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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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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辛怡陡然站起身,所有视线都集中过来。

尹梦瑶表情兴奋,拽来靠垫抱在怀中,等着看好戏。

辛怡黑着脸看向辛志和:“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午饭你们一家吃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语气生分,话里的挤兑明目张胆,还有外人在场,辛志和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重创,他当即火冒三丈,青着脸按耐住脾气:“今天星期日,你能有什么事,比一家凑一起吃个团圆饭还重要?”

吴永旭不算太迟钝,侧面了解到父女关系不睦,连忙打圆场:“辛伯伯,您别生气,辛怡是不大懂事,不过没关系,以后她这边有我呢,我会好好引导她的。”

这话说的辛志和都是一噎。

尹梦瑶垂首埋进靠垫,肩膀一耸一耸,忍笑忍得很辛苦。

李继红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视线暗昧,语气揶揄,“这是……看对眼了?”

辛怡气死了,她总算是摸透辛志和今天叫她回来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原来是叫她相亲。

李继红跟尹梦瑶隔岸观火,热闹看得起劲,私下里眼神交汇,盈满对她的痛憎以及惩恶后的快意。

辛怡慢慢拢紧五指,她恨死了,很后悔,后悔今天就不该来,后悔为了质问辛志和,忍气留下来。

现在看来,辛志和同李继红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多年夫妻,朝夕相对生活在一起,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两种人。

又一次,辛志和彻彻底底打碎了她仅存的、可怜的一点孺慕跟幻想。

明明那么憎愤,她却竭力扼制情绪,不顾后果发作,只能让那对母女得志逞意——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辛怡深呼吸,笑着对身边的吴永旭说:“不好意思,我以为今天叫我回来只是吃个饭,具体事情,谁都没同我说,我不想让你误会,干脆趁现在挑明,我没相亲打算,以后也不会相亲。”

吴永旭不满,眉间挤出个疙瘩,他艰难思索了一下,“既然你提前不知情,那我们现在认识一下,我的条件挺不错的。今年二十八了,年纪不算小,急着结婚,虽然你人确实吧……有点没礼貌,可是也不能全怪你,我能理解,毕竟听说你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挺可怜的。”

余光里,李继红抱臂欣赏辛怡遮掩不住的怒色,尹梦瑶似笑非笑,满脸快意,至于辛志和,对吴永旭的话竟是一脸赞同。

如遇知己般,辛志和跟吴永旭倒苦水:“小旭,让你见笑了,辛怡这孩子打小没妈,我工作又忙,疏于管教,现在是长大了,一点礼数不懂,害我也跟着丢人。”

他痛悔难当地重重拍向沙发扶手,自艾的慈父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辛伯伯您放心,以后这种事情,我多提点她,我比她大四岁,往后多操心。”

李继红笑眯眯接话:“那将来就麻烦小旭了,我身份尴尬,平常重话说不得,就怕她多想,但很多时候吧,确实需要有人把她往正途上引。”

“行,您放心,以后我帮她纠正。”

尹梦瑶掩唇大笑,“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妹夫了。”

几人笑作一团。

辛怡视线冷冷扫过她们,倏地轻笑。

她的笑声很清脆,犹如按下暂停键,所有人都费解地扭头看她。

辛怡依旧是笑着的,只是,本该柔和的笑影却掺着雪,糅着冰,面部的每一根线条,都是淬着恨跟怨的,锻成一张嗔怒与娇笑相谐的面具,诡异极了。

她扬声,先是冲吴永旭:“你说的没错。”

很快转眸,对辛志和说:“我确实没教养,因为我没父母教育,有爹生没爹养,野生的,被抛弃的,所以你们说的都对。”

她将圆圆的杏眼眯成一道缝隙,凝向李继红:“我没走正途,没素质,脾气差,不孝顺……我统统承认。”

最后,辛怡笑眯眯望着尹梦瑶:“你脾气好,有素质,有教养,还孝顺……”

她点点吴永旭,又点点尹梦瑶,笑声依旧清脆,“所以,你俩多般配啊。”

李继红反应过来,急红了脸,斥她:“辛怡,你什么意思?”

