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审神者与时之边境15（2/2）
她的视线有点飘，好像在看日向正宗的头顶。
好多猫。
日向正宗微微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下，没一会送来了新的茶水。
“我才来驻所不到一周。”
林雨回答，“要巡逻，熟悉战场，以及熟悉——在座的各位够不够格被我认识。”
女子坐在主位上，折扇展开，遮住了半张面容，只露出一双冰冷杏眼，这一双眼尾微微上扬，带着些似是而非的笑意。
北野：“好狂妄。”
尽管她们已经有了几次交锋，但现在看来，林雨根本没打算记住他们的名姓。
比北野还傲气的家伙就这样出现了，甚至当初的投票还有北野一票。
“哇，咪一定够格啦对吧？咪都被叼回家啦～”未至托腮笑道，她已经拉着明石国行落座了。
“什么样才算够格认识你？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驻所的大姐大，审神者君靳吗！你们会打起来吗！”对方正在输入中高举起手提问，头顶的黑蓝色小蜘蛛跳了跳，看起来和她本人一样活跃。
“哦呀，够不够资格吗。”向北喟叹，“好茶好茶…”
“现在是喝茶的时候吗向北。”暄汐糯声开口，越发困顿，看起来随时要趴在桌子上睡下。
点灯人拢了拢黑披风，他抬手将兜帽往下压，坐在鬼身边让他觉得格外不自在——人类，那是个传说中的人类哎！超稀有。
鬼已经被房间里堆满的猫咪灵魂震的说不清话了，就算是林雨说出那么狂妄有气势的话，气质看起来那么低沉，可当她头顶趴着两个猫咪，肩膀上各挂着两个，衣服上还有猫咪灵魂在挠衣摆的时候，鬼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她只觉得有点荒谬。
“啊，啊哈哈哈。”她发出了真心实意，但格外干巴的笑声。
林雨突然没了说话的欲望。
她开始思考是自己太没气势了，还是看起来可以被轻易无视，不过她个人也不是很在意。
这群人的反应让气氛根本紧绷不起来。
“喂，若水。”
鬼站了起来。
短发女子的气质很奇特，有种玄之又玄的阴暗感，略长些许的额发自然垂下，遮住了眉眼，她的头发很短，比一些男性的发型都短，身上穿着很日常的服装，手指之间像拳击手一样绑着绷带，身形在宽松日常的衣服衬托下显得格外消瘦，然而抬手间显露出的手臂线条告诉旁人，她绝不是瘦，而是一种内敛到极致的精悍。
阴沉的气质和她开口说话时的语调，让人以为她要对林雨之前的话发表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又或者像北野那样跃跃欲试想和林雨打一架。
就连林雨身后的日向正宗都紧绷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腰间本体上。
然而。
“你本丸为什么那么多猫。”
鬼深深的皱眉，她抬手撩起一边额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才叫人发现，她一只眼睛是正常的黑色，另外一只眼睛却是失明一般的浅淡，其中有灵光涌动，“好多猫的鬼魂。”
“什么情况，”她转身，在点灯人头顶一抓，普通人大概以为她在抓空气，但在座的都是灵能力者，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灵力汇集在眼部，很快也看见了这天守阁一楼大厅群猫乱飞的景象。
“怎么那么多猫。”
她道，“如果不是它们都没有怨气，看起来还都是寿终正寝正常死去的猫灵。”
她顿了顿，放下那个不断挣扎的猫咪灵魂，又看向林雨。
“无怨气，异常聚集，阴气不重，猫灵守宅。”
她嘀嘀咕咕，“你这里有一整个猫的墓园？”
林雨：…
这种神神叨叨的感觉，让她想起一位扔龟甲的故人。
“我就说她香香的，肯定不是坏猫。”
未至理所当然的说。
“这不是坏不坏猫吧，她是个人。”
对方正在输入中开口道。
“怎么可能，她怎么看都不是个人。”北野反驳，“人是鬼那样的。”
鬼直接摇头：“我不是人。”
“那你是什么？”点灯人发出了来此后的第一句话。
“我是精神病。”鬼回答，她表情认真的不像作假。
点灯人无言，死灵族成为死灵之前都是人类，他盯着鬼看，深色兜帽下一双幽蓝的眼睛闪过些窥探真身的术法，随即泛起浓浓的疑惑。
——这就是个纯纯的人类啊。
“猫的墓园在哪里？吾可否去参拜一下？”向北提起了兴致，他放下杯子，从有些高的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林雨面前作揖。
“吾有小鱼干可供奉。”
林雨眼尾抽了抽，她看着两步距离的向北，这个向北白发蓝眼一副童子模样，头顶有一双蓝色向后弯曲的角，身后一条蓝色鱼尾微微晃动。
鱼供奉小鱼干给猫？
以及那些家伙在讨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回答向北之前，林雨沉声先否认北野的话：“不，我是人。”
北野：“你放气，人能像泥巴一样揉来揉去？”
点灯人又诧异的看过去，他眼里的林雨是一个冒着黑气的人形生物，怎么看都不是人，那黑气也不是怨气什么的，纯是林雨的灵力压缩内敛到极致的产物，从这一点来看，林雨说不定真的有碾压全场的能力。
“不、不像。”他老实巴交开口，“若水小姐，您看起来更像我们死灵族的。”
林雨眼角又抽了抽。
鬼仔细看了看林雨，也摇头：“你不像，人的头发没法在影子里。”
“北野是人吧，她最像了。”
暄汐已经不困了，大家讨论的事情也太有意思了，终于有人开始思考各自都是些什么邪门玩意儿了吗！
“我才不是人那种弱鸡。”北野两只眼都是你在说什么瞎话。
鬼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我不是弱鸡，你才是。”
“你不是说你不是人吗！”北野没好气。
鬼开始思考，看样子要思考很久，介于这个问题太复杂，她坐了回去，开始发呆。
“我是猫。”未至笑嘻嘻，“我喜欢向北，向北是鱼，他家的小鱼干最好吃。”
向北满意点头：“吾知道吾做的小鱼干好吃。”那可是他专门为了撸猫，诱捕后辈研究的小鱼干。
“明月是人吧，他还自诩直男，不过前两天他回去的时候好像被刀睡了。”对方正在输入中见缝插针。
众人一静。
好一会，暄汐担忧开口：“那他还好吗？怎么不来我这里治疗一下呢？人类的身体好像很弱吧。”
向北卷了卷鱼尾，慢吞吞坐回了椅子上，看不出半点异常：“怎么可能找你治疗？明月小子面皮可薄了，又不是君靳那后生一样不在意这些。”
“你们，还要去猫咪墓园吗。”
林雨颇有些无力的开口，“不要讨论一些审核不给放的东西。”
“去。”
众人齐声。
“审核是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中举手发问，她总觉得林雨看世界的视角和大家都不太一样。
林雨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往外走：“你就当是检非违使吧。”
“检非违使还管这个？”
北野略感兴趣。
“若水你很喜欢猫吗？”未至跟到林雨身边，“这里的猫咪灵魂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的。”
林雨挥手间将猫咪灵魂们扫出了天守阁，她淡淡解释：“大俱利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