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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集:仿冒风波再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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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记辨真

暮春的风裹着朱雀大街上麦芽糖的甜香,掠过陈记绸缎庄朱红的门帘,却吹不散伙计阿福眉间的愁云。他指尖捏着件披肩的边角,粗粝的布料磨得指腹发疼——那上面绣着和陈记招牌西域风情披肩几乎一样的缠枝莲,针脚却歪歪扭扭像爬着乱虫,木牌上“陈记”二字更是刻得潦草,可就是这样的东西,已经让三位客官怒气冲冲地来退货了。

“掌柜的,刚走的李掌柜夫人,在北市‘王记布行’花三两银子买的这披肩,昨儿给小孙女做周岁礼,拆开包装就见线头掉了一地,”阿福把披肩往柜台一放,声音里满是委屈,“她当着街上好几位主顾的面说‘陈记怎么越做越差’,我好说歹说才把人劝走,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名声要毁了!”

陈承业正低头整理账本,闻言抬眸,指尖轻轻抚过那仿冒披肩的布料。粗麻混着劣质短绒棉,连最基础的浆洗都省了,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染料味。这和陈记用的新疆长绒棉混纺布料差得太远——自家的布料要经十二道浆染,晒足四十日日光,摸起来像云朵般软糯,对着光看能瞧见细密的绒毛织成的暗纹。

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模样。老人家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指节泛白,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承业,陈记的招牌挂了四十多年,不是靠价钱高,是靠每一寸布、每一根线里的诚信。日后不管遇到啥难事,都不能丢了这个根。”

二十年前,陈记的蜀锦屏风红极一时,有商家仿冒着卖,父亲当即带着账本和正品样品去了府衙。官司赢了,仿冒商家赔了钱关了门,可父亲后来听说,那商家的十几个学徒没了生计,有两个还回了乡下种庄稼,为此愧疚了好一阵子,逢年过节总让人给那些学徒捎些布料去。

如今仿冒披肩的铺子散在东西南北四市,多是些租着小门面的小本生意,有的甚至是夫妻店。若是挨个告官,怕是又要让不少人没了活路,可要是不管,陈记的招牌迟早要被这些劣质货砸了。陈承业手指在柜台边缘轻轻敲着,忽然抬眼看向阿福:“去库房搬三张长桌,再拿二十件正品西域披肩,摆到店外的空地上。另外,你去隔壁纸坊印些素笺,把布料、绣线、纹样的辨真方法写清楚,做成‘辨真指南’。”

阿福瞪圆了眼睛:“掌柜的,您这是要干啥?难不成要当着街坊的面卖披肩?”

“不卖,是教大家怎么辨真假。”陈承业拿起一件正品披肩,指尖拂过上面的缠枝莲,“让大家知道,真正的陈记披肩是什么样的,自然就不会再被仿冒品骗了。”

第二天天刚亮,陈记绸缎庄外就热闹起来。三张长桌并排摆着,左边堆着这几日顾客拿来退货的仿冒披肩,右边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正品披肩,中间放着放大镜、小剪刀,还有好几缕不同颜色的绣线。陈承业穿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件仿冒披肩和一件正品披肩,声音清亮:“各位街坊邻居,劳烦大家过来看看——咱们陈记的西域风情披肩,用的是新疆长绒棉混纺布料,大家摸摸看,是不是软糯顺滑,再对着太阳照照,能看到布料里细密的绒毛;可这仿冒品,用的是粗麻混短绒棉,摸起来硬邦邦的,穿久了还会起球。”

人群里有人凑上前,伸手摸了摸正品,又捏了捏仿冒品,忍不住点头:“还真是不一样!我前几天在西市买了件披肩,摸起来就糙得很,原以为是新布料没洗的缘故,现在看来,竟是仿冒的!”

