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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卿敏梓娀皆困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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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言平找机会跟梓娀表明了心迹。

那一刻,梓娀是十分惊讶的,要知道言平是一直跟着父亲言铿修的,和她接触少之又少,甚至这么多年,二人说话的次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怎么,怎么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呢?

梓娀并不是那种以出身和门第高低来评判一个人的浅薄之辈,只是言平的情意让她猝不及防。她定亲退亲两次,即便仍旧是清白之身,在世人的眼里,已然和残花败柳无异。哪怕她还是言氏的小姐,金尊玉贵,在经历了那些让她悲痛欲死的事后,她也熄了找一个情意相投的良人的心思——她觉得自己已然不配了!

但是面前这个眉目周正、气质清朗少年,却半跪着对她说,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她,想去京城考试,想挣一个官身回来,风光迎娶她!

这般冲击,无疑是在她干枯的心田里注入了一汪清泉。

可是,如今的她,还有接受新感情的能力吗?父母会同意认可言平——这个一直以仆人身份生活在言府的人吗?

几番纠结之下,梓娀到底还是选择了退却。她到现在都记得,言平离开的时候,到她面前来告别,她的一句“你我身份有别”,让少年眼中的欣喜瞬间熄灭。那一刹,她心中尽是愧疚与自责。

明明有千百种更温和的说法,为何偏选了最伤人的一种?

梓娀一时也怔愣了。

而言平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即朗声道:“小姐放心,我定会挣得功名,三书六聘,堂堂正正来提亲!绝不教小姐受半分委屈。”说着还郑重其事地朝她磕了个头,起身就离开了。

她想唤住他,却说不出一个字。

撕开信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上面“言平敬呈”四个字,字迹隽秀而不失筋骨,可见下笔之人的风骨。他或许并非世俗意义上的俊美,却五官端正,眉宇间自有一股坦荡之气,目光清明而坚定,仿佛天生就带着不愿折腰的正直。

梓娀轻轻拆开封口,一股廉价的墨香淡淡散出,信上的字句却暖如春晖。言平从不论及情愫缠磨,只如写游记般,将一路北上的风物见闻娓娓道来。而手中这一封,写的是京城的市井百态、学风文气,洋洋洒洒数页纸,竟如一本生动的话本,让她不知不觉间读得入了神。

“……小姐,如今平已安顿在京中,幸得大小姐托周统领照应,现借住于周家别院,起居有人照料,请勿挂念。接下来当闭门苦读,静候秋闱。待放榜之日,若得幸名列其中,定当践行前诺,归来求娶。万望珍重,静候佳音。”

脸颊上最后一丝红晕尚未褪去,梓娀已将那封信仔细折好,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信封的边角被她摩挲得温热,最终却还是被她决绝地投进了案前的香炉。

火光幽幽一舔,信纸蜷曲、焦黑,化作片片灰蝶在炉中翻飞。一股纸张焚烧特有的焦苦气升腾而起,直冲鼻腔,呛得她眼眶一热,那忍了许久的泪,终是成了串地滚落下来。

若说心如止水,那是自欺欺人。即便真是铁石心肠,在言平这般锲而不舍的书信往来中,也难免被焐出几分温度,生出些许不该有的妄念。可……可是……

一念及此,家中种种便如冷水浇头。母亲陈氏在父亲言铿修眼中,早已是昨日黄花,恩爱全无,不过勉强维持着正室的体面;自梓星春闱高中后,哥哥梓昭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处境堪忧。

这个家,已是风雨飘摇。

倘若自己在这婚事上再生出枝节,违逆父意,那他们母子三人,恐怕真要触怒父亲,落得个被彻底厌弃、再无立锥之地的下场。

为了母亲,为了哥哥,她此刻,连一丝一毫行差踏错的资格都没有。这心头刚刚冒出的一点星火,必须由她自己,亲手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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