辛怡勾唇:“怎么,对吴永旭这个女婿不满意啊?”

李继红支支吾吾,朝身边的丈夫求助。

辛志河气得面浮紫绀,手指着辛怡,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辛怡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朝他们摆摆手:“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结婚请帖不用发我,毕竟我没教养也不孝顺,怕来了也是给你们丢人。”

辛怡淡定走出别墅,客厅忽然传出辛志河一声爆吼,“不孝女,你给我回来!”

辛怡哪里管他,将包甩到背上,迎着煦煦阳光,走进风里,那一刻,心是自由的,也是恻恻的。

她就像失去导航能力的徙鸟,迷失在归航的途中。

从过去到现在,没有哪一次,会像这一次,让她产生如此痛楚的认知——她是没有家的。

走出别墅区后,辛怡将电话拨给城建服务热线,举报李继红私搭乱建,原本花树的位置,被她搭了一整排的阳光房。

凑巧遇到买菜归来的邻居,见到辛怡很欣喜,“啾啾啊,都有一阵没见到你了。”

对方见辛怡眼眶泛红,迟疑了下,“啾啾你这是怎么了?”

辛怡表情隐忍:“我没事的阿姨,我真的没事。”

匆忙告别,辛怡含泪离开,别墅区就这么大,都是十几年的邻居,相信事情很快会传开,哪怕是李继红八面玲珑,继女有家不回是事实,离家时伤心洒泪也是大家亲眼所见。

辛志河不是爱面子吗,她却偏要将这一家人的脸面撕破。

漫无目的地走,街上行人转头往这边看,辛怡回过神,走到路边,招手拦车。

司机问她去哪。

辛怡想了想,有气无力地开口:“有家宠物医院。”

到医院时,辛怡已经整理好自己,面颊干燥,嘴角噙着柔柔的笑,仅眼尾零星一抹淡绯,歪打正着为眉眼添上惊心的姝色。

瞿盈盈还没心没肺问她用的什么腮红,看起来好美。

辛怡笑着搪塞她一句,转而询问邢则去向:“他人在哪,是在手术室吗?”

瞿盈盈咬着干面包,摇摇头,“没,邢院长刚刚出去了,李润动物园里有只动物身体好像出了状况,他去看看,还带了两个科室的医生过去。”

辛怡点点头,没等瞿盈盈问她怎么休息日还要来医院,她人已经走开。

辛怡进入院长办公室,第一时间便察觉格局改变——靠近窗户的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精致的沙发。

沙发是米白色的,看起来很舒适,视觉上过分绵软,也可以说是可爱,与办公室严肃简约的装潢风格并不相容。

竟有几分奇异的妙趣。

辛怡惊疑,走近看,发现自己的午睡毯规规矩矩摆放在沙发最中间,一左一右,护着两个陌生的胡萝卜抱枕,至于她的拖鞋,置于沙发旁侧——所有物品都好像是在无声等待,等待一个与它们气场相合的主人。

捧起软和的抱枕,辛怡迟疑地坐下去,沙发柔软的填充物犹如一个温存的怀抱,包容她,慰藉她的悲楚与不安。

眼尾的淡绯肆意扩张领地,辛怡淹溺在一场无从遏制的风暴里。

……

邢则回来时,有那么点意兴阑珊,频频掏出手机查看聊天记录,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并没有新消息进来。

上午给辛怡发微信,她一直没有回,可能是在忙?

邢则烦躁地啧了一声,正打算转去休息室烧水泡茶,人走到门口,忽听一阵轻微的抽噎,他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向自己的办公室……

门被推开时,辛怡无知无觉,脸埋在抱枕里抽泣,她对自己说,只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她再也不会对父爱心存幻想。

她的心脏失去了赖以支撑的蓬勃根系,在过尽千帆中融蚀成空洞,枯涸,荒芜……

她的花树没有了。

脚步声停到眼前,辛怡擡起头,顷刻间跌进那双森邃沉黑的寂寂眼瞳。

“回来了?”

