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2）
杜昭琪身体内的血量一般人少很多，从伤口处还能看到干涸的身体内壁，难怪这个副本她看起来很苍白，这才是真的面无血色。
好像是把身体里剩的所有血都流出来了一样，血很粘稠，夹杂着很多黑色小球，砸在地上。
小球是蜷缩在一起的藤蔓。
简直像异形幼体，它们很快舒展开身体，在地上又跑又跳地朝学生奔去。
也有些跳到水泥地旁的草坪，融化进泥土里，催生植物——旁边，阴影笼罩好几套桌椅的树木，动起了垂落的枝条。
杜昭琪没有站那里默默看着。
她的身体也被强化过的。“虽然没有经过散打训练。”她说。
玩摇滚的时候也多少打过架。她上前，肘击，用手腕、膝盖、手肘等等坚硬部位敲击对方。
后来发现从身体的任意缝隙：口中、耳孔、指甲缝。甚至包括眼睛！都会伸出藤蔓。
她相当于一个运载藤蔓的移动兵库。打起来就更快了。
“简直像触/手怪。”谢方余说。
刚刚、细藤条伸出，真是把她眼球挤到一边，从眼眶边探出来了。
三分钟都没到。学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杜昭琪站在地上。面色苍白，两只手拢在一起。
招生处的老师是唯一站着的人，现在不停退后。想跑。
“请留下来。”杜昭琪声音轻轻的。
“不为我办入学手续吗？”
到这种程度总觉得要叫保安了。
但杜昭琪，并不是新手玩家、第一次进游戏，凭借自己的神奇古武，打败他们的。
她用的明显也是怪物那一套。
眼镜说‘有些玩家会把自己卖给怪物。和它们签订契约。得到力量。’
植物是走了游戏明路的boss。她是真的使徒。
游戏给他们安排身份融入这个副本。难说学校里的人知不知道，一个学校就这么点人，还有专门部门办理手续，不过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等着新肉猪上门。
但杜昭琪这下真成转学生了。
作为代言人，带着植物的力量，融入学校副本这个新体系。
招生处老师正经拿出了合同给她签。
杜昭琪啧一声，感觉还不如谢方余当时拿出的正规。那个变态科学家难道真是天才？
谢方余愣愣看着她，她刚刚真的“啧”了。那个大小姐！
杜昭琪签名的时候，发丝投射下阴影，眉眼深深。
因为此前从那里伸出过触/手，所以谁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一举一动都非常的有教养。也没追加嘲讽败军之将。但谢方余总觉得她是太痛了，没力气管其他的事情。
杜由美看着她。
愣愣的。一副想投奔的样子。
她肯定也憧憬，作为玩家却能有如此的力量。
“别。虽然同姓你们两个可不同命啊。”谢方余说。
“那她是遇到了什么……”
“你还是吃了那个吗？”谢方余叫住杜昭琪。
“为什么不吃？学姐。把一个名额分给了我。”杜昭琪签好契约。一手抓着前襟。
吃下了白色花苞后。越感那份情感的珍贵。
“能遇到学姐，真的是太好了。”
“你说生前还是之后？”谢方余说，思维敏捷。
“都是。”杜昭琪说。
生前遇到，让杜昭琪有了光。
不是说有了人生目标，镜棱子活得那么糟糕，很难说有什么人生，她自己都想被车撞死拉倒。
“让我知道了还有那么耀眼的存在。”
大小姐可能都会喜欢混蛋吧。谢方余想。所有作品都这么写。
“然后这份缘分延续到了死后。”
杜昭琪红着脸低下头。“我得到了学姐的帮助。”
她第一个副本就和她相遇了。
镜棱子还把只有两个的控制名额给了她。
“我这里就是想都没想，直接没有诶？？”谢方余惨叫。
镜棱子没给他使徒名额。谢方余有身体素质强化，但也聊胜于无。
谢方余本来就是死宅，虽然是男生，打架经验比杜昭琪都贫乏。
处理完杜昭琪，算是招安，她作为怪物加入大家庭，也没有管别人闲事的意思。
招生办老师使眼色，接下来继续处理其他玩家。
谢方余也想学着，显示一下神力，但没打几下就力不从心。
最后他被两人架着，一拳打在腹部。
“看来比起以太，还是魔法比较好呢。”杜昭琪说。
她一路静静看着。嘴角微笑浮丝一般。
架着他的人手抖一下。
“请你们继续。”杜昭琪礼貌点头。
她和谢方余不是同伴关系。
本来就不喜欢他。学姐也没选择他。
“我们不是同志。”杜昭琪说。
她真的好恐怖。
在人间地狱一样的背景音里。杜昭琪转而和社团处的人相谈甚欢，就地成立了园艺部。
只有这个和植物扯的上关系了！她还提了其他名字：植物研究会、外星植物研究会、怪谈社、摇滚部、棱子学姐研究部。最后选中的这个。
之前的同伴也被拖下车，挨个带走，像要被分食。
“会死吗？”杜昭琪垂下眼。
谢方余也被押走，撑着说话，“系统既然叫我们活过一个星期。应该不会一开始就死吧。”
他真够现实的。
棱子到站了。
她漂亮地跳下车。手往旁边大大张开，一个跳水一样的完美落地——满分！
她面前也是一样的门。
