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契约冰公主（1/2）
冰晶川。
冰晶宫，坐落在两片雪山崖相交的的山坳脚下，宛如用一整块巨大无比的寒冰柱雕刻而成，美轮美奂。
冰墙上布满了精致的纹路，如流动的雪花，绽放的冰晶，半透明的壁画。
在阳光下泛着冷冽而璀璨的光泽。
就连宫殿四周，宛如悬浮的圆锥形塔型建筑上，悬挂着的冰棱，长短不一。
风一吹，冰棱便相互碰撞，发出“叮啷叮啷”的脆响，就像是冰做的风铃一般。
半空中，云梦羽收起背后的风之翼，环绕在周身的气流抵消着下落的惯性，缓缓降落在冰晶宫前的广场上。
面前的广场，一体天成，似乎是由一整块巨型冰砖铺就而成。
地面，光滑如镜，能清晰地倒映出不远处雪山的影像。
在实体冰面上，云梦羽抬头望去，冰晶宫周围散落着许多冰雕，每一座都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首先，广场左侧是一片冰树，树干粗壮，枝桠向四周伸展，冰叶上凝结着细小的冰花，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摆动。
而中间是一只冰鹿，鹿角分叉，上面缠绕着冰藤蔓，犹如被藤蔓所捆绑的猎物。
但，鹿的眼睛是两颗透明的蓝色冰晶，泛着柔和的光，姿态优雅地站立着，像是随时会迈开蹄子奔跑。
最后，右侧则是一汪冰泉，生动地展示了泉水被冻在流动的瞬间画面。
水面上还凝结着细小的气泡，从小到大整齐的排列。
冰泉边沿的冰石上坐着一尊冰雕侍女，手中捧着一个冰制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颗颗晶莹的幽蓝冰珠。
像是一种不知名的仙境水果，又像是一颗颗凝固的月光宝石。
……
寒风自雪山方向吹来，牵动了少年的外套一角，让他暂时驻足在了原地
“偶尔体验一下凉快的感觉还不错，但若一直住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就稍微有些孤寂与可怜了。”
随手捏住一枚肉眼可见的雪花状冰晶，云梦羽的目光落在冰晶宫前——那扇巨大的冰门上。
门上雕刻着繁复的雪花图案，中央镶嵌着一颗颗，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蓝白宝石，整体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氛。
“真希望我准备的那些话语，能够打动这位清冷的公主殿下吧？！”
他正准备漫步越过面前的广场，推开不远处的冰晶宫门时，却发现宫殿的主人也已经感知到了他的来临。
“吱嘎～吱嘎～”
忽然，冰晶宫的大门缓缓开启，泛着冷冽光泽的冰晶大厅映入眼中。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掠过，冰晶建筑的四周都在闪烁着冰蓝色的光晕。
“人类，为何擅闯我的冰晶宫？”
端坐在冰晶王座上的冰公主身影，自宫殿深处缓缓浮现。
清脆悦耳的声音穿透寂静的冰雪天地，带着一丝寒意与不悦。
她身着缀满冰晶碎片的蓝白色长裙，裙面依稀闪过转瞬即逝的霜花。
头戴着冰蓝色的王冠，透露出威严与高贵。
额间的菱形冰晶印记，在宫殿的折射下泛着冷冽的光。
一双冰蓝眸子里面还是被人打搅了清净的不悦，仿佛裹挟着足以冻结空气的霜寒。
“冰公主殿下，初次见面，我名云梦·羽！如你所见是一名人类。”
云梦羽微微颔首，姿态谦和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面对漂亮可爱的美少女，他一向拥有充足的耐心与相应的态度。
更何况面前这位冰公主，他本就带有先天性的好感与怜惜。
“人类，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说出你此行的来意，或者直接离开我的冰晶宫！”
冰公主如风如雪般，化作了一片冰晶，把眼睛便出现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冰面上。
云梦羽近距离好好欣赏了一番冰公主的美颜，在对方彻底恼怒前，开口便是一句让对方惊疑不定的话语：
“冰公主殿下，留给你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吧？”
听见这句话的冰公主，娇躯一颤。
脑海中顿时生出了一种被人揪出秘密的无措与不安。
但这样的反应只是一闪而逝，冰公主很快就镇定下心神，用一种更加冰冷的语气质问道：
“人类，你什么意思？”
随着冰公主态度的变化，周围的冰雪不知不觉中也变得更加的寒冷了。
一缕寒风卷起云梦羽额前的碎发，他没有在意，只是表露出了一抹怜惜的神情，与冰公主对视着：
“我是什么意思？冰公主，你难道真的不清楚？”
“我对你没有恶意，这点想必如同冰雪般聪颖细腻的你，应该能感受得到。”
“此行，我只是想拯救你的命运！”
这短短的一番话，他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真诚与无害。
“大言不惭。”
冰公主的目光在云梦羽身上停留片刻，不知为何，眼前这名人类身上，并无其他人类那般令人厌恶的浮躁与贪婪。
反倒透着一股让她莫名亲近的气息，以至于不知不觉产生了一丝丝的好感。
可这份莫名好感，却被他最后这句狂妄的话语，瞬间冲淡了大半。
她抬起纤纤玉指，指向云梦羽来时的方向，语气愈发冰冷：
“就此离开，否则别怪我动手，将你化为永恒的冰雕，永远留在此处。”
冰晶宫的半空中，悄然凝结出尖锐的冰棱，寒气顺着冰棱蔓延开来。
她并非嗜杀之人，可若眼前这人类继续执意不识趣，那么她也不介意让对方尝尝冰封的滋味。
这一副明显就不是说笑的样子，并没有让云梦羽退却。
反而用一种直白的话语——道出了冰公主潜藏在内心中，不曾对任何人说出口的忧虑：