辛怡费力扯开嘴角,笑,明明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难,她想,现在她脸上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很难看。

邢则转头看向办公桌,好在有一包抽纸,还是辛怡之前准备的。他走过去,低眸想了想,将整包抽纸拿过来,干脆在辛怡身边坐下,一本正经问她:“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难过吗?”

辛怡不敢去看他,怕失控,嘴硬道:“我这是……喜极而泣。”

邢则将纸巾轻拍进她掌心,语气平平无澜:“以你这个‘喜’的程度,至少是独吞了三个煎饼。”

辛怡回想邢则买两个煎饼逗她开心,一方面感慨他的观察力,一方面又觉得心酸:原来,两个煎饼就可以将她哄好啊……

想着想着,眼泪又开始簌簌朝下落。

邢则眼皮支开,凝着从她腮颊边滚滚而落的泪珠,无措片刻,目光急急在周围巡睃,忽而抄起另一个抱枕往她怀里塞,“你的。”

观察数秒,见辛怡依旧没有止住眼泪,甚而开始抽抽噎噎,春雨般绵连不绝,似乎要将所经之处都淋个透彻,邢则胸腔起潮。

他猛地起身,转去办公桌,翻开抽屉——里面装着几样纪念品,都是李润为动物园特意定制的周边样品,送过来让他提意见。

邢则将周边全数取出,一样一样往辛怡怀中递,“你的。”

这回更坏了。

辛怡低头看看被塞满的各种钥匙扣小玩偶,嘴巴一张,哭得更大声了。

邢则:“……”

辛怡的哭声吸引来在外面疯玩的甲胄,它用嘴筒子将门拱开,充满智慧的大眼睛往门缝里探。

男主人正帮着擦眼泪,彷徨片刻,又开始翻箱倒柜,取出珍藏多年的蝴蝶标本,以及各种动物模型,耐心往辛怡怀里添:“你的……你的……你的……”

辛怡余光掠过蝴蝶标本,惊叹于它的美丽,好奇拿起来看。

见她有兴趣,眼泪也得以止住,邢则松口气,坐回去,跟她介绍:“这是琉璃凤蝶,这是银纹大黄蝶……是不是都很好看?”

辛怡欣赏蝴蝶翅膀上的美丽纹理跟色泽,迟缓地点点头,手指抚摸在玻璃上,一笔一笔描摹线条,说话时,哽咽的余势不减,一抽一抽的:“给我的?”

邢则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听她这么说,眼底有光顷刻炸开,如同郁郁山林间引路的萤火。

“都是你的。”

辛怡擡头与他对视,终于,没憋住笑。

邢则连抽几张纸巾往她手上递:“你亏了。”

辛怡不解看他。

邢则笑说:“你再哭会,说不定这家医院的院长就变成你了。”

辛怡懊恼:“下次我努力。”

邢则曲指敲敲她脑袋,帮忙整理标本跟模型,辛怡也不客气,撑开帆布包,示意邢则统统往里面装。

邢则无奈笑笑,顺从将标本仔细塞进去。

“我今天开车来的,你看看我这办公室还有什么看得上的,我全部给你带回去。”

辛怡真就四处打量,遗憾摸摸身下沙发:“可惜这个太大了,后备箱装不下。”

邢则动作顿了下,垂首说道:“它本来也是专门买给你的。”

虽然早有预料,在邢则亲口说出那一刻,难以抑制的愉悦潺潺沁漉经脉,心脏孵化破蛹,在欢喜中蜕壳复生,急促又欢欣地抖动蝶翅。

辛怡微赧,低眸小声道谢,苦恼不知道如何报答他这份用心,她急忙起身,抄起茶杯就要奔去休息室,“渴吗?我给你泡杯茶吧。”

途中,手腕猛地一紧,辛怡回头,视线沿着那截劲悍手臂向上……邢则凝视她,牵唇笑开,“不急。”

他回身又抽了张纸巾,微微施力,扯近辛怡,柔软纸张贴上面颊,痒意一路跑到胸腔。

邢则依旧在笑,“不急,你先把鼻涕擦擦。”

辛怡:“……”