校门口，道路两旁有树荫（咦，怎么觉得有块缺了一棵树？其他的草木又莫名其妙的郁郁葱葱。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门上有横幅，【欢迎新同学】
路旁三三两两桌子拼在一起。分别是招生处和社团招新。
还有人。
比杜昭琪那个时候要多两三倍的人。她给了他们前车之鉴。
现在全都很不怀好意地看着这边。
平头男要被吓软了。
但棱子的话中透露了信息，他们谁都不敢留在车上，只能下来。
棱子只是对所有人微笑。
“这次副本有很多人呢。生机勃勃的feelg！”
她大步往前。
没理身后伸出的手。
资深者，丢下他们，自己走了。白发男满脸呆滞。
“等等、请等等、请等等等等！”
OL拼命追上去。
没有高跟鞋哒哒哒哒的声音，她穿着方便活动的平底鞋。
“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他们现在终于不觉得资深者帮助新人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啊。”棱子扭头，脚步没停，“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或者反过来，强食弱肉。”
“每个人都要努力不被吃掉和吃别人。”
“依靠别人是不健康的做法！”
棱子说，“作为资深者。我就给你们上第一课——要独立和自学！”
“人家带着你们也是拔苗助长。不利于后面的游戏通关。嗯嗯嗯嗯。不能惯坏小孩啊。”
啊？如果不帮别说拔苗助长了，他们可能这一局就会死？关她什么事！
“实话是？”学生妹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时候还叫她学生妹好吗？棱子想。
都到学校里了。这个属性会像融化到大海里，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的。
但也不能叫名字——本来，虽然他们彼此间有自我介绍，棱子却连他们的名字都没问来着。
她很快不想了。
“实话是带着你们也没好处！”
“人家很强，不需要你们也能活。”棱子说。
她是需要惊恐值。到了现在，收到了加油站副本的惊恐值产出——她来新副本的同时，那边也开始新一局了。
谢方余做出了壳子，可以容纳双生鬼灵的分身，感谢他吧！天才科学家。
又把植物留在那里，一整个后山的尸体够用好久了。它有很肥沃的土壤，作为boss足够了。
反正前三次副本只向新手打开。之后看评价调整等级，而棱子她们过新手副本的时候，原本连植物的面都见不到啊。
虽然需要惊恐值。但棱子已经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
不再需要每一步都亲力亲为，自己去搞恐吓了。
“毕竟，哪有总裁自己去搞推销的嘛。又不是《假面骑士01》。”
棱子说。所有人礼貌的沉默。
“哦！这里没有谢方余。和你们说了也不懂。”
比起那种蝇头小利。还是通关副本，把这里的boss取而代之，之后长期收租划算。
“学校可是超大型副本。”棱子说。
一个学校里怎么也有几千人哇。她要取代boss，又是取代谁？校长？校董会？要是上升到教育局和政府部门就麻烦了。
“带着你们会加倍不方便。”
“所以我一个人就好。”
之后的收益肯定也很棒。
“你是要，为了自己的方便抛弃我们吗。”
白发男也追上来。现在不是讲尊敬和礼貌的时候了。“好几条人命呢。”
“是呀。”棱子点头。
她只动手指的和他们道别。“再见！”
棱子带笑转身。
迎面直接是【迎新会】，一群看起来就像杀人犯的男学生。
“杀人犯加猥/亵/犯加强/奸/犯。嗯嗯。落到你们手上一定会被虐杀。”
棱子往前走，植物和阴影自然而然生长，把他们吊起来。
她注意到植物刚一出现。
最远处的男学生就喃喃抱怨，“又来？”
“你们玩《venblood》吗？那里面就是用触/手把女孩子吊起来，对她们做色色的事情。”
“也可以让她们产卵，生出怪物。还可以改造母体，提升她们的属性。”
“生出的怪物也会有加成，不过你们没法那样——我也不想做。”
“因为，你们比起游戏美少女，丑到家了。”棱子微笑。“要虐待的话我喜欢漂亮的。”
这地方有二十七名学生，三个老师，还有两个带着警棍的保安。
她站在原地，目光闪闪，阴影从四面八方把这块地区包围。
从上方看去，校门口完全被黑色浸染。
面前是被吊起来的一张摇晃的脸。
“老师吗？看起来特别老。”棱子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侃侃而谈。
“吊起来还可以拷问，村庄里面有把人倒吊一整天，那个人就死掉的私刑，或者用火把烧和拿鞭子抽。”
她手指作势要插进他眼睛。指甲距离虹膜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下，微笑。
“来，先告诉我一点情报吧。”