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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VE
曲然雄正站在客厅的玻璃鱼缸那喂鱼。
一块巴掌大的鱼料丢进去,两条泰国虎鱼争过来夺食。
曲然雄就爱它们相互夺食的画面,每次总是肥一点的那条鱼最先抢得食物,它吃得多,身体自然比另一只发育得健硕。
渐渐的,另一只会抑郁病逝或者因为饥饿而亡,他再命人买新的鱼养入鱼缸。
有时候新的鱼能战胜旧的,有时是旧王继续称霸。
“小少爷来了啊。”门口传来章姨的说话声。
曲然雄继续往鱼缸里喂着鱼。
曲霍炎走进来了,看见曲然雄,没喊人,插着兜去了沙发那坐下。
安静半晌,他听见曲然雄出声。
“站起来。”
他这一声透满威严。
曲霍炎蹙眉,没给多少反应。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曲然雄道。
犟了一会也没违抗,曲霍炎吊儿郎当从沙发起身。
“怎么了?”他开口。
曲然雄道:“衣服脱了。”
曲霍炎盯着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为什么。”
“让你脱了就脱了。”曲然雄道。
他似乎命令习惯人了。
“我不是你手底下那些人。”曲霍炎淡淡说。
气氛僵冷时,陈柔萍走了进来。
她快步踩着高跟鞋走到曲霍炎面前,一巴掌就想往他脸上扇,被曲然雄拉住手。
“你这,做什么你?”曲然雄头疼起来。
“做什么,这个混账东西,你就是太惯着他了!你看看他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人家曲烨青就比他大三岁,这会都做到外交部长官了,他呢!尽干给我丢脸的事儿!”陈柔萍来老宅之前,是告诉过自己要冷静跟曲霍炎交流,可是一进门就看见他一副拽成二八五万的模样。
曲然雄是谁啊,在外面只要报出他的名讳,不知道多少人敬畏胆寒,只有曲霍炎敢说话刺他。
“好了。”曲然雄再次出声,止住了陈柔萍的骂声。
曲霍炎脸色冷彻,沉默不言。
曲然雄道:“他也不是天天愿意来老宅,既然来了,都心平气和一点。”
陈柔萍瞪曲霍炎一眼,“你瞧瞧他,他愿意心平气和吗?他是哪天愿意给我们一点好脸色看!”
空气冷寂。
这时候章姨走了过来,对三人道:“晚饭准备好了。”
……
“走吧,吃饭去了。”曲然雄发话,先一步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陈柔萍又瞪曲霍炎一眼,擡脚跟在后面。
曲霍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跟着一块走去餐厅。
他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曲然雄视线在打量着他。
到底还是开了口,“是伤胸口那了?”
曲霍炎稍顿,低音嗯了声。
陈柔萍蹙起眉,起身去到曲霍炎面前,“我看看?”
她擡手就要脱曲霍炎的衣服,曲霍炎拦住她,“不是说了?没事。”
一向最不适应陈柔萍的关心,宁愿她多骂他两句。
她是他母亲,是她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的,陈柔萍十分厌恶他这种抗拒的样子,就算她有再大的错,又忍不住骂人:“怎么不砍死你算了!曲霍炎,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曲霍炎冷笑一声,“是啊,我怎么没死成,”
“不过这有影响么。”
“您随时都可以跟爷爷重新生一个啊。”
这句话彻底把陈柔萍激怒了,她一巴掌打到他脸上,“说什么呢你?!”
周遭寂静。
对面曲然雄的脸色也黑沉了下来。
鬓角的白发落在阴影。
桌上摆满一道道中式佳肴,水晶灯下餐具反射着光,气氛太僵,又死沉。
这顿饭曲霍炎如何都不想吃下去了,他懒慢起了身,“不欢迎我,就不要叫我来啊,”
“你们俩慢慢吃。”
“告辞了。”
进家门的时候,他就没脱外套,黑色大衣于高挺的身上落拓有致,下颚线条冷硬。
他转身的时候,听见陈柔萍凉凉一句:“不管你如何地无法接受,你身上,大半的就是你爷爷的血脉。”
“也请你不要忘记了,正因为你有这样的血脉,才可以活得这么随性自在。”
“我们可以给你优渥的一切,也能随时让你失去。”
曲霍炎脚步定了定,颚骨绷紧。
过了半秒,他无所谓道:“随意。”
“你——”陈柔萍气得拿起一个花瓶砸出去,碎在曲霍炎脚边。
他视若无睹,径直出了一楼的大门。
……
“萍儿,我说你,下次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脾气?”
“本来可以好好的吃个饭。”
“作何闹成这样。”
人已经出去了,空气寂静了一会,曲然雄开口道。
陈柔萍双手撑到桌沿,闭了闭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
“总觉得我们欠了他。”
“我们也不欠他什么!”
当年,她是在父母的逼迫下才嫁给曲任风的,她一直倾慕的从来都是曲然雄。
即便他大她二十七岁。
曲然雄喊来章姨,对她道:“把地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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