变脸速度太快,前一刻阳光明媚,下一瞬乌云罩顶,邢则被她逗笑,见辛怡僵着,干脆主动服务。

男人的手法很温柔,辛怡受到冲击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享受他的贴心周到。

不多时,甲胄忽然拱进门,辛怡一眼瞥到它嘴筒子有异,貌似是叼着什么东西,回想前几次经历,她浑身警觉,往邢则身后躲。

“我还说甲胄怎么喜欢送礼,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不愧是哈士奇,辛怡过激反应反而鼓励了它。

一个藏,一个追。

看清甲胄叼着的是一只大蜘蛛,毛茸茸步足还在抖,辛怡紧张之际,视眼前的邢则为避难所、保护墙,不管不顾,将脸颊埋进他坚硬的背脊。

医院内暖气充足,从外面回来时,邢则顺便脱去外套,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线衫,质地柔软,肌理细腻,难以形容的草木与馥郁芬芳沁透线缕。

理智归位,反应过来他们此刻的姿势,辛怡浑身烧起来。

邢则肩胛被撞疼,很细微,透过薄薄衣料,感受到辛怡柔暖肌肤,眉脚愉悦上扬。

空气静谧片刻,好在瞿盈盈及时出现救场,她闯进来,崩溃尖叫:“甲胄,你闯祸啦,这可是金直间啊!”

邢则:“……”

晚上吃饭的时候,辛怡好奇问邢则:“那只金直间怎么样?它有没有事?”

邢则嘴里嚼着米饭,哼一声,“没事,就是掉了一条腿而已。”

辛怡:“……”

憋着火,他用力搡开往前凑的甲胄,“今晚罚掉你的牛喉管,吃屁吧你。”

辛怡可不想触邢则眉头,静静地扒着饭。

第二天,邢则驱车去了趟异宠市场,准备挑一只金直间赔给宠主。

辛怡原本是不想来的,可她听说异宠市场除了爬虫冷血动物以外,还有垂耳兔甚至是狐檬,便跟着邢则过来见见世面。

她觉得可惜:“昨天那只断腿的金直间可怎么办?”

邢则垂首,认真在成排的饲养盒里挑选,“多蜕几次皮,腿还能长出来。”

辛怡庆幸,“那还好,要不然怪可怜的。”她眼睛围着邢则背影转,谨慎发问:“既然是蜘蛛,它会吐丝的吧?除了吐丝,还有什么比较……棘手的习性吗?”

邢则背影凝固少顷,他扭头看向辛怡,擡起手掌撑在她头顶,用力帮她转了个方向,让她去看旁边店面的垂耳兔。

“放心,金直间性情还挺温顺的。”

邢则衣袖凑近时,浓馥气息扑到鼻端,像雨后的树林,各种清新气息交混在一起,另外,丝丝缕缕的果香也掺杂其中,甜蜜味道无法忽略。

辛怡奇怪,朝邢则身前凑了凑,“昨天我就闻到了,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啊,你喷香水了?今天比昨天好像还更浓了。”

邢则神色微僵,俯身继续挑选,指定一个金直间后,跟老板谈价格。

问题被忽视,辛怡没放心上,她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

邢则提上饲养盒时,回身就看见辛怡朝自己身上嗅,好像在对比两个人的气味。

邢则轻咳,拎提衣领轻扇。从昨天开始,胸腹内的燥热便挥之不去。

“走吧。”

车开到半路,邢则收到李润电话,两人又转去动物园。

“有只老虎最近食欲不振,昨天还吐了,李润很紧张,叫我过去,取了点呕吐物做化验,今天好像情况并没有好转。”

提到老虎,辛怡精神一振,想象老虎毛发会是什么手感,硬还是软的?

等她真的见到老虎,又恨不得缩进角落。

回程时,辛怡好不容易回神,“它的呼吸声好粗啊,笼舍里听着,好像就响在耳边,我耳朵都吓麻了,你怎么不害怕,难道是因为之前给在手术台上给老虎做过手术吗?”

期间邢则专心开车,始终没回她半个字。

辛怡觉得奇怪,偏头看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邢则额头密密层层都是汗珠,他好像正辛苦忍耐,太阳xue周围崩出骇人筋络,呼吸般鼓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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