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1/2）

讨债

察觉自己的目光可能会让人误会，姜将收敛神色，笑着接话，“当然没有，左右不过是份讨生活的寻常活计，在我眼中与其他行当无异，他人凭何嫌弃？”

颜令宾所处的古代环境，由于时代局限，女性社会地位低下、谋生困难，故此娼妓文化较为昌盛。

既是时代产物，姜将对唐代的这个职业，看得比较平淡理性。

寻常活计，与其他行当无异？

向来八面玲珑的颜令宾一时无言。

“......那，姜店家可有意向？”

她觉得没什么好犹豫的，姜店家对于平康坊生意的红火情况，应是有所了解。

一晚的客流量，好的时候能顶上历时书肆两日。

姜将在脑中快速过了几种设想，最终拒绝，“颜娘子抱歉，我没有在长安城内让人代售的打算。”

她很清楚，平康坊秦楼楚馆的客人，就是历时书肆客户群的精准定位。

可惜她的书店情况特殊。

自以为不错的法子，在张都知和姜将这儿接连碰壁。

莫名地，颜令宾此刻在姜将面前有些沉不住气。

“为何？我不明白”她语气有些急切，“姜店家许是不知，我在平康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才女’，身价不低。”

姜将的口吻更柔了些，“颜娘子莫急，我不同意不是为什么旁的缘由。”

“只一点，长安城内能买到这些物件的，只能有东市历时书肆一家。”

如果若姜将开的只是文具店，这是个极好的销售法子。

但她要开的是书店，此法并不能为历时书肆引流。

都知道秦楼楚馆是文人才子最常光顾的，若是姜将在那儿设了个代售点，却只能是反向引流。

客人们定是不会多来东市跑这一趟，那她的书店和阅读区，没起步就该彻底凉了。

到底是自控能力极强的人，颜令宾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并把姜将的话听了进去。

“是我欠缺考虑了。”

她一时有了妄念，又自诩聪明，自认为三赢。

却是坐井观天，自顾自地替店家做好了决定。

不知姜店家可会认为，她是仗着自己的善念，就不要脸地攀附，想要坑害于她。

颜令宾面上发烫，“姜店家，令宾愚钝打扰，并无坏心。”

她尴尬地站了起来，“我...我就先告辞了。”

.姜将知她是一片好心，不愿看她乱想，“颜娘子不必多想，这是个极好的法子。只是颜娘子也知道，书肆二楼即将开放阅读区，届时也要开始卖些书卷。所以......”

“我知道了。”颜令宾松了口气，仍十分不好意思。她不愿与姜将交恶，就想多扯两句话缓解尴尬。

“姜店家一个人张罗一家店，真是厉害。”

姜将边闲聊边带着主仆俩走出厅堂，“颜娘子过奖，厉害称不上，赚钱糊口罢了。”

“能自己做生意赚钱，对令宾来说就很厉害了。”

她擡头望着姜将，眼中是藏不住的羡慕。

若是她也能自己动手，赚这种清清白白的钱就好了。

姜将被这眼神刺到，不由得停住脚步。

若是她真想与历时书肆合作赚钱，倒是有两个很合适的方案，就是不知这位颜娘子能不能做。

姜将一个后世之人，对颜令宾在平康坊的名气，心中没有个大概的印象。

颜令宾：“姜店家？”

姜将站定想了一会儿，“代售不成，我这儿倒是还有一桩小生意，不知颜娘子可愿意？”

颜令宾：“小生意？”

姜将：“对，可大可小的生意......”

【昌乐坊】

姜二拎着小四，来到一个破宅子里。

“人呢？”他把人捆了个严实，扔到地上。

“许、许是出去了还没回来。”小四身上疼得直哆嗦，“平日里我们会去平康坊，给大宅子里不能随意进出的奴婢们跑跑腿，赚些温饱的钱财。”

“既如此，又何必行窃。”

姜二不等他回答，就将抹布塞进他嘴里绑好。

有手有脚，为何不老实赚钱，过踏实日子？

麻子和驼酒足饭饱，吃得满嘴流油后回到昌明坊，走向他们租住的小破房子。

驼背：“今儿个吃得真痛快！”

麻子揉着肚子晃悠走着，“跟麻哥混，包你日日吃圆了肚子。”

“嘿嘿，以后麻哥你就是我大哥！”

驼背往前小跑两步，越过麻子帮他打开房门。

“麻哥，您请。”

“嗯。”麻子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鼻孔朝天擡脚迈进门。

驼背紧随其后。

俩人刚进门，就感觉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一股大力扯趴到地上。

“哎呦！”

‘嘎吱——’

伴着他们的惨叫，关门声随之响起。

麻子：“是谁敢对麻爷我......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双臂就被‘咔咔’几下卸掉了。

进门不过两秒，麻子和驼背就烂泥似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疼得冷汗直流。

姜二擡脚轻踹两下，将俩人翻了个面，开始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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