“冰公主，那么我索性就说的明白一些吧！”
云梦羽迎着她的寒意，语气带着一些说不出的复杂。
“我知道你们叶罗丽仙子的仙力，乃至于存在形式，都与人类世界的自然环境，有着说不清的密切关联。”
“近些年来，人类造成的温室效应导致了数不清的冰川融化。”
“冰川的消融，让你的力量应该消退了不少吧！就像是如今仙境的冰晶川一样，现在的你还能继续强撑多久呢？”
“又或者直白说，冰公主你自身的存在之力，多久才会如同你右手上的空洞那样消亡呢？”
他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冰刃，直直戳向冰公主最不愿触碰的伤口。
这一刻，她仿佛又听见了一处冰川的坠落与消融。
冰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愈发冰冷，周身的寒气再也无法压抑，如同挣脱束缚的猛兽，化为冷冽的冰风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席卷。
宫殿四周的冰晶装饰发出细微的碰裂声，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漫天冰屑。
无形的风属性屏障刹那出现，如同一面坚实的盾牌，抵挡了四面八方袭来的锋锐冰晶碎片。
“冰公主，请冷静一些！不要让愤怒充斥你的内心。”
云梦羽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叹一声。
他其实不愿如此直白地揭开真相，毕竟他也是人类。
这是无可否认，无可辨别的事实。
即便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但这个世界人类集体犯下的罪孽与过错。
他就算是不想背负，也不得不背负起一份。
就算是他直言自己根本没有破坏这个世界的自然，冰公主也绝对不会相信。
况且如同“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般，心安理得享受着现代科技便利的他，也着实说不出这样的口。
“冰公主，愤怒的宣泄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我知道你很讨厌人类，但能否给我一个帮助你的机会？”
“我无法代表人其余人类，给予你一个不会继续破坏自然的承诺。”
“但我可以改变你即将消散的命运。”
纵使少年的话语极具真诚，但恢复了一些理智的冰公主，并不相信他的话语，只是一脸的冷笑着说道：
“你是从哪里知道了我隐藏在内心中的秘密，这一点我不想追究。”
“但是就如同你所说那般，冰川消融带来的反噬，的确已经让我的右手出现了消散的空洞。”
“你想帮我？但我不认为你能阻止冰川的消融。况且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想利用我的力量罢了。”
“我不否认需要你的力量这点。但我能不能阻止冰川的消融与是否能改变你消散的命运，这两点并没有根本性的冲突？”
云梦羽抬手一扬，一团温暖的火焰凭空出现，化作赤红色的屏障，温暖着他有些发凉的体温。
虽然寒冷并不会让他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身体发凉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妙。
当然，他更喜欢抱着一具温暖的娇躯入睡，但他也不讨厌抱着一具冰爽的躯体入睡。
咳咳，有些想歪了！
火焰的温度被云梦羽精准控制在了一个极低的范围。
可即便如此，他脚下的冰面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细密的水珠，逐渐出现融化的迹象。
“火焰的力量？”
冰公主的眼神骤然一沉，瞬间想起了仙境中另一个讨厌的家伙，厌恶之情油然而生，语气中的寒意更甚：
“火焰的确能克制寒冰，但是我的仙力也没有衰弱到是个人类都能过来欺负我？”
话音落下，冰公主似乎想要证明如今的她并不是任人可欺的。
“冰公主，且慢。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只是身体稍微有些冷了。”
“如果你不喜欢火焰的温度，立马将其消散。”
云梦羽心中一凛，猛然想起原著中冰公主就连对人类本身散发的热气都极为排斥，更何况是切实的火焰。
他连忙散去火焰屏障，心念一动，周身卷起轻柔的风元素，形成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周围凛冽的寒风隔绝在外。
风元素温和地拂过冰面，不仅没有造成丝毫破坏，反而让那些即将融化的冰面重新凝结起来。
他做完这一切后，冰公主脸上的含义肉眼可见的消散了一切，重新有了继续对话的时机。
不过，云梦羽内心深处却是一阵的苦恼：这下原本不多的好感，估计又变少了。
而且，以现在冰公主讨厌‘任何热气’的态度，以后哪怕是契约达成了，恐怕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够贴贴了！
更何况进一步的发生关系呢！
唉～！
难道就只能当成一个只能看不能摸的冰娃娃吗？
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的暗自心酸不已。
不过契约现在还没有达成，一切还是想的太早了。
“冰公主，我并非是为了来欺负你，而是想替这个世界的人类赎罪。至少对于你，我并不想看见你的存在消亡。”
“赎罪？可笑。”
冰公主轻嗤一声，目光却在他散去火焰、修复冰面的举动上停留了片刻。
心中那丝莫名的好感又悄然滋生了几分，她默默收回悬浮的冰锥和外放的寒气，话锋一转：
