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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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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大雨瓢泼,细密如针的雨点打在绘青花纹样的油纸伞面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城门口站着比往日多了一倍的守城侍卫,所有想出城的百姓都抱怨着往回走。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阵泥点,元栀一面听着百姓的抱怨,一面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垫脚走上前,温声道:“侍卫大哥,我——”

“不是说了吗?!近日不让出城,怎么说不听呢?”守城侍卫就着雨水抹了把脸,戾声道。

“放肆。”银月面色骤冷。

守城侍卫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形一僵,身体反应比睁开双目更快,搓着手谄媚道:“银……银月大人,您怎么来了?”

银月面色冷峻,抱剑乖觉地站在元栀身侧。元栀倒也不恼适才侍卫的行为,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他:“我乃凤相的人,相爷今日特地要我出城寻他议事。”

侍卫哪敢细看,也没瞧清楚伞面下的人是谁,当即挥手放行。

身后的百姓高声怒骂:“凭什么他们可以出去?不公平!”

侍卫咬牙切齿走上前:“怎么?想闹事?不让你们出城是为你们好!”

“出不了城,我的货物……”

嘈杂声渐行渐远,元栀的余光扫视着后头暴跳如雷的百姓,低声问询:“最近竟这么严格?”

银月颔首,凝声道:“城外的情形……比想象的严峻。”

元栀刚想开口,就见一个身着素色补丁衣裳的老妇猛地朝元栀脚边扑来,一个劲儿地磕头,哀戚道:“姑娘,您是城里人吧?求您,救救我的孙儿,我孙儿要饿死了。”

面前的老妇形容枯槁,蜡黄的脸上沾满脏污,泪水蒙住她无神的双目。元栀抿唇,心下一软,从袖中掏出一块饼子递了过去。

周遭的人见元栀有东西吃,瞬间围了上来,一个劲儿地往元栀的袖口伸手。元栀吓了一跳,银月当即抽出长剑,挡在元栀身前:“不要命的尽管上前。”

流民见银月不是个好惹的,面面相觑着却也不愿离开。

凤玄歌不是一直在城外主持流民安置么?怎会如此。

元栀抿唇,将包袱里的肉饼全部抛了出去,流民见状如饿狼扑食一般,她这才得了空隙得以离开。

“小姐,城外太过危险,所以大人才不愿意让您出来。”银月收回长剑,冷刃划过剑鞘发出刺耳的声音。

凤玄歌一直在管理此事,但仍然出现此等境况,那便唯有一个缘由。

流民与日俱增,物资跟不上,他管不过来。

越往前,元栀的脸色越难看。城外几里遍布着简陋的营帐,元栀伸手摸了摸,有些营帐甚至还在透雨,施粥的地方总是大排长龙,即便朝廷拨了款,可似乎并不够用,叫嚣之声此起彼伏。

流民的哀戚声不绝于耳,其中不乏小儿牵扯着娘亲,奶声奶气喊饿的声音。

元栀的心逐渐下沉,她这几日听着凤玄歌的话未曾出城,但今日一见,才知城里城外的天壤之别。

仙茗居内歌舞升平,城外几里却哀嚎遍野。

一墙之隔,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元栀一间间去查,这才找到凤玄歌的营帐。金月站在营帐外,数日不见,他也清瘦不少,他见到元栀时双目一亮,上前道:“小姐,您是来找大人的么?”

元栀垫脚往营帐里探:“他在里面么?”

金月颔首,旋即有些犹疑道:“小姐,您……能不能劝劝大人,他数日未曾阖眼了。”

元栀心一沉:“我明白了。”

撩开帐帘,只见凤玄歌身着玄衣,长发束起,发上还沾染着泥沙,被雨水沾湿成缕,素日银白无瑕的发此刻却有些发灰。他斜倚在圈椅之上,眉头紧锁似是累到了极点。

但他微阖的双眸在听到元栀的动静时,下意识一颤,声音嘶哑:“来了?让你去办的事情如何了?”

