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1/2）
“退下吧，除了同盟的使节团，你们留下。”
沉默了许久，皇帝发话了，这让除了阿尔凯亚的使节团以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至少不会血溅当场了。
大臣们快速离席位，阿尔凯亚的使节团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女仆用长戟逼走。空空荡荡的大殿上，只剩下了盟军使节团12人，以及上百位随时可以把他们剁成肉酱的女仆卫队。
“起来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帷幕里面传来，是听不出男女的童声。
“起来吧——嗯？”
女仆长习惯性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发现这并非主人的悄悄话。
“流烟，你们离开吧，我和这几位客人有话要说。”
“但是——陛下……”
“没关系的，他们是好人。”
“他之前威胁……”
“想要杀你的人，会在你面前磨刀吗？不要被他吓到了。”
“遵命，陛下。”
泰法的皇帝都是由女仆们养大的，因此女仆长就是里面这位小皇帝的母亲。
女仆们收刀入鞘，从大殿上离开，女仆长走之前，还瞪了雷蒙一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认为你们能战胜对手吗？对方可是神明。”
“我不能保证，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雷蒙站了起来，和皇帝平等地对话，“既然他需要我们害怕，那么说明他大概也害怕我们。”
“如果一个人拥有能够战胜所有人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皇帝认同了雷蒙的宪法。
“但是我不认为你们的胜算很大。”
在旁人看，盟军拿到了制海权，切断了阿尔凯亚和他的海外附庸国的连线，进行封锁和饥饿作战，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但是只有处在战争前线的人，才会有这种越胜利越恐慌的感觉，就像是在和一个背着双手的人对打并取得了上风一样，根本不知道是他没有双手，还是故意不用。
“如果不做出反击，那么胜算还会继续减小。这已经是最优解了。”
“嗯——”
帷幕内发出认同的声音，透过蜡烛的影子，隐约能看到皇帝点了点头。
“而且我们还有秘密武器。”雷蒙继续摊牌，“我们来只是为了一件事情，你们可以继续向阿尔凯亚称臣纳贡，但是只需要在这件事情上，悄悄帮助我们一下就行了。”
“秘密武器？什么秘密武器？”
雷蒙想要说话，但是袖子被自己的副官拉住。
“真的要说吗？现在？对他？”
万一泰法把虚空引擎的事情透露给阿尔凯亚，那么他们大费周章的欺骗行动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不然呢？我们应该让这个星球的所有人知道真相。”
·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皇帝显然被真正的真相惊到了。
泰法是一个封闭的国家，将这三山一海包裹的盆地视作世界的中心，但是现在，哪怕是整一个星球，都并非世界的中心。
“如果获得虚空引擎，就能帮助我们取得战争的胜利，然后去外面的世界？”
“没错，大概是这样的，根据勇者的说法是这样的。”
虽然雷蒙也不确定，但是还是重复了一遍表达自己对勇者的信任。
“那么你们的最后的勇者呢？”
“和虚空引擎在一起，等待救援之中。”
“一边是最后的勇者，还有一边是由勇者的后代组成的国家。”
“陛下，虽然这么说很无礼，但是血脉的传承无法代表什么，不然这世界上，也不会有庸王暴君了。”
旁边联合帝国的外交官吸了口冷气。
这可是在一个传统的封建国家，对着血脉传承的最大得利者如此说话，这等于当面嘲讽。
但是如果换句话来说，如果不能接受这种观点，那么哪怕加入了同盟，也只是在拖后腿。
启蒙运动已经开启了两百多年，大量的君主专制国家都接受了立宪，君主只是议会的辅助，或者干脆变成一个象征。
300年前的勇者战争，人命就像草芥一样被一批批地切割碾碎，无论是神明和国王，都无济于事，虽然最终杀死恶魔的，是光明主的12名勇者，但是人们已经无法对神与君主产生任何信任了。
神圣的血脉屁用没有，虔诚的崇拜也屁用没有。
也就阿尔凯亚人还在逆天而行了。就连许珀尔人都知道分出来几个将军遇到事情一起议一议。
“如果血脉的传承，真的代表些什么呢？”
皇帝说了一句非常暧昧的话。
这句话就像是雷蒙对于皇帝的吓唬一样，也把雷蒙吓唬到了。
据他所知，阿尔凯亚的量产勇者的计划是失败的，一堆量产勇者没有一个能被圣剑认同的，反而是奥拓这种大概率活不过二十岁的苦出生的病人能获得勇者的入场券，但是还是伪勇者。
“……”
雷蒙想到斗胆询问一下，但是还是不敢，希望对方能主动赐教。
据他所知，泰法皇帝并没有任何魔法力量与特殊能力，和阿尔凯亚的神皇不同，只是一个将自己用权谋包裹起来，用来给臣民提供信仰和希望的图腾。
帷幕突然被拉开，两千年未露真身的泰法皇帝突然显露在众人面前，这种突然袭击让众人毫无准备，一瞬间全部愣在原地。
“好小……”
身边圣白教会外交官第一个做出了评价。
银色长发拖地感觉可以编制成毛衣，白肤皮肤毫无血色，虽然穿了很多华丽的衣服，但是身体轮廓也就和一个普通的女性差不多。
而且是个美少女。
也是，反正她从来没有说过话，是男是女也没人能知道。
但是看她这副模样，感觉要是没有女仆伺候，随时都能死在这里。
该不会因为有女仆替身，所以是死是活外人也可以不知道吧。
这位泰法皇帝可能一直处在死亡或是活着的状态，所以才会说血脉对自己有影响吧。
“终于等到这个时刻了，原本我以为这枚碎片会永远沉寂在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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