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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误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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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人误会

把外人都支走后,张沉年活动了一下拳头,骨关节咔咔作响。

他朝着桑兴民走去,语气不善道:“解释一下吧?”

桑兴民虽然对张沉年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道观的天师很有意见,但有这层关系压着,他在张沉年面前也基本上都收敛着脾气。

如今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桑兴民的脾气再也收不住了。

“沉年,咱们有什么话可以私下说,你今天这么兴师动众,是生怕咱们道观丢脸丢得不够吗?!”

他背地里就喜欢用这种长者的语气和张沉年说话,而每每张沉年看到他那张满脸褶子的脸,就都大方地由他去了。

不管在什么单位,年长的人都不喜欢被年轻人压一头,虽然他的实际年龄要比桑兴民大得多,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可大概是之前给他的面子太足了,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倒是挺为我们道观考虑的。”张沉年语气中藏不住嘲讽。

“救人性命,收人钱财,不是应该的吗?”桑兴民咳了一声,捋了捋胡子道,“再说了,这个风气可是你先挑起来的!”

呦呵,倒是挺会推锅!

张沉年平时没怎么关注过他,如今终于见识到了他的真实面孔。

“我是用十几块钱的簪子骗过人,还是驱个低阶小鬼就收了人五万块钱?”

桑兴民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得再次摆起了长者的架子。

“张沉年,我是看在你祖爷爷的份儿上才对你这么客气,你别以为自己继承了老天师的衣钵就真了不得了,”他看向张沉年时眼神都带了些不屑,“这个道观,再没有比我资历更高的!”

这小子,终于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桑兴民胡子也一翘一翘的。

“我和老天师一起治理道观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要不是有和老天师的这层血缘关系,你觉得最后当天师的会是你?!”

张沉年心中冷哼,看来这老登不仅喜欢借着道观的名义赚黑钱,还特别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天师之位本应该是你的?”

桑兴民不再说话,但从表情来看他已经默认了。

当初因为青牙针,张沉年把桑启天赶出了道观,几十年前他的重孙找上门来,苦苦哀求自己把他给收了。

虽然知道他是被桑家祖辈教唆,但看着小孩儿单纯可怜,又有些修习天赋,张沉年就把他留在了道观。

桑兴民幼年时的确修习刻苦,又带着点天赋,相较于其弟子来说算是进步比较快的。

看他这副模样,张沉年也就放心了,之后也没再管过他。

谁承想,这些年他越长越歪。

本来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按理说历尽千帆,心态应该越来越平和,可桑兴年倒好,这么大年纪倒是开始学会了大肆敛财,怕不是为了给自己打一个纯金的棺材?!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张沉年后悔自己当时就不该为了一时道义把这个白眼狼给收了。

到了此刻,他也不打算给桑兴民任何面子了。

“你当初求在道观外跪了两天两夜,求着让老天师收你,并且保证以后一定潜心修习道法的样子,怕是连你自己都忘了吧?”

张沉年记得,就连“兴民”这个名字,都是他为了表达决心自己给自己取的。

张沉年抱起了双臂:“你以为自己长了一把胡子就可以让所有人敬着你了?小兔崽子,早着呢!”

这训孩子的语气让桑兴民目瞪口呆——为什么他说话的语气和老天师的口气一模一样?!

“这些传闻你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老天师告诉你的!”

