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武林大会落幕（2/2）

赵活身体微微一颤，没有否认：“陈大人……他看见了弟子。不是看见唐门的赵活，也不是看见这张脸……他只是看见了‘赵活’。”

这话说得有些拗口，但唐中翔听懂了。他想起陈然对赵活那似乎别有用心的“青睐”，又想到赵活在擂台上那股狠劲，心中权衡。

最终，他挥了挥手，“罢了。人各有志。你既已决定，便去吧。记住，无论身在何处，你曾是我唐门弟子。莫要堕了唐门的声名，但也……照顾好自己。”

这最后一句，带着些许长辈的关怀，让赵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他重重抱拳，声音哽咽：“多谢掌门！弟子……永世不忘唐门之恩！”

……

钦差行辕，书房。

陈然听着莫虎关于大会后续手尾及各派动向的汇报，微微颔首。他脸色仍有些苍白，但与方应看、公子羽死斗造成的内伤已在《易筋经》和张三丰的帮助下稳定下来，正在逐步恢复。

“大人，”江天雄走了进来，禀报道：“唐门弟子赵活在外求见，言说已得唐掌门首肯，愿投入北镇抚司效力。”

陈然眼中并无意外，淡淡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赵活有些局促地走入书房。他换下了一身唐门劲装，穿着一套粗布衣服，更显寒酸，但腰杆却挺得笔直。他看到端坐于书案后的陈然，立刻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礼节，虽然动作依旧带着些僵硬：“草民赵活，拜见陈大人！愿投效大人麾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然打量着他，没有立刻让他起身。“赵活，你想清楚了？北镇抚司不是江湖门派，这里规矩森严，任务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不比你在唐门，虽可能受些白眼，至少安稳。”

赵活抬起头，那张丑陋的脸上此刻却充满了决绝：“草民想清楚了！草民不怕死，也不怕凶险！只求大人能给草民一个机会，一个……能凭自己这双拳头，打出个堂堂正正人样的机会！”他顿了顿，补充道，“草民……草民知道自己武功粗浅，招式难看，但……但草民有力气，敢拼命！求大人收留！”

陈然看着他眼中那簇燃烧的火焰，那是混杂着自卑、不甘、以及强烈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这正是他当初在赵活身上看到的东西。

“起来吧。”陈然语气缓和了些，“你的狠劲和韧性，我看到了。北镇抚司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并非人人都需精通妙招。不过，仅有狠劲还不够。”他转向莫虎，“莫虎，带他下去，先编入缇骑预备营，从最基本的规矩和军中搏杀术学起。找机会让他跟狄云、成瞎子他们过过招，磨砺一下他的实战，也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杀戮之技。”

“是，大人！”莫虎应道，对赵活示意了一下。

赵活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再次抱拳：“谢大人！赵活必不负大人期望！”

看着赵活跟随莫虎离去时那虽然依旧有些笨拙，却充满干劲的背影，陈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