陈承业又拿起两根绣线,一根是正品用的桑蚕丝线,一根是仿冒品的化纤线:“再看绣线,咱们用的桑蚕丝线,烧一下会有焦糊味,灰烬一捻就成粉末;仿冒品的化纤线烧起来会冒黑烟,还会结成硬疙瘩。”说着,他用火柴轻轻点燃两根线,果然,桑蚕丝线烧完后只剩一小撮灰,化纤线则结成了黑色的小硬块。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原来是这样”的惊叹声。

“还有这纹样,”陈承业指着披肩上的缠枝莲,“咱们陈记的每一朵莲花,都有十八片花瓣,每片花瓣用三种色线渐变,从浅粉到深粉,过渡得自然;绣线密度每平方厘米有六十针,大家用放大镜看看,是不是针脚细密,没有漏针的地方?可这仿冒品,花瓣数要么多要么少,色线是硬生生凑在一起的,针脚稀稀拉拉,有的地方还能看到布料的底色。”

他正说着,人群里挤进来一位穿着青布衫的妇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陈掌柜,您帮我看看……我上月在东市买了件披肩,花了二两银子,原想给女儿做嫁妆,昨儿我试着洗了洗,水都变成红色的了,披肩也褪得没了原先的颜色……这要是给女儿当嫁妆,岂不是让人笑话?”

陈承业连忙接过妇人递来的披肩,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仿冒品——布料粗糙,绣线颜色发暗,莲花花瓣只有十六片。他把披肩放在桌上,温和地说:“大娘,您别着急,这确实是仿冒品。不过您放心,咱们陈记有个规矩,凡是买了仿冒品的客官,只要拿着购买凭证,就能换一张正品披肩的半价券。您拿着这张券,随时来店里挑正品,只需要付一半的价钱就行。”

妇人接过陈承业递来的半价券,手指都在发抖,眼泪掉了下来:“陈掌柜,您真是大好人!我这就回去拿凭证,以后买绸缎,我只来您家!”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不到半天就传遍了全城。接下来几天,来陈记辨真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来鉴别自己买的披肩,有的是专门来学辨真方法,还有不少人听完看完,直接在店里买了正品披肩。阿福每天忙着给客人递“辨真指南”、拿披肩,连吃饭都得抽空扒两口,却笑得合不拢嘴:“掌柜的,这三天的营业额,比上个月整月还多!昨儿还有从邻县来的客官,说听人说陈记诚信,专门来买披肩的!”

陈承业却没松劲。他让阿福把“辨真指南”刻成木牌,挂在店外显眼的地方,又在店里隔出一小块地方,每周三下午举办“辨真小课堂”,教大家鉴别不同种类的绸缎。有商户来找他,想加盟陈记,用陈记的布料和绣线卖披肩,陈承业没立刻答应,而是提了三个要求:必须用陈记指定的新疆长绒棉混纺布料,绣线得是桑蚕丝线,每批披肩都要送陈记检验,一旦发现以次充好,立刻终止合作。

过了半年,仿冒陈记披肩的铺子渐渐没了生意。有的改卖其他布料,有的主动来找陈承业,想跟着卖正品绸缎。陈记的名声越来越响,不仅本地的主顾常来,连周边州县的人都专门来陈记买东西,都说“买陈记的布,放心”。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朱雀大街上,给陈记的木牌镀上了一层暖金色。陈承业站在店外,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阿福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掌柜的,您当初要是像老掌柜那样告官,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光景了。”

陈承业接过茶,轻轻喝了一口,笑道:“父亲当年告官,是为了守住招牌;我现在教大家辨真,也是为了守住招牌。只是守住招牌的法子,不止一种。诚信不是靠官司赢来的,是靠让大家知道,陈记的每一件东西,都配得上大家的信任。”

风又吹过朱雀大街,带着绸缎庄里绣娘飞针走线的细微声响,还有伙计热情的招呼声:“客官里边请,咱们新到了一批苏绣手帕,您瞧瞧?”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在暮色里轻轻回荡,也刻进了陈记的招牌里,成了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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