张沉年内心冷笑,哪有什么老天师,这个道观历代天师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在道观待个二或八十年对他来说没太大区别,待够了就随便消失个几年,之后便重新以年轻的躯体重新回来继承道观,既不会失了新鲜感,也能让道观里的徒子徒孙们不要相信长生不老这种鬼话,放弃自己的事业跑去修仙。

古往今来的修仙者,能真正长生的寥寥无几,那还得是有天生的资质加持的。

绝大多数人都是资质平平,即使有点天赋,勤加修习也只能达到多活几年的境界,想要长生几乎不可能。

所以张沉年自始至终都在教他们不要相信长生和来世,在自己有限的生命力多多做事就已经是最大的修为了。

在他的洗脑下,道观里的多数人都几乎默认了这个道理,如今看来只有桑兴民特立独行。

张沉年虽然活了很多年,但仍时常感叹世上奇葩真多,而且不同时代还会换着花样出现。

“把你偷拿的东西都交出来,然后收拾东西滚蛋。”

他不想和桑兴民再多说什么废话。

桑兴民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些挖苦和自嘲。

张沉年口中的那些往事已经过了七十年,老天师离开后,他就再也没对其他人提起过,现在道观里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

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曾祖父被逐出道观的耻辱,重新直起腰杆做人,没想到如今这些往事又被抖落了出来。

在这一瞬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重现。

什么和老天师共同治理道观、什么看在老天师的面子上才对张沉年这么客气……都是自己小心维护了一辈子的面子而已。

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把那些猜忌过自己的老东西都烧死了,本以为那些往事已经彻底被埋没,却没想到如今又从张沉年这个愣头小子嘴里说了出来!

算了。

如今自己的老脸丢光了,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偷?呵呵,那些可不是你的东西!”

自己祖上留下来的东西被以前的老天师封印在了道观,如今张沉年也学着他们各种封印东西。

只不过他封印技术不太行,还搞创新设什么密码,那些东西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所用了。

“动不动就搞什么封印,还美其名曰为民除害,其实你就是不知道那些东西该怎么用,想要藏拙而已!”

张沉年差点被气笑了——他还真是会从不同角度发挥想象力!

正当他觉得没必要继续理论下去,想要采取强制措施时,桑兴民突然从常常的袖口中掏出一张黑色的符纸。

符纸上用金色的颜料画着一些旁人看不懂的纹路,被捏到手中之后,那些金色符文竟然开始泛起了幽幽的光。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白活了吗?”

张沉年扶额。

又是熟悉的配方,又是熟悉的话术,和他四百年前那个祖爷爷一模一样!

只是他低估了这个桑兴民的实力,看到黑色符咒飞到半空中散发出阵阵黑气,他掏出一玉葫芦准备将其收回,可葫芦举了半天,那团黑气丝毫没往这边来。

桑兴民哼笑一声:“就你那点小把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个符咒上的颜料是他将这些年来收集起来的恶灵注入金粉制成的,常年被束缚,如今得以重见天光,自然不会轻易再被收入囊中。

此时屋内的黑气越来越重,掩盖住了屋内的光亮,散发出阵阵冷气。

张沉年来得着急没带够法器,摸摸索索在兜里掏了一阵儿后,总算找出了一串念珠。

他直接漫不经心地往空中一抛,那念珠就瞬间散开,在黑色符纸上方围成了一个圆。

桑兴民吃惊地望着头顶,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聚魂术?!你怎么会这种法术?!”

这种较为复杂的法术他只在五十年前见到老天师用过一次,这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张沉年怎么也会用?而且用得如此轻松?!

眼看着符咒中钻出的黑色恶灵一点点朝中间聚拢,桑兴民有点慌了。

张沉年在一旁贴心提醒道:“别急,收完恶灵就会收你的。”

桑兴民以前从没见过张沉年真正的功力,总以为他是靠家族关系才能来继承道观的关系户,可如今看来,他还真有两把刷子。

看着那些恶灵被念珠一点点收拢,最后痛苦的嘶吼着化为无力的尖叫,化为一股浓烟消散。

桑兴民意识到情况不对,起身就跑,可刚一擡脚就被绊倒了。

眼看那些念珠就要聚到自己身上,他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跪在地上求张沉年饶了自己。

张沉年撇了撇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檀霄:“这东西是他设的,我可解不开。”

桑兴民膝盖挪到另一个方向,对着檀霄求饶道:“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张沉年见此场景,无奈摇了摇头。