“不过你刚才的话里，似乎暗示我，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类？”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对眼前这个人类如此特殊，明明以人类破坏自然的罪孽。
她只会心生厌恶，根本不可能心生好感，更不可能有一种迫切想要了更多解对方的心情。
可面对他，却屡次动摇。
或许是他纵使觊觎着自己的力量，也没有表露出贪婪的神情。
又或许是他的举动带着一丝笨拙的善意，让她忍不住心中发笑。
又又又，或许是自从见到他之后，脑海中偶尔闪过的、模糊不清的片段，让她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与好感。
“我的确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而只是暂居在这个世界的旅人。”，云梦羽一脸认真地说明。
“本质上而言，这个世界的人类做出的一切破坏自然的行为，与我无关。”
“所以，我希望——冰公主你不要将对这个世界其他人类的厌恶加在我身上，好吗？”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眼神清澈而坚定。
冰公主的内心莫名地触动了一下，那种熟悉感再次袭来，脑海中似是闪过一片模糊的记忆碎片。
可转瞬间，这些记忆碎片似就被无形的力量遮蔽，什么也记不清了。
她只是下意识地轻轻点头，动作轻柔得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云梦羽有些意外与欣喜，没想到冰公主竟然会认同相信他的话。
他来不及深究其中缘由，立刻趁热打铁地说道：
“冰公主，我的确来自于世界之外，这点绝无半句虚言。”
“也正是因为我来自于世界之外，拥有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我才有把握与自信说出——能够改变你的命运这样狂妄的话语。”
“我拥有一项天生天赋，其名为万灵之主。只要你与我签订叶罗丽契约，万灵之主的天赋就会起效。”
“那样你的存在本身就会与我直接绑定，并不会再受到这个世界自然对你的影响。”
“届时哪怕是这个世界的冰川全部融化，你的存在与仙力也不会因此消失与消散。”
他还想继续诉说与自己契约的其他好处，比如有可能让她的仙力恢复巅峰状态，甚至可能更上一层楼。
但他明显带有诱惑性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冰公主抬手打断。
“我从你的话里话外，只明白了一个意思——你是为了我的力量而来的，对吧？”
冰公主的眼神带着审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呃，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云梦羽坦然承认，并未辩解，“虽然我有我的小心思，但与我缔结契约，的确是可以改变你消失的命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你的话语为真，我不介意和你缔结契约，让你获得我的力量。”
冰公主的话让云梦羽心中一喜，可这份欣喜还未持续片刻，就被她接下来的质疑浇灭：
“但以上的那些契约好处，恐怕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又凭什么证明？”
冰公主的确因为脑海中莫名的好感，对眼前只有个名叫云梦羽的人类，多了一些信任感。
但是想要和她签订契约，获取她的力量，你只是靠这些，还不够。
她需要一个更加能够说服她自己的借口和理由。
云梦羽沉默了片刻，脑海中不停思量着接下来说出的真话，会不会对之后的契约造成影响。
毕竟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着实是过于贪婪了一下些。
可，就像是他不想欺骗白光莹和黑香菱一样，他也不想用一些谎言来欺骗冰公主签订契约。
谁让万灵之主的契约根本没有解除的可能呢？
对于即将要和自己永世相伴的冰公主，他不想让对方产生后悔的。
于是，云梦羽缓缓开口：“因为我除了想契约你之外，已经契约了光仙子白光莹和另一位叶罗丽仙子黑香菱。”
“没想到失踪的光仙子，竟然在你的手中，还和你缔结了叶罗丽契约！”
冰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莫名的不悦，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人类，你未免太贪婪了吧？同时契约两位叶罗丽仙子后，还想将我也纳入手中？”
她没有怀疑对方话语中的真实性。
因为云梦羽手中那一闪而逝、陌生与熟悉交织在一起的两种仙力气息，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我同样不否认贪婪，你没觉得这一点有什么不好。因为我是人类，是你心中拥有诸多劣根性的人类。”
“贪婪一点，难道不合理吗？”
云梦羽没有反驳她的话语。
他知道此刻过多解释会显得刻意与令人不喜，反而不如直接承认下来。
冰公主口中轻哼一声，没有正面给出答复。
云梦羽也根本不在意，转而继续解释道：
“正因为我已经契约了两个仙子，所以我才能确定以及肯定——你与我缔结契约之后，不会再受到这方世界的任何影响。”
“理由？”
冰公主言简意赅，目光紧紧锁定着他，不愿错过任何一丝破绽。
“其实，光莹和香菱并不在此方世界，而是在我原本出生的那方世界。”
云梦羽迎上她的目光，语气郑重又严肃，“这个理由可充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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