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黑水河底的怨魂与破舰图线索（1/2）

三峡水底的黑水河段，是长江最幽邃的水域。阳光穿透江面，却只能抵达丈许深，再往下便是浓得化不开的漆黑，连水流都带着刺骨的阴寒，像无数只冰冷的手，试图缠住靠近的生灵。老河伯的水鬼部下在前引路，淡蓝身影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像一串移动的星子，他们周身裹着的阳脉水息，在漆黑水域中划出一道淡蓝水径，将阴寒挡在外面。

众人跟在水鬼身后，周身被张云生用天篷尺撑起的阳力屏障笼罩——尺身的翠绿阳纹在屏障上泛着微光，像一层薄绿纱，将冰冷的河水与浓郁的怨气隔绝在外。哑女的护蛊在屏障内低空飞动，翅膀的淡绿荧光是除水鬼外唯一的光源，它时不时对着前方的黑暗轻鸣，像是在感应潜在的危险，“水下阴气比预想的重，护蛊的荧光在变弱，我们得加快速度，不然阳力屏障撑不了太久。”哑女用手势比划，指尖轻轻碰了碰护蛊的翅膀，传递着安抚的意味。

苏婉儿将引魂铃握在掌心，银铃上的引魂红绳在水中泛着淡金光，绳端的一缕细光顺着水流往前探，像一道无形的触角，“引魂绳能感应枉死魂的残识，前面不远应该就是阴魂礁了，绳端的光在颤，说明那里的怨魂很多。”她从怀里掏出三炷超度香，用防水的油纸裹好，塞进袖中，“阴魂礁的怨魂都是当年船难的受害者，被幽冥会用怨气束缚，不能用强，得用香和铃音安抚。”

李二狗则将铜钱剑横在胸前，剑脊上的雷符用阳草汁浸过，在水中依旧泛着淡金光，“要是遇到怨魂蛊，我就用雷符炸！管它什么枉死魂，先保住我们自己再说！”他话虽刚硬，却悄悄往掌心倒了点阳石粉，轻轻搓匀——之前在明月湾吃过阴蛊的亏，这次不敢大意，阳石粉能暂时护住皮肤，防止蛊液渗透。

史密斯背着圣言碑，圣银匕首别在腰侧，残魂的气息顺着水鬼的淡蓝水径往前探，“残魂感应到阴魂礁附近有‘锁魂线’，是用阴蛊丝和枉死魂的头发编织的，肉眼看不见，碰到会被缠上魂识，拖进礁底的怨气场。水鬼们能看到锁魂线，会帮我们指引方向。”

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黑暗中突然泛起淡灰的光——不是水鬼的淡蓝，也不是护蛊的淡绿，而是带着死气的灰光，像一团团漂浮的鬼火，在水中缓缓游动。老河伯的水鬼首领突然停下，对着众人比划（水鬼在水下无法说话，只能用手势交流）：“前面就是阴魂礁，灰光是怨魂的残识，锁魂线就在灰光之间，跟着我们的蓝光走，别碰灰光！”

众人跟着水鬼首领，小心翼翼地穿过灰光区域——那些灰光果然是怨魂的残识，有的是模糊的人影，有的是断裂的船桨虚影，在水中缓缓飘动，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在诉说当年的灾难。苏婉儿赶紧将引魂铃轻轻晃动，“叮——”一声微弱却清晰的铃音在水中传开，红绳的淡金光顺着铃音往前延伸，触碰到灰光时，灰光中的怨魂残识突然安静下来，不再呜咽，反而朝着铃音的方向微微倾斜，像是在寻求安抚。

“有用！”苏婉儿松了口气，继续轻轻摇铃，“这些怨魂还有神智，只是被怨气困住，只要用铃音和香火引导，就能暂时压制它们的凶性。”

就在众人即将抵达阴魂礁时，右侧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咻”的一声——一道淡黑的影子从灰光中窜出，直对着李二狗的手腕！那影子半透明，像是一团裹着阴蛊的魂气，正是老河伯提到的“怨魂蛊”！

“小心！”张云生反应最快，天篷尺对着影子一挥，阳力屏障瞬间伸出一道绿芒，正好撞在怨魂蛊上——“滋滋”声在水中传开，怨魂蛊的半透明躯体泛起白烟，却没被打散，反而更加凶戾，转身对着苏婉儿冲去，显然是想攻击能安抚怨魂的人。

“是怨魂蛊！它裹着枉死魂的残识，阳力伤不了它的魂体，只能伤里面的蛊！”苏婉儿赶紧后退，引魂铃的红绳泛着浓金光，挡住怨魂蛊的去路，“哑女，让护蛊攻击蛊的本体！史密斯，用圣力切断它的怨气来源！”

哑女立刻对着护蛊点头，护蛊翅膀的淡绿荧光瞬间变成金绿，对着怨魂蛊吐出一道细长的破蛊液——金绿水液在水中划出一道光痕，精准击中怨魂蛊的中心（那里正是阴蛊的本体），“噗”的一声，怨魂蛊中的阴蛊瞬间被腐蚀，半透明的魂体失去支撑，化作一团灰光，在水中缓缓消散，只留下一缕淡白的魂气，被苏婉儿的引魂铃吸走，“这缕魂气还能超度，等离开水底再送它往生。”

刚解决掉一只怨魂蛊，左侧的灰光中突然窜出十几只怨魂蛊，像一群黑色的蝌蚪，朝着众人冲来——显然是刚才的动静惊动了它们，“太多了！用超度香！”苏婉儿立刻掏出袖中的超度香，用阳火折子点燃（阳火折子在水中也能燃烧，是守墓人特制的），三炷香同时燃起，淡绿的烟在水中形成一道屏障，挡住怨魂蛊的去路。

香烟中的善气与怨魂蛊中的怨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怨魂蛊纷纷后退，不敢靠近香烟。老河伯的水鬼们趁机上前，用水流凝成的短刃斩断周围的锁魂线，“阴魂礁的怨魂蛊都是被锁魂线控制的，断了线，它们就不会主动攻击了！”

众人跟着水鬼，终于登上阴魂礁——礁体是黑灰色的岩石，上面布满了划痕，有的是船桨撞击的痕迹，有的是怨魂抓挠的爪印，岩石缝隙中还嵌着当年船难留下的碎木片，泛着腐朽的黑。礁顶的中央，有一块半人高的平整岩石，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标记，“是陈铁山统领的标记！”水鬼首领激动地比划，“当年他说过，破舰图就藏在有这个标记的岩石下！”

史密斯赶紧上前，圣银匕首的刃尖对着岩石上的纹路，残魂的气息探入其中，“残魂感应到岩石下有‘阳脉盒’，是用长江阳脉的玉石制成的，能挡住怨气，保护里面的东西。岩石上的纹路是‘启盒纹’，需要用阳力激活。”

张云生举起天篷尺，尺身的翠绿阳纹对着启盒纹，“太乙敕令?阳力启纹！以尺为引，以脉为源，纹开盒现，邪秽莫近！”咒声落下，尺身的阳力顺着纹路缓缓渗入，岩石上的纹路突然亮了，泛着淡金光，“咔嚓”一声，岩石的表面缓缓裂开，露出里面一个巴掌大的玉盒——正是阳脉盒，盒身泛着温润的白，上面刻着归魂舰的简易图案，“是破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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