自己统共就见他下了两次跪,上次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模样,现如今却已经满脸皱纹了。

他还记得那个十来岁的孩子眼中满是清澈的坚定,而如今,那双浑浊的眼里就只剩下了精明和算计。

说不唏嘘那是假的,但走到这一步,也完全是他自找的。

人各有命,并且多数是他改变不了的。

檀霄看着在地上匍匐着的人可没有张沉年这般多愁善感,他随手一挥,那串已经到达桑兴民头顶的念珠就停止了转动,如同被吊在了半空中。

“青牙针在哪儿。”

听到这个名字,桑兴民喉头一紧,不自觉地擡起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江咸,随后又赶忙低下头来。

他声音嘶哑道:“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檀霄动了动手指,那些念珠迅速朝桑兴民头顶汇集而去,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剧烈的头痛让桑兴民喊都喊不出来,只是瞪着眼胡乱地挣扎着。

十几秒后,他再次被扔回到地上,缓了很久才再次清醒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觉得自己像是过了一趟鬼门关,实在没想到还能再次活过来。

没等檀霄再次问话,他就虚弱道:“我去拿,我去拿!”

檀霄拂去底下那些丝线,桑兴民深深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大颗汗珠却掉了下来。

他连滚带爬地回了风华殿后的房间,檀霄三人也跟了过去。

桑兴民爬上凳子,在床后的柜子上方找到了一个箱子,又从床底藏着的木匣子里掏出钥匙,颤抖着手打开了箱子上的锁。

箱子里有许多塑料盒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他从偷来的法器,而且全都是些细小不容易被发现的东西。

张沉年知道檀霄想要什么,于是从箱子里率先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盒子,里面装了几根有些泛青的银针。

檀霄接过盒子,发现里面的根刚好有三针。

这样的话,不用三云戟也能同时在人脖子上留下三个洞。

当然,这只是把运气所在人体内需要用到的道具,想要提取到另一个人的气运,需要的程序更加复杂。

见这几人已经知道他做过的好事,桑兴民也不再隐藏,慢悠悠地从柜子里又掏出一个大盒子。

那个盒子被放在了木桌上,摊开之后,江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最上面的照片,那是自己的证件照!

照片不是那么清晰,应该是江鹤轩偷拍后又打印出来的。

江咸拿起照片,发现底下也都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他初中时常穿的T恤,高一时就丢了的手表,江文德送给他的那支钢笔……

江咸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箱子里,全是他几年前经常会用到的东西,怪不得有些东西他用着用着就丢了,现在才知道都是江鹤轩搞的鬼!

最后,他在箱子底部发下了用密封袋装起来的一缕头发,毫无疑问,这也是自己的。

他第一时间竟然感慨道:“你们真是废了好大的精力……”

江咸震惊之后,又把东西一件件放回了箱子。

“你是怎么在我不知不觉地情况下把我的气运换走的?”

有张沉年和檀霄在,桑兴民不敢耍什么心眼,只得老老实实交待。

“我给了你弟弟一副药,让他每天往你喝的水中放一些,无色无味,你就这样喝了三年……”

檀霄看了江咸一眼,眉眼微动。

江咸却跟听别人八卦似的:“然后呢?”

桑兴民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然,然后,你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气运也越来越不稳,我就趁着你有次高烧不醒,偷偷给你和你弟弟做了场法术……”

江咸算了算时间,都对得上。

高中那会儿,江鹤轩在嫌弃自己的同时也的确总是劝自己“多喝水”,当时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桑兴民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很多钱。”

可江咸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

当时江鹤轩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又怎么怎么想到换运这种事情的?

经过一番盘问,江咸得知,这一切果然全都是赵香卉的安排。

摊上这样为了自己什么招都能用上的亲妈,江咸不知道这究竟是江鹤轩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看着桌面上的箱子,问道:“如果要把我的运气换回来,也需要好几年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谁知桑兴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难看得都要哭了。

“这……这……”

见他这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江咸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换不回来了?”