“我来接你回家。”

元栀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凤玄歌瞬时睁开双目,元栀这才发现他的双目遍布血丝,眼底一圈乌青,整个人比前段时日清瘦了不止一星半点,元栀当即便觉得心尖泛疼。

她三两下上前,靠着凤玄歌坐下,一双杏目染上绯色,逐渐带了些哭腔:“你怎么瘦了。”

元栀想伸手去抚摸凤玄歌的脸颊,凤玄歌坐在原地不动,直到手快触及到他的脸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脸上应当沾了不少脏污,瞬时躲开。

“城外不安全,你怎么来了?”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营帐外的银月,眉色渐冷:“银月,你就是这样保护小姐的?”

银月欲哭无泪:“我……”

“是我要来的。”元栀打断凤玄歌的话,又打开了另一个小包裹,绢布里是一个精美的木盒,里面盛放着四枚荷花果。

“书院下学时,我和小姝他们去仙茗居用膳,这个是仙茗居新制的果子,想给你尝尝。”

锦盒里的荷花果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凤玄歌垂眸,哑声道:“送完了你就快回去,这里流民过多,怕引起暴/乱。”

“说到这个,我适才出城时见到流民的那个样子……而且这里的营帐似乎不够了?怎会如此?”

凤玄歌默了片刻,转了个话头:“栀栀,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元栀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倔强道:“金月都同我说了,你数日未曾休息,今日你必须和我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否则我今日便不走了!”

说罢,她似乎真摆出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径直坐在凤玄歌身侧。

凤玄歌睨了不远处的金月,挑眉冷声道:“金月,如今都敢告状了?”

金月面无表情道:“大人,卑职只是担心您。”

银月嘟囔道:“大人,您好几日没休息,再这样下去,身体支撑不住的……今日我和金月会在此处管着,不会出事的。”

见状,凤玄歌思忖片刻,终究还是长叹出声:“也罢。”

“你们做事我也放心,本相恰好也要回府拿些东西,今日便交给你们了,若有差错,拿你们是问。”

元栀心下一喜,当即蹦跶起来,下意识拉着凤玄歌的手就要往外走,两手交执的瞬间,她才反应过来,再想抽出却来不及,凤玄歌哪会给她机会,当即握紧她的手。

元栀脸色涨红,细弱蚊音:“金月银月他们还在呢……”

凤玄歌冷冷一瞥。

银月自言自语地往外走:“我不在。”

顺便把金月拖走。

“我先送你回府,再……”

元栀摇了摇头:“说好了,今日是我送你回府,若是我先走了,你定要马上回来。今日我要瞧着你休息才会走。”

“真是。”凤玄歌不住失笑。

“依你。”

大雨初停,空气中混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走到城门时,元栀先前看见的那些流民已然不见,不远处,银月正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事宜。

“地上脏,小心些。”凤玄歌低声嘱咐,伸手提起元栀的裙角,以免裙角被泥水脏污。

守城的几列侍卫见状,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直到元栀他们走远,才有人讪讪出声:“那位便是陛下赐婚的元家姑娘吧?”

“是……是啊。”

“…真是恩爱。”

今日没有乘车,凤玄歌左手撑伞站在元栀身侧,时不时替她提着裙角,这一幕叫不少人撞见,元栀只觉得不好意思,羞赧道:“被人瞧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凤玄歌神色自若。

元栀嘟囔道:“你可是相爷,让人瞧见替我提裙角,岂非……”

“本相心疼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可,由他们说去。”凤玄歌戏谑道。

元栀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心道,谁是你夫人,都还未成亲呢。

好在相府不远,不过一会儿便到了。

说起来,元栀也甚少来相府,如今一来才发现,相府清寂得可怕,府邸甚至没几个打扫的下人。

“你先在此处坐着,我去沐浴。”凤玄歌温声叮嘱:“我让膳房熬了姜汤,你虽没淋雨,还是得喝一碗,受寒就不好了。”

元栀应声,她环视着室内,这件卧室大得离谱,老紫檀木桌案上的檀香让人心神宁静。

姜汤很快送来,味道掺着些甜,元栀有些意外。

送汤的仆从似乎看出元栀的意外,憨笑道:“大人知道小姐喜食甜,特意交代过,给小姐的姜汤要加些蜜糖。大人不爱甜食,这些糖都是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

望着手里的青瓷碗,姜汤的温热透过碗壁蔓延到元栀的指尖,渐渐地,又爬上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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