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里混着铜钱灯笼的轻响。他摸了摸兜里的雪莲铜钱，又看了看窗台上的灵植——小剑正悬在雪莲芽上方，用剑尖滴下点银光，像是在给新伙伴盖被子。
“明天要带灯笼去鸿蒙泉。”他对着灵植小声说，“让泉灵看看我们的新灯笼，再让摇钱树的果子跟灯笼比一比，谁更亮。”
灵植的叶片颤了颤，剑身上的银光闪了闪，像是在应和。
天刚亮，李煜杰就被一阵甜甜的香气叫醒了。他扒着窗户一看，王奶奶正把刚蒸好的雪莲馒头摆上石桌，雪白色的馒头上印着朵金色的花，热气腾腾的，把半个院子都熏得香香的。
“醒啦？”王奶奶笑着朝他招手，“快下来吃，凉了就不软乎了。”
李煜杰一骨碌爬起来，刚跑到门口，就看见安安举着个馒头跑过来，馒头上的花瓣沾了点她的口水：“杰哥你看，王奶奶给馒头刻了雪莲的样子！”
李煜杰接过馒头咬了一大口，灵麦的软糯混着雪莲的清甜在嘴里化开，比昨天的糕还多了点暖暖的香。他指着安安的辫子笑：“花歪了。”伸手帮她把紫花别正，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烫得像个小暖炉。
“快看！”将臣突然大喊，指着院子角落，“雪莲开花了！”
大家跑过去一看，昨天种下的雪莲种子竟真的开了花——雪白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花心泛着淡淡的金光，正对着初升的太阳轻轻摇晃。灵植的小剑悬在花旁，剑身上的银纹和花瓣的金光混在一起，像撒了把碎星星。
“真美呀。”安安蹲在旁边，小手轻轻碰了碰花瓣，“比昆仑仙山的还好看。”
李煜杰突然想起什么，摘下一朵雪莲往铜钱灯笼里塞：“我们现在就去鸿蒙泉！”孙悟空立刻扛起灯笼：“我来扛！保证比筋斗云还快！”
霜穹早已等在门口，背上还驮着个竹篮，里面装着王奶奶刚蒸的雪莲馒头。李煜杰骑上去，安安坐在后面，手里捧着剩下的雪莲，小剑“嗖”地飞过来，悬在灯笼旁边，像支引路的小旗。
一路往天墟秘境去，铜钱灯笼在风里叮铃响，引得路边的灵兽都探出头来看。快到鸿蒙泉时，泉灵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我听见灯笼响啦！”
果然，泉灵正站在小岛的石头上，手里举着个新做的冰棒，上面插着片摇钱树的叶子：“我给冰棒加了新配料！”
李煜杰让霜穹靠近小岛，把雪莲递过去：“给你的！比昆仑的还甜！”泉灵接过花，刚插进头发里，冰棒突然“啪”地炸开，变成漫天的光点，落在铜钱灯笼上，让灯笼的光又亮了几分。
“是摇钱树的果子粉！”泉灵拍手笑，“我跟树爷爷借的，能让灯笼永远不熄灭。”
安安把雪莲馒头放在水面上，看着它漂向湖心：“这个给水里的影子吃，王奶奶说吃了能变开心。”水面立刻荡开圈圈涟漪，映出的身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像是在朝她点头。
铜钱灯笼突然飞起来，在湖面上方转了个圈，铜钱的响声和泉灵的笑声混在一起，像支甜甜的歌。李煜杰啃着馒头，看着小剑在水面上跟光鱼玩闹，看着鸿蒙犼抱着泉灵给的蜂蜜罐舔个不停，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像王奶奶蒸的馒头，暖暖的，甜甜的，让人舍不得吞下。
直到夕阳把湖水染成金红色，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灯笼的光映着来时的路，铜钱在风里叮铃响，像在说“明天再来呀”。安安靠在李煜杰背上，小声说：“杰哥，我好像长高了点。”
李煜杰低头看了看她的头顶，果然比昨天高了小半寸。他笑着往她手里塞了块雪莲糕：“多吃点，长得比苏姐姐还高。”
回到摘星宗时，糖圣正举着新做的雪莲糖在广场上喊：“谁要吃星星形状的！”奶团子们立刻围了上去，连霜穹都凑过去，用鼻子蹭了蹭糖圣的手，像是在讨糖吃。
李煜杰拉着安安挤进去，刚拿到颗星星糖，就听见王奶奶喊：“快来吃晚饭啦！今天做了雪莲炖灵鸡！”
他把糖往嘴里一塞，拉着安安往厨房跑，灯笼的光在身后晃悠，像个追着他们跑的小尾巴。灵植的小剑悬在头顶，剑身上的银纹闪闪烁烁，像是在说“慢点跑，我跟不上啦”。
而院子角落，摇钱树的嫩芽和雪莲的新苗正借着月光悄悄生长，根须在土里缠在一起，像两个偷偷拉手的好朋友。
毕竟啊，最让人安心的，从来都不是远方有多少风景，而是回头时，总有人在身后笑着说：“跑慢点，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