桑兴民满脸痛苦地点了点头,生怕檀霄下一秒就把他收进念珠里。

习惯了一切都往最坏结果想的江咸,在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并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他难免会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像一个笑话,每次都是历经波折后再回到了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别担心,还有我。”

江咸回头,檀霄正看着他,眼神和他刚刚的语气一样柔和。

江咸盯着他的脸,突然觉得杂乱的心跳都平静下来。

张沉年从未见过檀霄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而当他再看向檀霄的眼神时,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哥们儿,你怎么突然变了?”

檀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索性不搭理他。

他再次设下丝阵把桑兴民困在屋内,随后让张沉年抱起桌上的箱子,自己则带着江咸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屋外正下着雨,道观内空无一人,整个院内就只剩下了雨滴落在青石板及树叶上的声音。

他们沿着走廊回到张沉年的殿内。

“你可真会使唤人啊。”

张沉年把沉甸甸的箱子放到桌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气运被换之后的确是不可逆的,因为被抽走气运的那个人身体必定会有十分大的损伤,已经承受不住再折腾一次了。”

他看了一眼江咸,有些不忍道:“他的身体已经很脆弱了,即使有你的灵气护体也不一定能成功。”

檀霄道:“我没说要用自己的灵气来护他。”

张沉年:“不这样做的话会死啊……你,你不会是要拿他做实验吧?!”

江咸听到这话也是怔住了,一脸惊恐地看向檀霄。

檀霄嫌弃张沉年的脑回路不是一天两天了,本不想解释,可看到江咸害怕的样子之后,他只得耐心解释道:“我不会拿你做实验的。”

随后,他问张沉年道:“有没有多余的房子,我们两个在这里不方便。”

不方便……

张沉年结合着他刚刚看江咸的眼神,瞬间又想歪了。

“这……我给你们找个偏远点的房间?”

檀霄没领会他的意思,觉得偏远些没人打扰也挺好的,于是点了点头。

张沉年不愿意再抱那个箱子,于是招呼了几个人过来帮忙,顺便交待两个小道士去风华殿看着点桑兴民,免得他再作妖。

檀霄让张沉年帮他准备一些吃食和疗伤用的物品,随后便和和江咸撑着一把伞,跟着前面走着的小道士往道观的后院走去。

张沉年所在的大殿本来就已经比较偏僻了,可他为了自己想偷懒时不被人打扰,又在道观后拓展出一个院子,专门用来放松休闲用。

后院面积不小,而且里面种满了花草,甚至还修建了一个池塘,里面的莲花开得正盛,在雨水的浸润下更显得娇嫩可爱。

但是两人没空细细欣赏这样的美景,绕过一条十字路之后,檀霄和江咸被小道士引到了一个古朴的房间前。

“这是天师特意命人收拾的一间房子,以方便招待客人,二位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檀霄点了点头,收起伞,和江咸一起进入屋内。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几案上还摆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有缕缕轻烟飘出,整个屋内都散发出一股清香。

“这味道,和你之前在卫生间用的檀香有点像哎。”

江咸很喜欢这种木质清香,闻起来总是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嗯,灵新山道观独有的,”檀霄道,“你喜欢的话,我多向张沉年要一些。”

江咸连连摆手。

这种檀香不是市面上难以买到的,一定价值不菲,他不想白拿人家这么珍贵的东西。

小道士放下箱子后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江咸和檀霄两个人。

“我们今天不走了?”

檀霄点了点头。

“帮你渡灵大概需些时间,山上灵气充足,有助于施行术法。”

渡灵……

“这是什么意思?”

檀霄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箱子,将压在箱底的那缕发丝拿了出来递到了江咸手中。

“拿好。”

江咸不敢怠慢,将那个密封着自己头发的密封袋紧紧攥到自己手中。

“到床上去。”

“啊?”

江咸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檀霄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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