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1/2)
聒噪
林芫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你叫我来的,如今你装什么清高?
但到底是不敢忤逆,只眼神暗了暗,她素手轻擡揾着眼角刚酝出的泪珠,“奴婢能有甚心思,奴婢不过是不想做噩梦罢了。”
她说得无辜,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然看在陆湛眼里,却又是另一种“心思”了。
陆湛头痛地擡手抚上前额,“你若再这般哭哭啼啼,作闹不停,本王便马上将你扔在这官道上。”
林芫这却是愣住了。
张姨妈曾经说过,泪水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若是这个女人还是个美人,则效果翻倍,她林芫怎么也算是大美人一个,可怎地对陆湛却一点用处也无?
这真的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吗?
头一次,林芫对自己的美貌产生了质疑。
林芫原是靠墙坐在软垫上,双腿伸得笔直,这会子却是下意识就缩回了双腿,她再不去看陆湛,推开车厢的滑动车窗,前趴在窗沿上。
寒凉的北风刮过林芫秀丽无双的脸颊,她当即就打了一个冷颤,接着捂着唇咳嗽了几声。
陆湛原本已平躺在木榻上,欲要歇息,听着声响,倒也没有不闻不问,“把窗户关上,别染了风寒。”
林芫撇了撇嘴,心道这人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担心她。
然下一刻,陆湛又添了一句,“你若是染了风寒,本王可没工夫管你。”
林芫撑着脑袋的手一闪,险些直接撞上窗框。
好好的一个男子,怎地却长了一张嘴呢?
次日一早,马车行驶出了京畿地区,去淮城还要走一段山路,王府的马车自然不能继续前行,只得骑马。
陆湛也给林芫准备了一匹马。
林芫瞥了一眼那皮小须棕马,很想同陆湛说她不会骑马,但又恐他又说自己耍心机,于是麻着胆子,左手拉着缰绳,左脚踩上马镫,接着整个身子轻盈地往马背上一跃,等坐稳当了,用右手捏着的马鞭重重往马屁股上一抽,腾地一声,就跃出去好远。
林芫扬了扬下巴,唇角涔起一抹淡笑,这也并非甚么难事嘛。
但她还不曾得意片刻,那马儿便疯了似的往前冲,林芫当即便一个大后仰,险些直接被甩下马身。
彼时陆湛饮马在河边,听见动静倒也没有耽搁,立时就翻身上马,他擡起的左臂紧捏着缰绳,目光一瞬不瞬地追着林芫,但见她身形摇摇欲坠,险就要冲入密林。
林芫眼见自己就要被那横冲直闯的畜牲带入密林,等真的进到密林,里头的树生的杂乱无章,她随便被那么撞几下,估计不死也要残废。
但她唯一能做的,却只有双手环住马脖子,双腿夹紧马肚子,然后闭着眼等待未知的恐惧。
不多时,马儿前蹄进入密林,林芫甚至能感觉到腿肚子被灌木丛擦过的疼痛,就在她以为要迎来第一回的撞击之时,腰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量,她捏着缰绳的手,也被另一双大手给紧紧握住。
紧接着,她听到马儿的嘶鸣声。
林芫骤然睁眼,便瞧见座下马儿扬起前蹄,马脖子上的缰绳几要被勒断,她堪堪侧首,就对上那一张清绝之极的侧颜,无意识的,林芫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湛,而后唇角一扬,满心皆是欢喜。
不管他话说得如何难听,到底心里还是有她的,否则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死活。
陆湛显然也察觉到了脸上似一团火的视线,他冷肃地盯着林芫,而后眉头一压,“既不会骑马,为何还要逞能?”
只有诘问,没有半分关怀。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芫心中片刻的热忱,又开始与他虚与委蛇起来,她垂下睫毛,饱满的唇珠轻启,些许委屈地道:“奴婢是怕等下爷又说奴婢心思多,非要和爷共乘一骑,这才想要试试看,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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